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武穆侯不說話,溫氏的氣焰就更加的囂張。「老爺縱然不疼自個兒的兒子,可他們都是妾身懷胎十月,熬了好幾個晚上才生下來的。他們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哪裡吃的了那個苦。你把他們送去軍營,那跟叫他們去死有什麼區別?」
「老爺若是容不下我們母子幾個,妾身這就帶著他們回娘家去!」溫氏說著,就要起身往外沖。
「溫氏,你真是瘋了!」武穆侯氣得渾身直發抖,一邊罵著慈母多敗兒,一邊對身邊的丫鬟婆子吩咐道:「來人啊,夫人身子不適,扶進屋子裡歇著,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蘇彥卿!」溫氏見武穆侯這是打算軟禁她,再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直接喊出了武穆侯的名諱。
武穆侯知道她又想撒潑了,才懶得理她呢,親自拿了鎖來,將房門給鎖上了。「我看你得了失心瘋了,還是好好兒的呆在屋子裡反省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又撂下了狠話,叮囑院子裡的丫鬟僕婦,不准任何人放溫氏出來。否則,就全家發賣了出去。
丫鬟婆子們從未見過侯爺發這麼大的火,全都戰戰兢兢點頭稱是,不敢有半點兒不敬。
武穆侯一甩衣袖出了溫氏的院子,大好的心情就這麼沒有了。想到被溫氏寵壞了幾個兒子,武穆侯又是一陣頭疼。
「常寶,去把幾位少爺給我叫到書房來!」
常寶是武穆侯身邊的長隨,也知道侯爺是氣得狠了,不敢有任何違拗,忙派人四處去尋人。
據說,武穆侯當天就捆了幾個兒子,將他們丟進了京城的城防營。並刻意隱瞞了他們的身份,只說是家裡犯了錯的小廝,讓他們在軍營歷練歷練。
那幾位少爺細皮嫩肉的,哪裡吃的了那個苦,受訓了幾日就撐不住,哭爹喊娘的。武穆侯只當沒聽見,鐵了心不再慣著他們。如此一來,倒是真把幾個孩子身上的嬌氣給磨平了,人也沉穩了不少。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慈安宮
蘇太后聽說了兄長的這番作為,難得的贊了一句。「早該如此了!」
「據說,武穆侯到如今還關著侯夫人呢…」可兒對武穆侯府的事情或多或少也關注了一些,知道太后娘娘對這位娘家的大嫂沒多少好感。這麼說,不過是想給太后娘娘尋個樂子罷了。
蘇太后正親自伺候著一盆盆栽,剛把多餘的枝葉全都減掉。「溫氏的確是鬧得太不像話…女子三從四德的規矩,看來是白學了…」
「娘娘不若派個教養嬤嬤去侯府,讓侯夫人重新把規矩學起來?」可兒好心的建議。
蘇太后卻是沒那個心思,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才懶得做呢。若真的派人去了,溫氏還不把侯府鬧翻天!」
「可娘娘也不能這般縱容下去吧…」家裡有那樣一個潑婦,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蘇太后放下手裡的剪刀,回到內殿的榻上坐下,又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才哂笑著說道:「溫氏的確是要敲打敲打。嗯,你明兒個就派人去侯府傳個信兒,讓溫氏進宮一趟。哀家有些體己話,想要與她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