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一樣…」淑妃抬起頭來,認真的說道。
姜夔怔了怔,問道:「如何不一樣?我看他比起陰狠的四皇子,還要令人生畏。」
淑妃笑了笑,搖頭道:「二哥還記得元後蘇皇后吧?」
見她突然提起這麼個人物,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姜夔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快得讓他沒能抓住。「嗯,送你出嫁的那一次在大殿之上見過。」
「那二哥想必也聽說過帝後情深的傳聞了。」淑妃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放佛那都是些毫不相關的人。
姜夔皺了皺眉頭,見她如此的雲淡風輕,不由得替她抱不平。「那又如何?最後,皇帝不還是忌憚幾個世家,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葬身火海,悔痛一生?」
淑妃想到那個剛毅果敢的女子,心裡也是暗暗佩服的。在這個三綱五常的時代,她能夠不顧世俗的眼光,說出那般話來,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蘇皇后過世近二十載,可皇上一直沒能忘了她。甚至為了保護心愛之人生的孩子,忍痛將他丟棄在外祖家,恫嚇欽天監監正,捏造他活不過二十的謠言,為的就是保他平安長大。」
「還有這等事?怎麼沒聽疏兒提過…」姜夔聽完妹妹爆出的這些絕密消息,不由愕然。
「疏兒還太小,很多事情還不能完全參透,我便沒讓他知曉。」淑妃這樣做,又何嘗不是為了保護這個兒子。
姜夔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了解淑妃的想法了。「妹妹不想疏兒參與奪嫡之爭。」
「我只想他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過完這輩子,不想他為了那所謂的權勢而喪失了本性。況且,他的身子打小落下了病根兒,不能太過勞累。」淑妃淡淡的說道,心裡早就認命了。「即便哥哥能夠給予支持又如何,畢竟,你遠在南疆。我們母子在大齊毫無根基,就算逼迫著文昌帝將疏兒立為太子,將來登基後,又有幾個人能夠心服口服?當了皇帝,也不過是任人擺布的傀儡罷了,還不如不做!」
「妹妹倒是想的透徹,是為兄愚鈍了。」見她能有這番見識,姜夔不由得高看她一眼,也為自己的想法羞愧不已。
若真的應承了疏兒的請求,幫著他去爭那個位子,搞不好還真是害了他。
見他的口氣鬆快了不少,淑妃才接著說道:「疏兒一門心思的想要去爭那個位子,我這個做母妃說的話他都聽不進去。還望兄長見到他,能夠幫我勸勸他。早些醒悟,免得惹出什麼禍端來。」
姜夔雖然心有不甘,可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此事,的確是我欠考慮。你放心,我會好好兒跟疏兒說的。」
「那孩兒性子倔,要兄長多費心了。」淑妃感激的瞥了姜夔一眼,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姜夔又問了幾句家常,紫嫣便端著茶壺進來了。
「娘娘心腸柔善,面相富貴,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能夠迎刃而解,化險為夷。」姜夔見有外人進來,不疾不徐的說了這麼一句,便起身告辭。
紫嫣親自倒了茶水,遞上前去。「先生解簽想必也渴了吧,先喝杯茶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