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僵,只得和謝大老爺使了個眼色,將兩個激動的婦人給拉開。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相互指責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商量吧。」
李氏和季夫人這才撇過臉去,不情不願的入了座。
季茉仍舊跪在廳堂正中,低垂著頭,滿臉的淚痕,不敢哭出聲也充滿了惶恐。當初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了今日的局面。不管以後的路如何的艱難,她已經踏出了第一步,斷沒有反悔的道理。所以,不管李氏如何的謾罵季夫人如此的埋怨,她都不會輕易地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太夫人仗著長輩的身份,坐在了與季大人平起平坐的主位。「這件事,李氏做得雖然有些過,卻也情有可原,還望季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計較。流兒乃是我國公府的長子嫡孫,身份尊貴,可容不得人如此愚弄。季大人,你說是不是該給國公府一個交代。」
見她一口一個國公府,一遍又一遍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季夫人就覺得噁心至極。當初,她怎麼就沒瞧出她這副嘴臉來,還害得她的芙兒跟著遭了罪。想到下落不明的季芙,季夫人又是一陣難過。
季大人見她如此神色,怕她激動之下又口不擇言,於是率先接下話來。「事情究竟如何,我們也是才聽說。不如,先問問季茉。」
季大人在朝為官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練就的爐火純青。季茉雖然刻意的將真實一面掩蓋了過去,可細微的表情還是逃不過他銳利的雙眸。
季茉這些年在季府過的什麼日子,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夫人容不下她,下人們也難免會有所輕謾。可在人前,她總是維持著端莊純良的模樣,並沒有表現得十分委屈,反而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不得不說,這個小姑娘的確是不簡單。可到底還是年輕了些,又沒怎麼見過世面,故而一眼便能看穿。
寄人籬下的日子,她怕是過夠了,所以才得知芙兒不願意嫁入國公府時,才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來。
也罷,既然她想爭取,那他就成全她,也算是對得起當年替他擋箭的故友了。
季茉聽到名義上的父親這麼一說,心裡一喜,眼裡瞬間多了一絲的感激。
「她的話不聽也罷,一面之詞而已。今兒個我們過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太夫人擺了擺手,可沒興趣聽一個小姑娘的辯解。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季府將季大姑娘交出來抬回國公府,順便讓季府賠償國公府的損失。
嗯,至少也得賠上幾萬兩銀子。
「太夫人想要什麼答案?」季大人假裝糊塗的問道。
「自然是何時將季大姑娘送去國公府了?」李氏搶在太夫人前面回答。
這個兒媳婦可是她千辛萬苦相中的,可不能說沒了就沒了。
太夫人瞪了李氏一眼,覺得她太過失禮,不該目無尊長,搶了她的話頭。可這會兒她也沒空跟她一般計較,只想著如何從季府這邊撈到多少好處。「就是這個意思。另外,季府讓國公府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