第一百五十一章 靈嬪的委屈

  「本宮寫信回去,自然是答應的,」舒妃不在意地道,「其實現在弄一個七八品的小官也是容易,可是本宮想著也沒什麼趣。不如讓你那哥哥今冬努努力,真考上了什麼,就去錄院,有本宮的人罩著,也能混個有權的地方不是?」

  「那是!那是!」靈嬪更加的感激了,「娘娘說得對,嬪妾真是不知道怎麼感激您了。」

  舒妃擺擺手,「你只要懷上了孩子,讓坤寧宮那頭鬱悶,就是幫本宮了,本宮就高興得很!」

  靈嬪忙跟著道:「是啊!這皇后要是在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胎氣更不穩了,來年在選秀,這皇后心裡指不定什麼滋味呢!看她還裝不裝大肚了!」

  「你怎麼也對皇后不滿了?」

  靈嬪忙道:「娘娘不喜歡的人,就是嬪妾的敵人,嬪妾別的能力沒有,給她們添堵還是可以的。」

  舒妃滿意地笑了,「嗯,有你這句話,也不枉費本宮提拔你!」

  話說靈嬪回到自己宮中,忙寫信託人送回家去,叮囑再三,一定讓自己哥哥好好地看看信。

  說了好幾遍,這才放下心,玲瓏勸道:「主子,您別太擔心了,想必您的兄長一定明白您的苦心。」

  「唉,我這哥哥仗著家裡有錢,最是混不吝,希望我爹能多看著他點吧!」靈嬪握著手裡的方子道:「若是家世不堪,這孩子出生了也怕被人看扁啊!」

  說到這,玲瓏有些奇怪地問道:「主子,您說舒妃娘娘真的不喜歡孩子麼?這宮裡的女人還有不想要孩子的麼?」

  「誰知道呢,這舒妃……」靈嬪頓了一下,「她不要孩子,也對皇上似乎……沒那麼上心,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可是皇上似乎和尊重她?」玲瓏道。

  「是啊,這就是家世好的緣故吧,皇上可能和娘娘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讓干那事吧!」靈嬪有些茫然和羞愧的說著。

  上次皇上居然讓自己在床上跳舞,是脫了衣服那樣跳的,現在一想起來臉都燒得慌,那姿勢、動作,分明是把自己當做了外面勾欄瓦舍的娼姬了!自己雖然不是名門望族出身,可也不是……這麼讓人作賤,誰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忍著眼淚跳的!

  可是看著皇上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敢反駁,只能隨著皇上的興致,把眼淚咽在了肚子裡。想必皇上和皇后、舒妃娘娘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敢提吧?名門望族的貴女們就是比自己高貴麼?

  靈嬪不敢在往深了想,想得太深只能更加的痛苦,自己這樣的浮萍,只能靠這個得到皇上的恩寵,她們可以靠著家世,靠著父兄,可自己只能自己靠自己!

  靈嬪想到這,把方子遞給了玲瓏,「你親自去一趟,按著這個方子抓藥,今天就喝!記著,找陳公公給咱幫忙抓藥。」

  內務府的陳公公,靈嬪上次抓住機會,已經給升到了主管的位置,現在弄個什麼東西都容易得很,靈嬪自己都說,這還是個雙贏的買賣呢!

  玲瓏應了,靈嬪又指了指院子裡的菊花道:「這幾天皇上都忙得很,五日後是大臣們沐休的日子,想必皇上也會歇歇,記著到時候把這菊花給皇上送去,就是本宮又新學了一個舞蹈,請皇上來看看。」

  玲瓏點頭,「奴婢一定記著。」

  靈嬪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自言自語道:「這是本宮的機會,本宮一定抓住了,只要肚子爭氣,本宮這一輩子就什麼都不怕了,再也不怕她們了,再也不用提現吊膽,擔心以後的日子了!」

  「主子您一定會心想事成的!」玲瓏道。

  「借你吉言了!真成了,本宮到時候一定給你說一門好親事,算是你陪本宮這麼多年的獎賞!」

  玲瓏忙跪下,「主子的心意奴婢感激不盡,可奴婢只想伺候著主子,絕不想出去嫁人。」

  玲瓏心裡明白的很,這靈嬪的事自己都知道,若是出去肯定不放心,就是不死,恐怕也要毒啞的,與其如此,還不如一直留在這呢!

  果然,靈嬪道:「其實本宮還真就不捨得你呢!你伺候慣了,要是冷不丁的換了別的,本宮還受不了呢!」

  「奴婢也是!」玲瓏低頭恭敬的說道。哪怕心裡直罵娘!

  話說另一面,冷喚已經給太醫院交了辭呈,寫著因家中老母親身體不舍,請求辭官回鄉。

  其實說是辭官,只是說得好聽,冷喚才能給宮人們看病,根本在太醫院還不是一盤菜呢,只要太醫院自己同意了,不用往上報,直接就可以走的。

  要說冷喚的醫術不錯,同行們都巴不得他走呢,偏偏上次的崔太醫有些皺眉,「怎麼,你母親只能你一個人伺候麼?你沒有兄弟姐妹麼?」

  「回副院的話,家中還有兩位哥哥,卑職最小,應該照顧母親。」

  「可是也不能拿前程做賭注啊!」

  「卑職心想,只要有一顆救民之心,在哪裡都可以的,」冷喚恭敬地道,「還請您批准。」

  「不不不!這樣吧,你現在反正也不出什麼診,每日下午都放你假,讓你回家照顧你母親,這樣可以了吧?」崔太醫看著冷喚,口氣不容推辭地道:「年輕人,這孝順固然重要,可也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前程嘛!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不是,崔太醫,您……」

  「不要再說了,就這麼定了!院長不在,這事我做主了!」

  就這樣,再也不聽冷喚的話,徑直就走開了,鬱悶的冷喚一夜也沒睡著,只能第二日,又來找沈若塵。

  「他對你很好?看出你是可塑之才?」沈若塵奇怪的問道。

  冷喚搖頭,「卑職進太醫院三年了,和他連話也沒說上幾句,更別說別的了。」

  「那是你們有仇?欠錢什麼的?」

  「那更沒有了,」冷喚鬱悶地道,「以前不過是跟在後面請安,也就上次說了兩句話,要不然他恐怕都不知道我這個人,更別提別的了。」

  「上次?」沈若塵問道:「上次你們說什麼了,怎麼回事你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