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譁眾取寵。💚♝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
金充儀瞪著姜昕玥:「別以為皇上賞你件衣裳有什麼了不起,以色侍人,終不是長久之計。」
姜昕玥眉眼帶笑,並不因為她的話而惱怒,只擦了擦嘴道:「容貌都是爹娘給的,妹妹有什麼辦法?姐姐說妹妹以色侍人更是無稽之談了,難道你覺得皇上是如此膚淺之人,只看容貌來寵幸嬪妃嗎?」
這句「以色侍人」若是傳出去,可將滿後宮得寵的妃子都得罪了。
「你……」
金充儀怒目而視,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姜昕玥挑唇:「姐姐,你面前那炸至兩面金黃的叫炸雞,得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有得吃還堵不上你的嘴,真是吃飽了撐的來找我的茬。
不知道為什麼,張婉儀和金充儀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另一層的意思。
「哈哈哈哈……」
一句渾厚的笑聲從前面後頭傳來,一個皮膚黝黑,長得很有咖喱味的中年男子起身,對著宣武帝彎腰行禮後,嘴裡狂飆一股不太正宗的洋文。
大概意思就是他覺得這場宴會上最佳的就是炸雞這道菜式,詢問鴻臚寺卿,這菜是怎麼做的,能不能告訴他?
霜降附在姜昕玥耳邊:「這是室利佛逝國的王子蘇丹罕。」
聽起來像個佛教國,是後世的印度無疑了。
印度人居然這麼早就開始說英語了?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大燕也是歷史上並不存在的朝代,一切以架空的眼光去看的話,就算現在出現一個英國人也不稀奇了。
架空哪有歷史軌跡可追尋的?
鴻臚寺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聽不懂洋文,只能把主戰場讓出來給姜少卿。
姜少卿又藉此而引出自己的女兒:「This is what my daughter did……」
宣武帝微笑地看著:「愛妃,到朕身邊來。」
有種要把她當成後宮吉祥物拿出去炫耀的,不祥的感覺。
她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兩旁嬪妃們的惡意,但迎著宣武帝鼓勵的目光,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
皇帝要把她立起來和慈寧宮打擂台,她為什麼不能利用皇帝來給自己造勢立威?
勇往無前,心無旁騖的人,才能在後宮屹立不倒。
她站到皇帝身邊,二人相視一笑,宣武帝拉著她的手,但並沒有讓她坐自己腿上,畢竟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還要臉,不想讓人以為他是沉迷美色的昏君。
「王得全,在朕身邊安排一張桌椅,好讓朕與各國使臣們把酒言歡。」
蘇丹罕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等待姜昕玥的回答。
他不相信大燕的後宮有會說洋文的妃子,畢竟他們王宮裡就沒有會說天朝話的女人。
室利佛逝國的洋文也不是他們的母語,就像大燕之下還有附屬國,而那些附屬國除了有自己的語言,還要學習大燕朝的語言。
四大使臣國包括室利佛逝國在內,還有大食國、高盧國、海西國。
根據霜降的解釋,姜昕玥覺得,這四大使臣國應該分別對應的是印度、波斯、法國和古羅馬的雛形。
之所以說是雛形,是因為華國歷史上,沒有記錄顯示哪個朝代同時出現過這四國來天朝進貢過。
西方列強統治之下,他們的官話就是洋文。
印度嘛……
一股咖喱味的洋文,她閉著眼睛都能應付。
「This is fried chicken……」
蘇丹罕越聽,眼睛瞪得越大,那個女人怎麼會洋文?而且……
他的眼神看向高盧國那位金髮碧眼的使臣,好像在說:她的洋文怎麼說得跟你一樣好?
隨後又有大食國使臣故意為難宣武帝,說了一些晦澀難懂的單詞,就是姜少卿翻譯起來也極為困難。
磕磕巴巴的翻譯聽得宣武帝皺眉,四國使臣笑得囂張猖獗。
姜昕玥今日本不欲再出風頭,但聯想到後世西方世界的強盜行為,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用洋文回擊:「我們天朝也祝願大食國能早日統一西方,到時更希望大食國能邀請我們天朝使臣去西方做客,一覽你們的大好河山。」
要知道,在四大使臣國里,做主的可是高盧國,剛才其他三國都在看高盧國的眼色,姜昕玥再高處看得一清二楚。
大食國剛才還在暗諷大燕沒實力,到現在都沒讓附屬國完全歸順於大燕。,這會兒嚇得都噤若寒蟬了。
要真讓高盧國王以為他們大食國要造反,派兵來鎮壓,那他就成了大食的千古罪人了。
宣武帝在桌子底下摩挲著姜昕玥的手:「愛妃,他們方才說什麼?」
姜昕玥轉頭就變了臉色,笑盈盈解釋道:「大食國使臣代表四大使臣國,祝皇上您千秋萬代,永世昌盛呢!」
是嗎?
宣武帝舉杯:「也祝爾等萬事順意,新年快樂。」
被姜昕玥打下去的巴掌,又被宣武帝給了顆甜棗,不知道還以為這帝妃二人提前打好了草稿,配合得這麼默契。
使臣國沒討著好,約著一塊欣賞歌舞,說天朝的壞話去了,這便輪到附屬國上供了。
高麗、扶桑、金國等紛紛覲見,獻上各國皇帝送給宣武帝的賀禮,而鴻臚寺的官員記錄在冊,等附屬國使臣回國時,也會配以差不多同等的禮物送給各國。
宴會進行到尾聲,朱皇后顯出幾分疲乏,宣武帝關切道:「皇后若是不舒服,可先回翊坤宮休息,朕晚點再來陪你。」
除夕之夜要守歲,皇帝還是給足了朱皇后面子。
她咳嗽了幾聲,嘴唇慘白:「臣妾多謝皇上體恤,就先告退了。」
皇上是守信之人,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自己沒必要一直乾耗著。
麗貴妃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帕都要絞爛了,面上還帶著溫婉的笑:「皇后娘娘走了,珍貴容何不坐到皇后娘娘的位置上去?也讓本宮離皇上近些呀!」
姜昕玥的眼淚說來就來,惶恐的滑跪在座椅旁:「臣妾不敢!臣妾……那是皇后娘娘的位置,臣妾絕無此心。」
麗貴妃倒是有心,慣會攛掇旁人去爭去搶,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這麼喜歡慫恿別人,她就要嚷嚷出來,看看你的心思怎麼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