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相思病

  張龍話未說完,便有一侍衛匆匆趕來,將一封密信交到了謝之宴的手中。

  謝之宴垂眸看著自己手中蓋印龍紋圖騰的密信,面色一沉,他看了一眼江晚棠的方向,隨後與張龍走向了另一側的密林當中。

  而遠處的江晚棠也注意到了那行色匆忙的侍衛,再看著謝之宴與張龍離開的背影,她眼眸微眯了起來。

  她寬慰了雲裳幾句,便將雲裳暫時託付給了陸今安,讓後者帶她離開,多照料幾分。

  雲裳知曉她有要事在身,沒有多做停留,只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讓她照顧好自己,便隨陸今安離開了。

  江晚棠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而後朝著謝之宴和張龍所在的密林走去。

  謝之宴與張龍剛出密林,迎面便遇上了站在密林外等候多時的江晚棠。

  兩人臉上的表情都頗為凝重,張龍在看見江晚棠後,愣了愣,旋即自覺的告退離開。

  謝之宴眸色深沉複雜的看著江晚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明州那邊有情況了對嗎?」江晚棠抬眸看著他,直接道。

  「他...如何了?」

  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之色,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謝之宴,在等他的回答。

  謝之宴斂了斂眉,沒有多說什麼,將那封密信遞給了江晚棠,輕聲道:「你自己打開看看吧。」

  江晚棠接過密信,打開,入目便是明州長嶺山爆炸的字眼。

  她呼吸一緊,直到將信看完,都沒能鬆懈半分。

  信上內容很短,寥寥數語,大致內容便是,戚家以火藥圍山,意圖炸死姬無淵,結果反遭算計,盡數葬身於明州長嶺山。

  而姬無淵為將戚家叛黨一網打盡,直接炸了整座長嶺山,炸藥力量過於威猛,他亦是受到波及,受了不小的內傷。

  白微微雖性命無虞,但炸傷了臉,毀了容貌。

  江晚棠看著手中的信,一時忪怔。

  她早知道明州會出事,可她沒想到姬無淵竟會行事如此膽大冒險,手段雷霆,若是稍有差池,他會將自己也炸死在那山上。

  謝之宴望著江晚棠略顯蒼白的面容,眸底划過著複雜的神色,淡淡道:「陛下受了內傷,在明州休養,短時間內沒法親自過來接你,便派了暗衛過來。」

  「人已經在城內驛館候著了,你......」

  江晚棠收回思緒,面無表情的將密信還給了謝之宴,她的聲音很輕:「我知道了,我現在便出發...」

  話落,江晚棠轉身離去。

  謝之宴看著她瘦弱的背影,他的心有點沉,不怎麼舒服,像是被什麼東西勒著,呼吸不過來。

  江晚棠回去後,東西都未來得及收拾,便隨著暗衛首領啟程趕往明州。

  她連夜趕路,趕了兩日,終於在入夜時分,到達了明州地界內一處隱蔽的山莊門口。

  夜色如墨,濃稠得仿佛要將一切吞噬,只有山莊門口那兩盞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著,散發出微弱的光。

  江晚棠勒住韁繩,駿馬長嘶一聲,前蹄揚起又落下,激起一片塵土。

  她利落的翻身下馬,而後在暗衛首領的帶領下踏進山莊,山莊內一片靜謐,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迴廊里迴響。

  暗衛首領在一扇大門前停下,隨後向江晚棠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恭聲道:「貴妃娘娘,陛下就在此處休息......」

  說罷,便告退離開。

  江晚棠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屋內燭火搖曳,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

  她剛踏入屋內,便被一隻突如其來的手臂勾住了腰身,天旋地轉間,一道俽長的身影將她按在了牆上...

  江晚棠的心跳陡然加快,還未等她驚呼出聲,姬無淵的唇便覆了上來。

  他的唇溫度偏涼,帶著熟悉清冽的氣息,雜糅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

  他緊緊地壓著她,不給她絲毫退避的機會,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他的吻那麼強勢,搜刮著她的每一寸呼吸。

  侵略感強烈到了極點。

  江晚棠除去一開始的震驚之後,腦海中基本處於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的氣息,那熟悉又霸道的氣息將她徹底淹沒。

  姬無淵的手從她的腰間緩緩上移,撫上她的後背,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江晚棠的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微微顫抖。

  她不知道姬無淵傷在哪裡,一動不敢動,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只有彼此劇烈的心跳和交纏的呼吸聲。

  這是一個充滿侵略性又飽含深情的吻,江晚棠從裡面感受到了他的思念、渴望、還有眷戀。

  江晚棠連日趕路,本就疲累的身體,實在難以承受這般濃烈的溫存。

  她的手捏著姬無淵的衣襟,沒有任何作用的推著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

  直到她嬌喘吁吁,而又無力的喚了一聲聲:「阿淵......」

  姬無淵才放過她。

  他埋首在江晚棠的頸窩,緊緊的抱著她,此時此刻,他真的好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棠兒...」

  姬無淵薄唇吐出兩個字,帶著點未褪去的喑啞欲色。

  「有沒有想我?」

  江晚棠氣息不穩,說:「想。」

  姬無淵得到想要的答案,勾了勾唇角,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江晚棠感受到了他燙得不正常的體溫,問他是不是生病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姬無淵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吐息落在她的臉上:「病?」

  「嗯...」說著,他輕笑出聲,嗓音低啞磁性:「相思病。」

  江晚棠睜大了眼睛,驚嘆於姬無淵不正經的回答,半晌,氣呼呼的虛握起拳頭,在他的胸膛上錘了一拳,軟軟的,沒用什麼力道。

  姬無淵卻是驀地彎身,捂著心口,劇烈咳嗽了起來......

  江晚棠見狀怔了怔,眼眸里瞬間泛起了紅意。

  他傷的是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