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淵大抵是真的氣得不輕。
於是這一吻,便持續了許久,氣勢洶洶。
直到江晚棠被他親的臉色漲紅,氣喘吁吁才被放過。
姬無淵抱著懷裡嬌嬌軟軟的美人,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溫香軟玉』。
他抬手為她攏了攏鬢間的碎發,暗啞低沉的嗓音落在江晚棠的耳畔,帶著蠱惑意味:「會騎馬?」
江晚棠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告訴孤?」
江晚棠覺得他這問題問得好沒道理,柔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喘:「陛下沒問。」
姬無淵一頓,扣著她柔軟纖細腰肢的大掌微微用了點力。
江晚棠吃痛,但倔強的沒有吭聲。
姬無淵輕笑了一聲,低啞磁性的嗓音,說什麼都像在蠱惑人心:「那愛妃還有什麼是孤不知道的?」
他目光直直的看著她,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江晚棠垂下了眸,淡然的道:「沒有。」
姬無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許久,姬無淵握著江晚棠的手,從大帳內走了出來。
前者一掃之前的滿臉陰霾,寒氣逼人的模樣,變得神清氣爽,意氣風發,妖孽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風流。
而江晚棠則是一張小臉通紅,嘴唇紅潤飽滿,鮮艷欲滴,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愛過的。
兩人攜手走過來的時候,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霸氣尊貴,女子嬌艷嫵媚。
俱是天人之姿,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艷羨了一眾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特別寵他身邊這位江婕妤,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
隨著姬無淵的入席,狩獵晚宴正式開始。
今夜的姬無淵看著心情不錯,平易近人了不少,是以不少朝臣,世家子弟大著膽子上前敬酒。
而他也難得很給面的一一應下。
江晚棠乖巧的坐在姬無淵身側,專心吃著碗裡的烤肉,明媚的嬌顏,在火焰的映襯下愈發顯得嫵媚動人。
舉手投足間,更是帶著一種賞心悅目的優雅,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誤入了這塵世的喧囂。
宴席上,蕭景珩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目光直白熱切。
謝之宴不動聲色的走到了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灼熱的視線。
後者不悅的皺了皺眉。
謝之宴臉上掛著淺薄的笑意,看著蕭景珩,饒有深意的道:「我若是你,我便把這份心思藏在心底,至少不會成為她的負累。」
「你若是為她好,便管住自己的眼睛。」
蕭景珩瞳孔猛地一震,雙手緊握成拳,看向謝之宴的眸光泛著冷意。
謝之宴眼神諷刺的笑笑:「很意外?」
「若想旁人不知,就該藏好自己的心思。」
「言盡於此,小侯爺自行衡量。」
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
蕭景珩緊握的拳無力鬆開,在謝之宴的身後說了句:「多謝!」
而後便垂下眸,再沒有看向主位上的那抹魂牽夢繞的粉色身影。
主位上,姬無淵見江晚棠胃口不錯,時不時的夾塊烤肉放在她碗裡,像是餵貓一樣。
江晚棠也不挑食,他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姬無淵愉悅的勾了勾唇,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酒好喝嗎?」
江晚棠猛地一滯,臉色爆紅,睜大了眼眸看著他,嘴裡的食物都嗆了出來。
而後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毫不介意的拿出手帕替她擦乾淨了嘴:「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還是說,愛妃其實是想孤親自餵你吃?」
他故意將「餵」咬字極重,語氣曖昧至極。
想到不久前種種,江晚棠的臉色漲得通紅,咬牙切齒。
心裡罵了千百遍的狗暴君。
隨後,她狀似嬌羞,眼眸水盈盈的看著姬無淵,紅唇貼近他的耳廓,輕輕嗔道:「陛下莫要打趣臣妾。」
她溫濕的吐息勾的人耳熱。
言畢,她又快速離開他的耳畔,與他拉開距離。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真是要命。
姬無淵垂眸,看向她的眼神逐漸晦暗。
身體不自覺的口乾舌燥起來,他拿起盛滿酒的杯盞,一飲而盡。
他開口,聲音冷冽低啞,帶著幾分警告意味:「安分一點。」
座位離得最近的賢妃白微微,用力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這時,她突然出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白微微看著謝之宴,驚訝道:「謝大人的耳朵怎麼受傷了?」
姬無淵聞言也抬眸望了過去。
謝之宴卻是淡然一笑,面不改色道:「無礙,不過是在林中捉一隻小狐狸時,被它抓傷了罷了。」
白微微眼神一亮,頓時來了興趣:「狐狸?」
「這林中還有狐狸?」
謝之宴笑笑,不置可否。
江晚棠淡定的喝著茶,面上毫無波瀾。
白微微又道:「那謝大人看到的那隻狐狸是什麼顏色的?本宮正好要做一件狐毛披風。」
謝之宴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江晚棠。
嗯……
衣裳是粉的,說話是茶的,麵皮是白的,心是腹黑的……
後者冷冷的回瞪了他一眼。
謝之宴嘴角彎起一抹笑意:「黑色的。」
「黑色的啊……」白微微興致缺缺,語氣頗為遺憾。
無他,女子大都喜歡白色的狐毛披風。
姬無淵垂眸看向江晚棠,淡淡道:「你喜不喜歡?」
江晚棠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姬無淵接著道:「孤命人將這次獵到的狐狸都留下來,給你做成披風。」
江晚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他喝酒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臣妾喜歡金子。」
「越多越好。」
於是,姬無淵剛入喉的酒差點就盡數噴了出來,被他咬牙咽了下去。
他還是頭一次見人這麼直白的說自己喜歡金子。
偏始作俑者一臉無辜,滿眼期待的看著他。
姬無淵臉色陰沉得厲害,手中的杯盞直接被他捏碎,似在壓抑翻湧的怒氣。
他清楚的知道她是故意的,這是在報復他先前的挑逗。
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就喜歡看她這副嬌花帶刺的模樣,實在是太合他胃口了。
逗貓嘛,張牙舞爪的,才更生動有趣。
於是,他勾了勾唇,笑容意味深長:「呵,金子?」
江晚棠用力的點了點頭,下一刻便聽到他冷冽無情的聲音。
「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