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容不下背主之奴,但如果是主子已死的,就不會計較那許多了。😾♛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書畫的不忍,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蘇婕妤見書畫不說話了,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將那淡杏色繡玉簪花的旗服在身上比了又比,愛不釋手。
怪不得宮裡人人都想往上爬,位份越高的,穿的衣服就越漂亮,戴的首飾就越華貴,哪個女人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呢?
白日裡宮中擺宴,來的都是朝中大臣,與皇帝一同在太和殿用膳,君臣同樂。
虧得今日出了大太陽,天氣算不得太冷,太和殿裡還燃了火爐,進去的大臣們還將氅衣給脫了。
四國使臣也有拖家帶口來的,但這時是男人們的戰場,唇槍舌戰,你來我往,無人敢將家眷帶進來。
當夜幕降臨,皇宮門口才陸陸續續的出現各家華麗的馬車。
姜羽琳偷偷撩開一片車簾,新奇的打量著巍峨壯麗的皇宮,越發為那些美麗的景色嘆為觀止。
「啪!」
很快,她的手背就挨了一巴掌,身著銀灰色暗紋旗服的貴婦人冷著一張臉:「沒規矩,忘了入宮前我和你說的話了嗎?」
姜羽琳雀躍的神色這才收了起來:「女兒記得,母親說了,讓女兒入宮服侍皇上,取代姜昕玥。」
周氏點點頭:「雖然你父親說你姐姐不是她殺的,但是憑什麼你姐姐死了,她卻得了聖寵?她不救你姐姐,你就替你姐姐去報仇。」
嗯……
說實在的,姜羽琳想到姜昕玥那張美到令世間萬物都失色的臉,還是有點信心不足。
但在強硬的母親面前,她並不敢說出來,不然換來的又是一頓痛罵。
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什麼以色待人,終不能長久……
關鍵姜昕玥她還很狡猾啊!
以前在家中時,姐姐妹妹都愛欺負她,可現在回頭看看,挨父親罵最多的,就是欺負她最慘的那一個。
她慣會在父親面前裝無辜。
思緒翻湧間,已經有太監來請她們下馬車,穿過了太華門,就要步行至保和殿了。
也有例外,比如皇后娘娘的母親王氏,麗貴妃的母親裴氏,她們都有專門的小轎來抬,在眾人羨慕的眼神里,被抬進了太華門,分別往翊坤宮和長信宮而去。
姜羽琳翻了個白眼:「不是說姜昕玥也很得寵嗎?她怎麼沒有派轎子來接母親您?」
周氏哼笑一聲:「她再受寵,也不過一個小小的貴容,自己都沒資格乘轎輦,哪裡就能派轎子來迎咱們了?」
「那她也不是很厲害嘛!」
姜羽琳撇撇嘴,等她入宮了,一定會籠絡好皇上的心,讓皇上愛上她,從此以後只寵她一人。
「你與她自是不同的。」周氏摸了摸她的頭:「你是嫡女,她那樣下賤的出身,不配跟你相提並論。」
阮姨娘要不是生了那張花容月貌的臉,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貪官的床上了,還有這福氣嫁給她家老爺?
玩物生的女兒,也只配做玩物。
保和殿的大殿上鋪著金色的地毯,四周都掛著燈籠和紅彤彤的對聯,到處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年味。
殿柱是圓形的,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龍頭探出檐外,龍尾直入殿中,實用與裝飾完美地結合為一體,增加了寶座上的帝王氣魄。
因著是一年中最盛大、最喜慶的節日,每個人都盛裝出席,佳人才子遍地,盛況空前。
皇帝必然不是最早到的,但是這個時辰,百官家眷都已到齊。
姜昕玥再次檢查自己的著裝,確認沒有一絲不妥之後,才系上狐裘,搭著喜鵲的手往外走。
「主兒!主兒!」
小軒子從外頭走進來,面上的喜色難掩:「王公公來了。」
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好大的一個賞賜。
姜昕玥快走了幾步,就見合熙宮門口停著一架華麗的步輦。
高五尺四寸余,輦座高兩尺二寸。轅四,紅髹。中二轅,左右二轅。輦亭高三尺八寸,四柱長五尺二寸,紅簾四扇。
每一扇上都雕鏤金花,刻以人物神仙。
「王公公,這是……」
姜昕玥不解,以她的資歷和位份,是絕對沒有步輦可坐的。
王得全彎著腰,殷勤一笑:「今兒慈寧宮那邊賞了榮嬪娘娘一架步輦,皇上念著珍主子之前中了毒,怕您受累,特意吩咐奴才去內務府又拿出來一架送來合熙宮,時辰也不早了,珍主子快請吧!」
行!
很好!
她都還沒去碰瓷慈寧宮和榮嬪,狗皇帝已經決定把她立成箭靶子了。
怎麼說呢?
利用好了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利用不好就是一把雙刃劍,有可能刺傷太后,也有可能刺傷她自己。
換個角度來看,宣武帝這是在給她選擇的機會啊!
搞不好又要升職的。
行!
可以!
她覺得她又行了。
對著王得全甜甜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姜昕玥被四個太監抬著往保和殿去。
一路上遇到的內命婦和小姐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姜昕玥那高貴不可侵犯的絕世美貌。
「那是不是麗貴妃娘娘?」
「肯定是啊!早就聽聞麗貴妃艷冠群芳,是後宮第一美人,剛才那位娘娘神仙妃子都難比得過去,不是麗貴妃是誰?」
「啊?我爹還想讓我參加三年後的選秀,在家中請了嬤嬤教我規矩,可我看麗貴妃如此嬌嫩貌美,至少還能冠寵後宮二十年,要不我還是勸我爹別打讓我進宮的主意了。」
「我也是,就我們這小家碧玉,哪裡能同日月爭輝啊?」
喜鵲和霜降雙雙抬頭:「主子,要不要我和霜降過去告訴她們,你不是麗貴妃。」
姜昕玥毫不在意的搖頭,半倚在步輦上,一副慵懶性感的模樣:「不必,等到了保和殿,誰還能不知我身份?」
就是要讓她們認錯才好,這樣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時候,她們才足以震驚。
從旁人嘴裡知道她,不是比從她自己嘴裡說出來的,更有可信度嗎?
「珍貴容到——」
小黃門唱罷,姜昕玥的步輦就停在了拱門外,她被喜鵲和霜降攙扶著下來,雪白的一身,叫人群炸開了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