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太后身後做隱形人的裴嫵都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她還以為,能夠在兩年時間內一路殺上四妃之首的,應該是一個滴水不漏,心機深沉的女子。
可她瞧著,賢妃面目可親,哪怕面對不請自來,還故意占座的吳太后,仍是眼神清正,指出這是自己的座位時,好像只是在用最平常的語氣指出是太后娘娘錯了,希望她馬上改正自己的錯誤。
可你覺得她非常客氣的同時,又從她的話里聽出別的意思出來,那就是——趕緊起來。
吳太后在面對笑眯眯地姜昕玥時,本能的想後退兩步,離她遠一些,但發現自己是坐在椅子上,而且眾目睽睽的,總不可能她又自己發瘋打自己吧!
滿朝文武可不是瞎子。
她皺著眉頭:「雖然你已經是賢妃,但你別忘了,哀家是太后。」
「臣妾知道您是太后,但這個座位是臣妾的。」
管你是誰,反正這個座位是我的。
太后那三昧真火又快從頭頂竄出來了,手指捏著帕子:「哀家是太后,理應坐尊位。」
皇后那個病秧子,太后就不想搶了,而且太后坐在皇帝身側,把皇后趕下來還真有點奇怪。
但她是太后,她本就應當與皇后一起,一左一右坐在皇帝的身邊,憑什麼讓姜昕玥這個賤奴之女坐在皇帝身側?
「尊位?」
姜昕玥眸子一轉,笑了起來:「多謝太后娘娘提醒。」
她轉而對皇帝笑了笑,抱過他手中的小糰子:「皇上,大家都落座了,咱們也該快些坐下開席,太后娘娘舟車勞頓,都還沒回慈寧宮就直接來了這兒,餓壞了她,仔細她老人家又怪罪咱們。」
美麗的宮妃一手拉著皇帝的手腕,一手抱著嬰兒,美得像一幅畫。
她快步走到皇帝的龍椅後,讓宣武帝坐下,再將小糰子放在他懷裡,然後就站在龍椅旁,站在了宣武帝身後。
不是要尊位嗎?
這夠尊貴了吧?
裴嫵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還能有這種操作?
「賢妃胡鬧,皇帝你也由著她嗎?」
太后怒不可遏的對著宣武帝喊道:「這成何體統?」
皇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是不成體統。」
他對王得全招招手:「在朕身邊再加一個座位給珍賢妃。」
怎麼可以讓他家玥兒站著?她可是今晚的主角之一。
姜堰昆滿意的笑了笑,看來卿娘說的都是真的,皇上果然對玥姐兒是不同的。
皇后與姜昕玥的位置,原本是同樣的距離,被太后這麼一鬧,皇帝增添的桌椅成功的成為了離皇帝最近的位置。
還是她為了表示對皇后的尊敬,主動將座位往前挪了挪,在視覺上造成還是只有皇后與太后並排的感覺。
實則皇帝讓宮人把姜昕玥的桌椅緊挨著自己放,往前一些更讓姜昕玥整個人都籠罩在皇帝的陰影之下,好像這個女人,完全在他的羽翼之下,哪怕已經坐上高位,仍顯得乖順柔善。
太后很不高興,但人家已經把位置讓給她了,她自認為打了姜昕玥的臉,卻不料讓在場所有的人更加深刻的意識到——珍賢妃是打不倒的。
因為,她得到了宣武帝的心。
怎麼會有這麼矛盾,這麼意思的人啊?
裴嫵好奇的看著姜昕玥……怎麼會人眼裡根本看不到一絲情意,行動上卻處處表現得深愛皇帝的啊?
姜昕玥何等敏銳之人?
那雙眼睛沒有惡意,只有純純的好奇,她回頭,精準的看向太后身後。
少女看著比她小几歲,容貌是一等一的美人,穿著一件淡綠色樸素的旗裝,不想惹人注目似的,頭上僅攢了一朵翠色的白玉蘭花,顯得清麗脫俗,安靜又嫻雅。
那雙亮亮的眼睛在看到姜昕玥看過去時,並沒有露出慌張神色,而是輕輕眨了眨,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來。
姜昕玥回以一笑後不再看她,心中卻在瘋狂吶喊:小姐姐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但卻是太后的人,一定是太后從外頭找來和我打擂台的。啊啊啊……憑什麼?狗皇帝他憑什麼?
裴嫵的美貌也是公認的京城第一美人,雖然今日過後,第一美人可能會悄然換成珍賢妃娘娘,但裴嫵那上過榜首的美麗也毋庸置疑。
能令姜昕玥都不忍心將來為敵對的後宮女子,至今還只有裴嫵。
姜昕玥已經自動把裴嫵看作後宮,因為以她對皇帝尿性的了解,不管前期多抗拒,最後他都會「愛」上裴嫵的。
各人心思各異中,已經有欽天監的官員出來向天下人宣告六皇子的出生。
只不過皇家早夭的孩子太多,一般剛出生的皇子,不滿六個月的,都不會被記在皇家族譜上。
宣武帝對六皇子感情不同,容不得人說他半句不好。
他親手從肚子裡就照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早夭?
於是六皇子沈明燁成了大燕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剛滿月就被記錄在皇家玉牒上的皇子。
嬪妃們將象徵著吉利的各種金器玉飾,親自準備的禮物都獻上,內務府的總管則宣讀著姜昕玥被冊封為賢妃的聖旨。
現場的嬪妃們無不是一片羨慕之色。
六皇子突然間見到那麼多人,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在皇帝懷裡哭鬧起來。
他癟著嘴的樣子,讓宣武帝心疼得不行,趕緊叫來向嬤嬤:「小糰子怎麼哭了?」
向嬤嬤抱過六皇子:「皇上,這兒太吵了,老奴帶六皇子下去吧!他該是想睡了。」
大殿裡又是歌舞樂器聲,又是這麼多人的交談聲,鬧哄哄地,六皇子還太小了,耳朵也受不了。
「皇上,臣妾想去陪六皇子。」
今夜人多手雜,姜昕玥為了安全起見,想自己陪著孩子。
宣武帝想了想,該走的流程也都走完了,他也擔心六皇子的身體,思及己身,小時候身體不舒服,總是希望自己的母妃陪在自己身邊,只不過他每次的希望都落空而已。
他的燁兒不能有一個和他一樣的童年。
「好,愛妃先行一步,等宴散了朕再去合熙宮陪你們。」
姜昕玥抬眸看了皇后和裴嫵一眼,有些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