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內西北角的心怡閣,目前正是長公主慧賀在住。
聽說沈若塵來拜見,慧賀冷哼道:「今個還真是熱鬧,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這麼一會主子又追了過來,這宮裡的規矩還真是和額娘管理六宮的時候大不一樣了呢!」
「那小主咱們見麼?」
「見!送上門了為何不見?」慧賀看了看窗外,「不過一個答應要見本公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去告訴她,想見本公主,那就先幫本公主摘一朵院子裡最好看的樹葉吧。若是不好看,可是要重新摘的!」
「是!」
不一會沈若塵就開始了找最美樹葉的活動。
哪個最美啊?沈若塵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樹葉,這根本也沒什麼區別嗎?
這可如何是好?沈若塵想了想,還是摘下來兩片完整,自認為不錯的樹葉交給了一旁的宮女,「勞煩這位姐姐給看看,這兩片可行?」
沒想到那宮女一句話也不說,沈若塵只好道:「那就這兩片吧。」
宮女拿著樹葉就進去了,沒有片刻時間,就又把樹葉拿了出來,沈若塵忙問道:「長公主不喜歡?」
宮人點點頭。
沈若塵又摘下兩片樹葉遞給宮女,「這位姐姐,請!」
不一會又拿了出來
沈若塵也不生氣,乾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磚頭上,這回連屁股都沒抬,直接伸手拽下兩個就遞給宮女,比畫著「請!」
宮女似乎有些不願,瞪了沈若塵一眼沈若塵聳聳肩,「姐姐跑腿可別怨我,反正怎麼的長公主也不喜歡,那就玩唄,反正這大樹葉子多,只要姐姐和長公主不嫌我煩就行了。」
可能從來麼遇到過像沈若塵這樣的人,宮女有些發愣,眨眨眼轉身進屋子了,好半天出來道:「長公主傳你進去!」
「好嘞!」沈若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有勞這位姐姐了!」
宮女沒理會沈若塵,轉身就走了,沈若塵聳聳肩,堆著一臉的笑進了長公主的屋子。
「答應張氏給長公主請安,祝長公主福壽延綿。」這是沈若塵第一次見長公主,果然和別人不同,天生下來就帶了一股子貴氣,看著就讓人從心底里感覺高貴、高不可攀。
「你就是儲秀宮的沈答應?三阿哥的養母?」
沈若塵忙點頭,「回公主的話,是的!」
「你姐姐佳妃我也沒見過,不過聽說是個溫文爾雅的,怎麼你倒是不同,看著這是要和本公主耍驢啊?」慧賀陰著臉打量著沈若塵。
沈若塵忙道:「嬪妾不敢,嬪妾就是心想著這不是為了快點見到長公主麼?要不長公主等著,多耽誤事啊!」
「哼,都說你不會說話,是個傻的,本公主看來可不像啊!」慧賀哼道:「說吧,見本公主什麼事?難不成是為了外面那個賤婢?」
沈若塵點點頭,「確實是為了外面的那個奴婢,她是我姐姐留下的,是我們儲秀宮的掌氏姑姑。」
「就她?」慧賀冷笑了一聲,「本公主要是告訴你,她都幹了什麼,恐怕你還要也上去扇她幾下呢!」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儲秀宮的人,我怎麼也要來救她的,長公主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這跪在長街上面子也丟了,還請長公主饒了她這一回,讓我把她帶回去吧。」沈若塵懇請道。
「這就要帶回去?」慧賀笑了一笑,「你怎麼不問問她是怎麼惹到本宮的?」
沈若塵道:「反正肯定是錯了唄,想來長公主也不是平白無故欺負人的。」
「你倒是會說話,可惜本公主不吃這一套!」慧賀長公主站起來,眯著眼睛看著沈若塵,「你的奴才膽大妄為,還敢來本公主這大放厥詞,本公主罰了你不貓在你宮裡也就罷了,還敢大著膽子來要人!本公主是說你傻啊,還是說你膽子大啊?」
沈若塵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跪下!給本公主跪下!」慧賀大喝一聲,嚇得沈若塵一個腿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本公主是嫡長公主,你不過是皇弟的一個小小的答應,本公主殺了你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你明白麼?」
沈若塵全身一顫,道:「嬪妾明白,嬪妾來的時候就知道嬪妾和長公主差距甚大。」
「那你還敢來?」慧賀珉著眼睛道:「你就不怕本公主要了你的命?」
沈若塵磕了一個頭道:「嬪妾也害怕,可害怕也得來,桂枝是我儲秀宮的人,我是主子,我得來救她。」
「沒看出來啊,倒是一個仗義的主子,那行,那讓本公主看看,你想怎麼救她!」慧賀看著沈若塵的眼睛,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不會就是在這跪一下,磕幾個頭吧。」
沈若塵咬咬牙,「那要不公主說個法子,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照辦。」
「你讓本公主說?」慧賀哈哈大笑,「你倒是敢說!」
沈若塵撓了撓頭,又是一副傻憨憨的樣子。
「你這樣子給太后看倒是可以,本公主可看得多了,不稀罕看!」慧賀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哈哈大笑呢,突然就陰下臉來,一副十分不高興,甚至厭惡的樣子。
真是陰沉不定!沈若塵心想著。
「本公主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自己灰溜溜地滾回去呢,還是要人?」
沈若塵一刻都沒猶豫,「要人!要不跪著一天一夜,桂枝的腿就廢了,以後恐怕就要烙下病根了。」
「哼!那好,要人之前本公主先和你說說她的罪過,這是應該的吧?」
沈若塵點頭,「是應該的。」
「好!」慧賀一拍椅背,「這第一宗罪就是她狂妄自大,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敢就這麼來見本公主了,還打著三阿哥的旗號,這三阿哥還小呢,若是大了,這還能幹出什麼事來?你說這是不是罪?」
沈若塵點頭。「嬪妾約束不力。」
「既然你認了,那就挨打吧,」慧賀看著沈若塵,「你願意麼?」
沈若塵倒吸了一口涼氣,慧賀冷笑一聲,「怎麼,不領罰?」
「打……打哪啊?」
「放心,不會打你的臉的,你的臉是皇阿瑪的,不過本公主身為嫡出長公主,還是有權利懲罰你這樣的小答應的,來人啊!賞十下手板子!」
「是!」馬上就有宮人拿著二尺寬的厚厚的木板上前來,「請沈答應伸出雙手。」
打手板啊?沈若塵心裡直害怕,可想著手板也就罷了,小時候在府里讀書的時候也挨過,打就打吧。只好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
啪!
「啊!」就一下,沈若塵就把手縮了回來,這也太疼了吧,這是什麼木頭做的,這……這簡直是要疼死人啊!沈若塵搓著手呼著涼氣。
「怎麼,就一下就受不了?」慧賀冷笑一下,「就這還來要人?現在滾回去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