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地下暗牢

  江晚棠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宛如黑暗中的一縷曙光。

  女子們蜷縮在角落裡,身體不斷顫抖著,眼中仍殘留著驚恐,但在聽到江晚棠堅定的話語後,情緒漸漸穩定了一些,都沒有發出聲音。

  江晚棠一邊安撫著她們,一邊目光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雲裳的身影。

  她輕聲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風月樓新來的花魁雲裳?」

  「知道她在哪嗎?」

  那些女子們先是一愣,而後有幾人微微搖頭。

  片刻後,一個面容較為清秀但此刻臉頰紅腫的女子,顫抖著嘴唇,用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我知道,她......她被北山的那些惡人帶走了,他們說......說要把最美的留給他們統領先享用。

  江晚棠的心猛得一沉。

  她拍了拍女子們的肩膀,低聲安撫道:「別怕,外面守著的人都死了。」

  「現在,你們都穿好衣裳,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不要讓人發現。」

  「明日就會有人上山來帶你們離開。」

  江晚棠在上山的時候,一路都有留下標記,她相信謝之宴他們有辦法能找到這裡。

  江晚棠在確保這些女子安全離開後,便快速趕往了北山。

  她的在山林間快速穿梭。

  夜色如墨,比起方才所在的東南面,北山的寒意愈發濃重。

  遠遠的,江晚棠便看見了那隱藏在林間的一處巨大的營寨。

  營寨大門的兩側高聳著兩座瞭望塔,四周都有人舉著火把把守,像極了占山為王的土匪窩。

  想到「土匪」二字,江晚棠猛地憶起了什麼。

  她記得那次宮宴,戚銘正是因剿匪立功,將雷石一等山野莽夫帶入宮中。

  如今看來,說什麼剿匪,他分明就是將那群土匪收入了囊中,為他所用。

  而這裡,應該就是戚家的秘密老巢了。

  四周守衛眾多,江晚棠斂了氣息,很是小心謹慎的向著營寨裡面靠近。

  營寨內,錯落著一排排的小木屋,在木屋的後方,是一座更為宏偉的主寨建築,兩層樓高。

  中間有一片寬闊的空地,燃著一堆巨大的篝火,有守衛來來回回巡邏。

  空氣中,時不時能聽到主寨內傳來幾聲粗野的吆喝和放肆的大笑聲。

  江晚棠巧妙地避開巡邏守衛的視線,在木屋間穿梭,直到在一處木屋前,她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女子啜泣聲。

  她的心猛地一緊,緩緩靠近窗戶,借著火光向屋內看去,只見角落裡,一粗布衣衫女子蜷縮成一團,衣裳已變得破爛不堪,滿身的傷痕觸目驚心,她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臉上,眼神空洞,滿臉淚水。

  江晚棠順著窗戶悄然翻了進去,那女子聽到動靜朝著江晚棠看了過來,愣了愣,沒有慌張,也沒有驚呼。

  她打量著江晚棠身上的大紅嫁衣,抬手擦乾了臉上的淚痕,虛弱的開口道:「你是那些人口中所說,今夜送上山的『新娘』?」

  江晚棠疑惑道:「那些人?」

  女子繼續道:「就是這處寨子裡的老大,吳統領他們。」

  說著,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似乎這樣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只要一提到那些人,回憶起那些人的惡行,身體就會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我聽他們說,明日一早便要開始挑選『新娘』,你既會些功夫,不如趕緊跑了吧。」

  「那些人都不是人,他們都是畜生。」

  她的身體因激動而不住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那是對這些惡人的切齒痛恨。

  江晚棠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卻摸到了一片濡濕......

  那濕潤黏膩的觸感讓她的心猛地一緊。

  江晚棠垂眸看著自己手指間的血跡,瞳孔顫了顫,擔憂道:「你...還好嗎?」

  女子顫抖著轉過身來,江晚棠看見了她後背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有鞭傷,有咬痕,整個後背血肉模糊,鮮血還在不斷流出。

  「是他們做的?」

  江晚棠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她的雙眼因怒火而通紅,拳頭緊握,指節泛白,微微顫抖。

  女子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虛弱地說道:「快跑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江晚棠閉了閉眼,沉聲道:「我不會走的,我是來找我的妹妹的。」

  「你知道其他女子被關在哪裡嗎?」

  女子點了點頭,道:「其他女子都被關押在寨子裡的地下暗牢里,那裡…… 那裡守衛森嚴,進去很難......」

  她頓了頓,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身體劇烈顫抖:「我是因為今夜剛伺候那位吳統領,被安排在這處木屋裡休息。」

  江晚棠瞳孔一緊,伸手摸了摸女子凌亂的頭髮,安撫道:「別怕,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

  「等我回來,帶你一起離開。」

  女子低著頭,沒有說話。

  在江晚棠轉身之際,女子抬手拉住她的衣袖,目光堅定,她說:「我帶你去。」

  「他們不會阻攔我,你暗中悄悄跟著我......」

  「你可以嗎?」江晚棠擔憂道。

  女子沒回答,顫抖著站起身,朝著木屋外走去。

  江晚棠跟著她,很順利的來到地下暗牢里。

  所謂暗牢,樣式跟江晚棠當初在大理寺內見過的牢房差不多,只是條件更差。

  暗牢里關著不少女子,吃的是剩湯剩飯,如廁就在飯盆旁邊的另一個盆子裡。

  食物與排泄物都堆放在同一個角落裡,簡直連豬圈都不如。

  彼時,暗牢的深處,雲裳被綁在刑架上,身上穿得還是在風月樓台上跳舞時的那身艷麗衣裙,她髮絲凌亂,衣衫整潔,嘴角帶了血跡。

  而站在雲裳面前,對她用刑的正是陰險狡詐的戚銘。

  他手上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陰惻惻的道:「你應當還記得我那慘死的堂兄戚貴吧?」

  「我後來查了許久,都沒查到那個暗殺他的人。」

  「直到聽說他生前曾對你心心念念,偏偏又在快得到你的前一夜,被人殘忍殺害,還割了男根。」

  「你說,這世上怎會有這麼巧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