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的宮人們在戚貴妃的怒吼聲中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沖向江晚棠。
而江晚棠也沒有反抗和掙扎,直接被他們押到了院中行杖刑。
在外等候的修竹見狀,就要衝過去阻攔,悄悄的抬手在身後給了她一個「快跑」的暗號。
修竹便立馬向宮殿外跑去。
「快,攔住她!」
重華宮門口的守衛一擁而上,好在修竹會點功夫,最終還是從圍堵中成功脫身。
江晚棠看著她安全離開後,鬆了口氣。
以她對修竹的了解,她是一定會去找人救她的。
算算時間,姬無淵從慈寧宮出來,應該差不多快經過重華宮了。
外面天色越發的陰暗起來,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板子落下來的時候,瞬間一股鑽心的疼從腰腹傳來,痛得她難以喘息。
還沒緩口氣,下一板子又落了下來……
是真疼啊,江晚棠瞬間就覺得這苦肉計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不演也罷。
她掙扎著想起身,一重板子直接將她拍了下去。
戚貴妃命在場所有嬪妃都親眼看著江晚棠行杖刑的場面,殺雞儆猴。
不少膽子小的,嚇得身子發顫。
戚貴妃頂著半邊腫起的臉,笑容陰狠:「你們都瞧仔細了,這就是忤逆本宮的下場!」
「給我重重的打!」
江晚棠硬是咬牙,一聲未吭。
今日這筆帳,她記下了。
戚貴妃見狀,惡狠狠道:「本宮看你能忍到幾時。」
四面寂靜,唯有「啪啪……」的板子聲,混著雨聲在空氣中愈發的響亮,聽得人心底發顫。
宮牆上的水珠成股成股的往下流淌。
雨中被杖打的江晚棠,看起來尤其的悽慘。
無人敢開口為她求情。
戚貴妃身邊的老人余嬤嬤見狀,擔憂的上前勸阻:「娘娘,這江美人好歹是陛下欽選的嬪妃,又是丞相府嫡女……」
「這……再打下去,怕是真沒命了。」
戚貴妃不以為意:「嬤嬤,你放心吧。」
「她不過是江丞相棄養在山野,不受待見的女兒。」
「若是陛下真在意她,早就叫她侍寢了,如今怕是都不記得這後宮還有位江美人了。」
「……」
余嬤嬤還想再勸說些什麼,可戚貴妃一句話都不想聽。
她今日,非得置江晚棠於死地不可。
「快打!」
「給本宮狠狠地打!」
「……」
余嬤嬤嘆了口氣,心道:罷了,這江美人死不足惜,只是希望她死乾淨點,不要連累到她家貴妃娘娘。
另一邊,重華宮附近的宮道上。
「前方何人喧鬧!」
御駕上閉眼假寐的姬無淵,睜開眼,語氣冰冷。
王福海過去了解了一番,上前稟告:「回陛下,是江美人身邊的小宮女,前來向您求救。」
姬無淵冷笑一聲,話語涼薄:「孤可不是什麼救世主。」
「阻攔聖駕,拖下去杖斃!」
王福海對那位江美人印象比較深刻,是個世間罕見的美人。
若是就此香消玉殞,著實可惜。
於是,他急忙道:「陛下,使不得啊,那位選秀之時得您賜花的江美人,您還記得嗎?」
姬無淵思索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了不久前與他對視的女子。
倒不是說他有多關注那女子,而是她那張臉太有辨識度了,還有那與眾不同的眼神,令人過目難忘。
姬無淵冷聲道:「何事?」
王福海一聽,便知他這是記起了,立馬道:「那小宮女說……說戚貴妃要將江美人杖斃,已經在行刑了。」
姬無淵眯了眯眼,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很好,貴妃真是沒讓孤失望啊。」
「擺駕重華宮。」
他揚著唇角,笑得王福海汗毛都要豎了起來。
太歲頭上動土,戚貴妃要完。
不過,這戚貴妃也委實是囂張跋扈了些,這新人入宮才多久,就敢私自對她們喊打喊殺。
更何況動的還是得陛下賜花,且欽封的美人。
這不是在打陛下的臉面嘛!
當真是分不清這座皇宮的主人是誰了。
戚貴妃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