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掌嘴

  荔常在站在原地,脫口而出,「娘娘留下我,恐怕不是讓我欣賞你的指甲吧?」

  「確實不是!」靈嬪哼笑道:「你說本宮這指甲要是劃在你臉上會怎麼樣呢?」

  這話說得讓荔常在害怕地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十分警惕地看著靈嬪。

  靈嬪笑得張揚,「本宮這一下子越了兩級,你心裡不服氣吧?可是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每日來給本宮早請安、晚問好的?你說你可怎麼辦啊?」

  荔常在嚇得此時就要往後跑,可是卻被兩個小太監堵住了門,根本出不去。

  「你……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說呢!本宮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罵本宮呢!」靈嬪道:「本宮這心裡還堵著一口氣出不來啊!」

  荔常在全身冰冷,可和自己的臉和姓名相比,那所謂的尊嚴還是不值得一提的。

  荔常在苦巴巴地一點一點地跪在了地上,膝蓋彎了,這後背自然也直不起來。求饒道:「我錯了,娘娘饒了我吧。」

  「錯了?就這麼一跪就行了?」靈嬪看著跪在地上的荔常在,十分的不滿意。「你要是這樣,本宮這可過不去啊!那要是幹了什麼事……你猜皇上會管你麼?有人會知道麼?」

  荔常在全身一震,十分恐懼的看著靈嬪,「你……您……您還想怎麼樣啊!」

  「掌嘴!」靈嬪突然間沒了耐心,直接道:「自己掌!掌到本宮滿意為止!」

  荔常在本能地搖頭,「不!不!宮裡的規矩,就是宮女也是……也是不能打臉的,您不能這麼對我。」

  「宮女?你覺得你比宮女高貴麼?」靈嬪哈哈大笑,「就是宮女,有可能還能翻身做主子呢,可是你呢,皇上看見你就厭煩,你永遠沒有翻身的日子!你還不自知麼?」

  荔常在被侮辱的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死死地咬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靈嬪心情甚好的看著這一幕,「怎麼了,開始啊!用不用本宮讓奴才幫你啊?」

  一旁的小太監十分殷勤的用那太監獨有的聲音,陰森的說道:「荔常在,奴才這手可不知輕重,奴才害怕把您的臉打壞了啊!」

  「可我也是皇上的嬪妃!」荔常在哭著道:「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我……」

  「本宮已經說了,你不動手,那本宮就得找人幫你了!」靈嬪突然聲音變得尖銳,「小常子,打!」

  「嗻!」小太監一臉興奮的走上前來,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嘴裡還道:「荔小主,奴才得罪了哈!」

  話音剛落,沒等荔常在反應過來呢,小常在的巴掌已經甩了過來,還是咬著牙打的,就一下,就把荔常在打到在地,嘴角就見了血。

  小常子似邀功一搬的看向靈嬪,靈嬪笑了一下,以示鼓勵,示意繼續。

  小常子抓起荔常在的衣服,嘴裡道:「小主怎麼這麼弱不禁風呢?以前看著挺厲害德爾啊,難不成是裝的吧?」

  說著又是左右開弓,連扇了六個大巴掌,小常在故意一鬆手,荔常在直接倒在了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荔常在雙臉紅腫了起來,嘴角全是血,已經連說話都說不清了,只是含糊地哭著。

  「小主,您看看把您委屈的,」小常在繼續侮辱著,「剛才說讓您自己動手的,您就是不捨得您這臉蛋,您看看,這現在疼了吧,這臉蛋不還是腫得嚇人麼?來,您起來,奴才這還沒打完呢!」

  「嗚嗚!不!不!」荔常在含糊不清地說著,拼命地往靈嬪處磕頭,嘴裡哭著說著:「饒……饒了我吧!娘娘!娘娘饒命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玲瓏,去把皇上剛賞給本宮的那面穿衣鏡抬來,讓荔常在自己看看她現在的樣子,真是狼狽!」靈嬪哼道:「荔常在,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就像一隻在搖尾乞憐的狗!」

  荔常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可身體還在磕著頭,求著原諒。

  「把她的眼睛扒開,讓她自己看著自己!」靈嬪一聲令下,兩個小太監就上前扒開了荔常在的眼睛,從心裡打壓著荔常在的內心。

  「怎麼樣?看你,像不像狗啊?」靈嬪問道。

  荔常在怕疼,怕在挨巴掌,只能認命的開口,「奴婢就是狗,奴婢是狗。」

  「哈哈哈!」靈嬪哈哈大笑,「這都叫自己奴婢了,怎麼,這回不說自己是嬪妃了?行了,你們放開她吧!人家都說自己是狗了,還按著幹嘛?」

  荔常在被鬆開,本能的捂著自己疼痛非常的臉頰,輕輕一碰,就專心的疼,只能哆哆嗦嗦的捂著,好像能減輕一些似的。

  「行了,本宮也玩夠了,滾吧!」靈嬪沖荔常在道:「不過別忘了,晚上就這麼來給本宮請安,不可捂著啊!」

  荔常在只能點頭,然後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靈嬪高興地衝下人們道:「今個真是痛快,小常子表現不錯,賞!」

  「謝主子!」小常子高興地忙上前謝恩。另一個小太監後悔得腸子都要悔青了,要是剛才快一步,這賞賜不就是自己的了?

  「玲瓏,扶本宮進去歇一會吧!這一大早的,身上真是乏。」

  晚間晨昏定省的時候,荔常在一出場,眾人嚇得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是荔常在麼?

  都知道被留下沒好事,可是這……這雙臉腫的更厲害了,把眼睛都要擠沒了,看的出眼睛費力的掙著,可這越這樣,越顯得怪異。

  雙頰經過一天的時間,已經由紅變成了紫,看著十分的瘮人。荔常在不是看不見眾人驚恐和害怕的眼光,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當做看不見,老老實實的站在那等著,可其他人害怕被連累,沒有人站在她身邊,更沒有人敢和她說話,仿佛她就是瘟疫一般,都躲得遠遠的。就是平時交好的,也不願離近一步。還都在小聲地議論著、打量著,絲毫不顧及。

  荔常在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已經扎進了肉里,這份屈辱,就是到了死的時候都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