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江晚棠一身粉色騎裝,三千青絲挽成了一個高髻,那張白皙的小臉上略施粉黛,已是傾城絕色。
尤其那雙嫵媚靈動、又大又水的桃花眸,眼角微微向上勾,眸光總是濕潤潤的,瞳孔又大又黑,活像是小貓兒。
姬無淵一雙漆黑的眼眸,肆意冷冽,藴著點笑意看著她,很是蠱惑人心的一張臉。
風流多情,而又妖孽。
倒也的確,這樣的好皮囊,這樣高的權勢,才足夠讓天底下無數女子飛蛾撲火般執著於他。
江晚棠慌忙收回視線,垂眸望向了別處。
周圍的嬪妃見姬無淵望了過來,一個個含羞帶怯,目光痴迷的悄悄看過去。
下一刻,便見姬無淵朝著嬪妃這邊招了招手,道:「過來。」
眾人頓時屏住了呼吸,悄悄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又是江晚棠。
江晚棠也是呆愣了一瞬,才緩緩的走了過去。
不知為何,自她那夜在長樂宮醉酒後,姬無淵看她就變得愈發順眼了起來,甚至在人群中目光會不自覺的搜尋她的身影。
就比如此刻,一群鶯鶯燕燕中,他一眼只看到了她。
姬無淵覺得江晚棠這樣呆呆的看著自己,默默走過來的樣子很是呆萌可愛,他濃眉微挑,愉悅的笑了。
他說:「粉色嬌嫩明媚,很襯你。」
「改日,孤讓人將庫房的粉色面料都送你那去。」
「多做幾套,孤愛看。」
江晚棠一怔,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頂著一張禁慾臉,面不改色說騷話的男人。
心中不禁腹誹:狗暴君,還挺悶騷。
面上不顯,旋即她紅透了一張臉,垂下了眸,是難得的小女兒家的嬌羞,聲如蚊蠅,「好。」
姬無淵知她是臉皮薄,害羞了,便不逗她了,只是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受眾人瞻仰。
帝王偏愛,眾目可睹。
羨煞了在場一眾宮妃。
清晨,陽光灑在皇宮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帝王與寵妃站在驕陽下宛若璧人,尊貴無雙。
隨後,姬無淵率領著一眾王公大臣、世家子弟、後宮嬪妃……浩浩蕩蕩地向著北山進發,旌旗飄揚,馬蹄聲響徹雲霄。
北山就在京城郊外,不到一個時辰,一行人便抵達。
山上營地早已提前紮好,營帳錯落有致,連綿不絕,宛如一座臨時的城郭。
獵場之中,樹木鬱鬱蔥蔥,草叢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空氣中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姬無淵高坐在看台之上,他的左下側位置坐著賢妃,右下側座位空置,按理來說本該是戚貴妃坐的,眼下她尚在禁足,自然是沒有機會過來的,。
戚貴妃沒來,那能坐在那個位置的便是其他妃位嬪妃了。
幾位妃子站在一旁躍躍欲試,卻也不敢邁出一步,嘉妃見狀便抬步朝著姬無淵走了過去。
還未走到跟前,便見他拍了拍身側的空位,對著站在角落裡的江晚棠道:「過來。」
話語間,聽不出什麼情緒。
江晚棠依言走上前來,福了福身:「陛下。」
「坐。」姬無淵淡淡道。
江晚棠眼角一抽,低聲道:「陛下,這不合規矩。」
一旁的王福海冷汗都要驚出來了,陛下的話哪容得了人拒絕,更何況還這麼多人看著呢。
果然,姬無淵冷笑一聲,語調都多了幾分冷意:「孤說的便是規矩。」
一旁的賢妃白微微這時也瞧了過來,衝著江晚棠和善的笑了笑,道:「江婕妤,陛下既讓你坐,坐便是,無人敢說什麼。」
江晚棠本來也就是開口做個樣子,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免落人口舌。
是以,沒再多說什麼,乖乖坐了下來。
姬無淵見她坐了下來,神色也緩和了幾分。
走到一半的嘉妃臉色都快掛不住了,隨意找了個下首的位置坐了來。
眾人都落座之後,這春獵的第一場宴會便開宴了,宴席之後,才會正式開始狩獵。
宴上珍饈美饌琳琅滿目,酒盞交錯間歡聲笑語不斷。
絲竹之聲悠揚,舞姬們身姿婀娜,翩翩起舞。
世家子弟們相互敬酒,一個個鬥志昂揚。
唯有人群中兩道炙熱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高台方向。
謝之宴敏銳地看向了目光的來源,正是平陽侯落坐的位置,蕭景珩和江晚芙。
這對夫妻,一個目光暗沉複雜,一個滿眼憤恨和不甘。
謝之宴彎了彎唇,這對夫妻倒是有意思。
宴席過後,隨著鼓聲響起,狩獵正式開始,世家子弟,年輕武將們爭先恐後,策馬揚鞭,沖入獵場。
這時,林若雲騎著高頭駿馬在獵場邊衝著江晚棠大喊:「走啊,江妹妹,去狩獵了!」
江晚棠看著一身紫色騎裝,肆意灑脫的林若雲,眼神驟亮。
她轉過身伸手攥了攥姬無淵的衣袖,大大的眼眸里,都是期待和激動之色。
姬無淵好笑的看著她,戲謔道:「不是說要陪著孤?」
那略帶傲嬌的眼神仿佛在說:想去?求我啊。
這狗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為了去騎馬,江晚棠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她捏著姬無淵衣袖的一角,輕輕搖晃,眼神帶著央求,同時微微撅了撅嘴,用甜死人不償命的聲音,撒嬌道:「陛下~」
「求……」
話未說完,姬無淵登時輕咳出聲,臉色不自在的道:「去吧。」
「摔跤了可別來找孤哭鼻子。」
江晚棠笑容燦燦:「謝陛下。」
說罷,她立馬就鬆開了他的衣袖,毫無留戀的起身往獵場走去。
只見她盈盈一握的腰間掛著一圈珠翠配飾,在風的吹拂下,隨著她的動作叮鈴作響,清脆悅耳的聲音,煞是好聽,勾人的緊。
姬無淵望著她窈窕的背影,眸底的神色暗了暗。
還真是一隻勾人的小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