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漂亮的女人會哄人

  姬無淵眯了眯眼,眼神里俱是冷意。

  不知為何,他有種眼睛髒了的感覺。

  可他不信這個邪。

  「轉過身去。」姬無淵冷冷的命令道。

  趙淑嘉嚇得身子一顫,當即轉過身去。

  姬無淵一絲不苟的端坐在榻椅上,凜冽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情『欲』。

  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意,寒冰一樣。

  姬無淵的視線落在趙淑嘉的顫抖的脊背上,眼神晦暗了幾分。

  「脫。」他冷漠的開口,冰冷的語氣中帶著上位者令人無法抗拒氣勢。

  趙淑嘉嬌軀一震,媚眼如絲,臉頰緋紅,含羞帶怯,媚態十足的解開衣帶。

  輕紗盡數滑落在地。

  這一幕,在她腦海中幻想已久,也演練過無數遍。

  是以,她對自己的身材,和表現都很有自信。

  她想,世間應當沒有男子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她滿懷期待的等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姬無淵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那後背,便移開了視線。

  他煩躁不堪的閉上了眼,可腦海里全是那畫有血色海棠的纖細玉背,和江晚棠在他『身』下眸光泛紅,嬌媚動情的模樣。

  面對眼前這個正渾身『赤』『裸』,竭力擺出媚態來誘惑自己的女子,他提不起任何興致,甚至覺得噁心。

  他甚至有了一個很荒謬的念頭:他不是缺女人,是缺江晚棠。

  缺江晚棠?

  姬無淵被自己突然出現的這種想法震驚了一瞬,他突然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念頭是不能輕易想的。

  一旦念頭生出,就在心裡扎了根,生長蔓延,再也揮之不去。

  被獨留在殿內的趙淑嘉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去,殿內空蕩蕩的,哪還有半分姬無淵的影子。

  看著走進來的王福海,她驚叫出聲,登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撿起地上的紗衣和披風裹住了身子。

  她高貴的身子,豈是一個閹人能看的。

  王福海也十分有眼力見的轉過了身,開口道:「娘娘,您先收拾,奴才們在殿外等候。」

  說罷,便走了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該送她回去了。

  她都脫光了站在皇上面前,可他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走了,什麼都沒做就要將她送回去。

  這不明擺著對她沒興趣了嗎?

  這事要是傳出去,後宮這些女人指不定怎樣笑話她呢

  趙淑嘉眼中噙著淚,氣得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她堂堂國公府嫡女,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然而比起屈辱,讓她更難受的是姬無淵全程對她的冷漠及無動於衷。

  ……

  這邊,姬無淵在上早朝時,仍舊是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夢裡江晚棠含情迷離的眼眸,越是壓抑克制,越是如影隨形,不勝煩躁。

  一慣妖孽俊美的臉上陰沉的不像話。

  「都閉嘴!」姬無淵厲喝一聲,拍碎了身前的御案。

  於是那些方才還在爭執不休的文臣和武將,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朝臣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噤若寒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姬無淵冷冷的道:「孤乏了,都退下。」

  是以,早早的就下了朝。

  宣政殿內,姬無淵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臉色難看。

  不多時,王福海進來稟告:「大理寺卿謝大人來了,正在殿外。」

  姬無淵抬眸,淡淡道:「傳。」

  沒一會,就見謝之宴手上提了兩壺酒走了進來。

  姬無淵一愣,眼神中多了幾分詫然,失笑道:「阿宴這是專程來找孤喝酒?」

  「非也。」謝之宴的神色略顯疲憊,「這是我特意去佛光寺找國師要的真言玉釀,此釀飲之即醉,惑人心智,旁人問起什麼都能知無不言。」

  姬無淵眉峰微挑,很是狐疑的態度:「這世上,當真有如此奇效的東西?」

  說著,他往後一靠,面帶諷意:「莫不是那老禿驢又在故作神秘,胡謅的吧?」

  謝之宴何嘗不知,他緩緩開口:「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

  「你想如何試?」姬無淵收起了方才的漫不經心,「你還是在懷疑江晚棠?」

  謝之宴沒有回答,他不是懷疑,是確定。

  姬無淵見狀,繼續道:「阿宴,孤知你心中急迫,但江晚棠到底是一介弱女子,不可能是你口中那個孤身夜闖大理寺的黑衣蒙面人。」

  謝之宴心中冷笑:呵,弱女子?

  那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可不是一個弱女子該有的。

  謝之宴沒有反駁,而是看著姬無淵,平淡的問道:「陛下昨夜進去後,有看到什麼嗎?」

  姬無淵聞言登時連著輕咳了好幾聲,才停下,面不改色的道:「沒,沒看到什麼。」

  他眼神看似很平淡無波,若是細細去看,便會發現裡面藏著不尋常的暗涌。

  索性謝之宴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他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姬無淵的桌案上,淡淡道:「江知許詭計多端,這江晚棠身為他的女兒,陛下多謹慎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作為兄弟,我想提醒阿淵一句:漂亮的女人會哄人,也會騙人,這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御座上姬無淵,單手撐著額頭,眸底閃過一抹暗色:「你是懷疑她想用美色誘惑我,等我放鬆警惕,再一舉成事?」

  謝之宴笑了笑,不置可否。

  事實證明,已經被迷惑了不是。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你不妨試著用這酒灌醉她,興許真能問出點什麼呢?」

  姬無淵的黑眸閃過一絲異光,抿了抿唇,不語。

  後來,兩人又談起了朝中其他事宜。

  直到謝之宴離開後,姬無淵才認真審視起了桌案上的那兩壺酒,眼神幽深,顏色深不見底。

  是夜,夜涼如水,涼薄的月光傾灑在長樂宮的院落中。

  江晚棠獨自站在院中,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