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歡見他們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甚為惱火。「閉嘴!」
「殿下!」幾個心腹戰戰兢兢的躬身請罪,不敢再多嘴。
上官玉槿根本就不懼楚昀歡的淫威,從衣袖裡將機關圖紙往他面前一擺,道:「這個是根據天干地支和五行八卦設計的,每一次的開啟都要經過嚴密的推算。是他們沒認真聽我的話,自以為是的弄錯了!」
那幾個心腹聽了這個解釋,不由得心虛的低下頭去。他們哪裡知道這機關如此複雜,每一次使用都有新的密碼。
楚昀歡何等的聰明,即便是心神俱亂的時候,他還是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見到那些心腹之人的心虛表現,不由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蠢貨!蠢貨!」
「殿下恕罪!」心腹被楚昀歡的怒氣所震懾,慌忙的跪了下去。
上官玉槿見他明白了是誰的對錯,也就不再爭辯,安靜的坐到一旁的樹下,拿出身上僅剩下的一個餅子,默默地放進嘴裡,就著水壺裡的泉水嚼了起來。
楚昀歡微閉著雙眼,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心神一旦被攪亂,他就無法保持理智。理智失控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也無法掌控。
就好像前幾日,被困在密道中無法出來,他一怒之下,殺了好幾個跟隨他多年的隨從。事後,他暗暗後悔,可也無濟於事了。恐怕,他在那些追隨者的心目當中,早就成了心胸狹窄麻木不仁之輩。
然而,內心的另一道聲音卻不斷地提醒他。都是這些愚蠢的手下,生生的讓他與皇位擦肩而過。若沒有他們自作主張,他就不會被困在密道。若是不被困,他早就與舅舅的大軍匯合殺入京城。那個位子,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悔恨,不斷地累計,已經讓楚昀歡的理智游離在憤怒的邊緣。
「殿下…殿下…京城又來消息了…」一個負責打探消息的侍衛急急地爬上山坡,將手裡的信鴿高高的舉過頭頂,跪爬到楚昀歡的面前。
不用楚昀歡自己動手,就有人幫忙取下信筒,再轉交到他的手中。當看清字條里的內容後,楚昀歡猛地收緊手掌,將那字條捏的粉碎。「父皇怎麼能…他怎麼可以…」
「楚旻寧…沒想到最後的贏家竟然會是他…」
「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哈哈哈哈…」
楚昀歡自言自語了一番,忽然身子一頓,噴出一口血霧來。
「殿下…」眾追隨者見到這幅場景,嚇得臉色都白了。
上官玉槿耳機尖的聽到楚旻寧的名字,淡淡的朝著楚昀歡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繼續埋頭啃著乾巴巴的餅子,眼底滿是委屈。
都是因為子初,他才被困在這個連睡覺的地兒都沒有的鬼地方,被楚昀歡這個陰晴不定的野心者纏了好幾個月。嗚嗚…他好想醉仙樓的烤鴨,好想他的那些寶貝藥草,好想洗個乾乾淨淨的熱水澡…
不過好在,他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這邊忙得人仰馬翻,正陽宮裡也是一樣,滿地狼藉。
德妃自打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整個人就像發了瘋似的。只要是手頭變的物事,都被她砸了個遍。砸完之後還不解氣,還將宮裡的太監宮女狠狠地責罰了一遍,才稍稍的平復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