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人在家中坐

  現在姜三姑娘毫髮無傷,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她兒子卻出事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當然,她能聽出來皇貴妃的暗示,不光是因為她聰明,還因她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性。

  怡紅樓是成國公府的產業,成國公府又是自家姻親,三郎好美色,有了新鮮美人,都要第一個去嘗鮮的。

  皇貴妃娘娘剛才說皇上也去了,而且樓里新買的姑娘,是貪官的小妾,還藏著貪官的名單帳本。

  出事能出什麼事?

  裴家的幾個姑娘還沒反應過來,甄氏已經惡狠狠地瞪了她們幾眼,腳步匆匆的離去。

  得去找公婆商量,快點把三郎撈出來。

  該死的裴中書,想算計姜家人也不看準了再下手,這麼輕易就被皇貴妃粉碎了陰謀,還害了他兒子。

  要是三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拼上這條命,她也不會放過裴家人的。

  姜昕玥淺淺挑撥了一下,看著愣在原地的幾個呆逼裴家人,皮笑肉不笑的轉身就走。

  人群散去,蘇如月輕輕扯了扯母親的衣袖,小小聲道:「娘,我看到……」

  「噓!」

  蘇夫人按住她的手:「回去再說。」

  他們蘇家和姜家的關係不一般,若是被人聽到女兒議論姜家,對自己家的名聲也不好。

  有教養的姑娘,不會背後道人是非。

  蘇夫人領著蘇如月才走回住處,就見一芝蘭玉樹的少年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二郎,站住!」

  待那少年修長的身影至身前,蘇夫人眉頭皺得更緊了:「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娘送你去國子監讀書,你連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嗎?」

  蘇二郎站定,眼神卻焦急:「母親,我剛從夫子那兒過來,聽說鴻臚寺少卿姜家出事了,姜二姑娘……」

  「只是個誤會而已。」

  蘇夫人拉住蘇二郎的手臂:「天色已晚,想必姜大姑娘已經歇息了,雖說你們二人已經定親,但行宮裡人多眼雜,你總不能半夜去找人家,就算你再擔心,也明日再說吧!」

  蘇二郎想想也是,這麼貿然衝過去,怕是不太好,既然母親說只是一場誤會,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對著蘇夫人抬手作揖:「那母親和妹妹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

  都住在一個行宮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知道。

  曲家雖然已經多年不在朝中為官,但聲望還在,又有成國公府這門姻親在,每年避暑,曲家人都會受邀前來。

  這會兒曲家那位老太爺親自出馬, 帶著甄氏和兒子曲鵬飛一同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啪!」

  裴中書一巴掌扇在裴斯年臉上:「沒用的東西,想報復人家,又捏不住人家的七寸,一個小姑娘你們都看不好,還讓他們反將一軍,把人給調包了,老夫人在家中坐,你們給老夫在外頭樹了個勁敵,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曲家若是好惹的,先帝時怎麼會得了免死金牌?

  這麼多年了,曲家在溱州作惡,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近年來溱州一帶貪官層出不窮,也不光是裴家的失職,最重要的是溱州貴陽這邊的官員早就都偷偷投靠了曲家,根本不聽安排。

  所以他在貴陽,才讓人把秦若芳給放出來,跑到皇上面前告御狀。

  如此既可以剷除那些打著裴家名號貪了錢給曲家的官員,又可以把秦若芳安排到姜昕玥身邊去,一舉兩得。

  姜堰昆以為把溱州刺史和貴陽縣令安排成自己的心腹就能高枕無憂,實在是太天真了,不久後,也會被曲家策反的。

  而曲家身後,正是成國公與德妃。

  那些叛變的小人,還不就是衝著宮中德妃膝下有三皇子嗎?

  皇帝最疼愛的皇子,最有繼承的可能。

  而自己這個敗家子兒卻得罪了曲家。

  「爹!」

  裴斯年捂著臉:「兒子也只是打算給姜昕玥那個賤人一點教訓,原本兒子要擄的人是她那個水性楊花的舞姬娘,可那女人根本就不出行宮,兒子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從她大伯的家人身上下功夫。」

  把一個雲英未嫁的官家小姐送到那種地方去,居然還說只是想給姜昕玥一點教訓。

  分明是想要了人家的命,斷了姜家所有女孩的生路,不可謂不惡毒。

  但這是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技不如人,裴中書對姜昕玥恨得咬牙切齒。

  「爹,現在怎麼辦?」

  先不說曲家那個老東西有多難對付,光是成國公此人就素有冷麵毒蛇的外號,京城裡多少得罪成國公的人,最後都死了,他心裡是犯怵的。

  裴中書瞪了他一眼:「乖乖等著,你也學學那個舞姬,這段時間別出門了,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他穿上官袍,帶了幾個人出了園子,無論如何,今日與曲家這個仇可不能結。

  最好是聯起手來對付姜家,否則早晚有一天,讓皇貴妃登上後位,他們兩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啪!」

  密牢里傳來皮鞭的節響聲,曲天仲被抽打得好渾身是傷。

  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共同審理此案:「曲天仲,帳本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還不快點招供?」

  曲天仲一個酒囊飯袋,連自家做的什麼勾當都不清楚,哪裡知道什麼帳本?

  他氣息奄奄抬頭,迷濛中好像看到了祖父和父親,他哭喊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過去的時候那個女的已經死了,什麼帳本那本的,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還敢狡辯?」

  「我們幾個跟著你進去的,那女子好端端的被關在鐵籠子裡,後台被青樓里的人帶入後院,是你進去了好一會兒才尖叫一聲,從裡面跑出來,說死人了。只你一人在房中,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曲天仲吐出一口血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他睡女人之前有洗澡的習慣,怡紅樓的老鴇是知道的,所以他進房之後,沒去管躺在床上的女子,而是先去屏風後洗了個澡,洗澡水是老鴇早就命人準備好的。

  結果等他美美的洗完澡,再去看床上的美人,就只看到一具死不瞑目的女子屍體,嚇得他當時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