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且慢。」謝榮華就知道此事肯定跟那傢伙脫不了干係,於是勸道:「姐姐這時候趕過去,怕是他早已走遠。與其一直追著他不放,倒不如讓他主動來找姐姐。」
白瑾瑜眨了眨眼,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見她露出迷茫的神色,謝榮華就知道自己用對了策略。「不如,進屋詳談?」
說著,謝榮華便從她身旁走過,徑直進了屋。
白瑾瑜遲疑了片刻,然後轉身跟了上去。
「其實,對付司徒燕秋這種人,死纏爛打根本就沒用。你追的越緊,他躲得越快。你若是不追了,他反而自己乖乖兒的回來了。」謝榮華抿了一口茶,見白瑾瑜一副很受教的樣子,才接著說道:「白姐姐想必也不是非他不嫁,對吧?」
白瑾瑜點了點頭,直白的說道:「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我們的婚約,是父母定下的,他不同意我也能夠理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我只想找到他問清楚,若真無法結為夫妻,那就請他跟我回去一趟,跟二老解釋清楚,婚約也就此作罷而已。誰知道他…」
事情居然是這樣?
謝榮華感到有些意外。
這司徒燕秋還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有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等了他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珍惜。
「原來如此…那這事,就更容易辦了。只要姐姐放出風去,就說是來拿回信物解除婚約的。我保證,不出兩個時辰,司徒燕秋定會乖乖的主動找上門來。」
信物二字,似乎觸碰到了白瑾瑜的某根神經。她抬起纖細的手臂,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玉墜兒,輕輕地握在了手心。這玉墜兒已經陪伴她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忽然要還給對方,還真有些捨不得。
謝榮華沒有忽略掉她眼裡的那抹珍惜和不舍,暗道:看來,白姐姐並非如她所說的那般灑脫,對司徒燕秋那傢伙動了真心了。
想想也是啊,白家姐姐雖是個江湖人,行事不拘小節,可到底是個姑娘家,思想有些保守。指腹為婚,從小就被告知有個未婚夫君,這念頭伴隨了她十幾年,早已根深蒂固。她視司徒燕秋為夫,從小就抱著要嫁給他的念頭。隨著年歲的增長,卻一直不見司徒燕秋上門提親,這對一個姑娘家來說,的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起初,她心裡可能是有怨氣有不服,只想找到他,讓他履行當初的婚約。可尋了他這麼些年,一顆心怕是早已累了倦了。嘴巴上說放棄了,可心底還是隱隱有些期待的吧?
看到她眼底的傷痕,謝榮華忍不住唏噓。情愛還真是把雙刃劍,傷人又傷己啊。好在她運氣不錯,遇到一個死心眼兒的。
想到楚旻寧那個看似淡然清冷實則霸道腹黑的男子,謝榮華心裡不禁泛濫起甜滋滋的波瀾。
「郡主果然博學多才。」白瑾瑜終於抬起頭來,眼底的懷念早已褪去,只剩下冷冷的平靜。「那就勞煩郡主派個人去醉仙樓捎個口信兒。」
「白姐姐放心的在公主府住著吧,我保證他會來。」謝榮華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心裡卻有些心虛。
壞人姻緣這種事情,是不是太缺德了?其實細細想來,司徒那傢伙跟白姐姐也挺般配的。兩個人家世相當,性情又剛好互補。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唔,她要不要幫著撮合撮合,然後將白姐姐調教一番,讓她將司徒燕秋拿捏得死死的,也算是她對司徒燕秋之前多番照顧的一點兒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