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看著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心裡不免又悲涼起來。🍩💋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曾經,她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還在的時候,和皇上也有過這麼甜蜜的時光的。
她眼眶濕潤,露出羨慕神色來。
姜昕玥看了她一眼,主動道:「皇后娘娘,您也抱抱小糰子吧!您是他的嫡母呢!」
朱皇后是正宮,在民間的話,六皇子要叫她母親,叫姜昕玥只能是姨娘。
「我……本宮?」
朱皇后沒想到姜昕玥會主動提起來:「本宮可以抱嗎?」
「當然可以。」
姜昕玥坐起身,推了推皇帝,眼神示意他給皇后娘娘抱抱。
還沒抱過癮的宣武帝不情不願的將小糰子遞過去:「皇后小心點。」
朱皇后才養大了一個五皇子,身體的記憶還在,抱得自是比皇帝熟練多了。
六皇子雙目緊閉,但仍然能從那兩道大大的眼皮子上看出那一雙大眼睛好看的弧度來。
他睡得很香,嘴裡吐出小泡泡來。
朱皇后用手指戳破他的小泡泡,嘴角不自覺的帶上了笑:「他長得真可愛。」
一點都不像皇帝那副涼薄的嘴臉,看著乖巧極了,倒是很像珍嬪。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錯了……」
「良妃娘娘,您不能進去,珍嬪娘娘才生了孩子,您這一身的水汽,萬一衝撞了六皇子……」
「本宮不進去。」
良妃直愣愣的跪在產房外院子裡:「本宮就在這裡等皇上和皇后娘娘。」
傾盆的大雨又瞬間讓良妃變成了臉色蒼白的女水鬼。
吵鬧聲傳進來,宣武帝才想起還有個良妃沒處理。
「李嬤嬤,把六皇子抱下去餵奶。」
他話音一落,李嬤嬤就上前來接過六皇子,帶著奶娘去了後殿。
「玥兒,你好生休息,朕處置了良妃再來看你。」
姜昕玥手撐在床上,黑色的長髮搭在肩膀上,輕薄的衣物從她肩頭滑落,露出雪白細膩的肩膀。
她美目低垂:「良妃娘娘……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當時臣妾也有錯。那些太監欺負小滿,說是良妃……」
美麗的少女……不……雖然容貌仍是青春貌美,但她生了孩子,稱得上美婦了。
姜昕玥輕咬著嘴唇:「臣妾太衝動了,不應該帶人去打砸順安宮的。」
這話讓宣武帝越發對良妃不滿了:「這件事玥兒不用管,良妃她這性子,朕早就受夠了。從前她雖然總是犯口舌是非,但也從未對孩子用什麼手段,沒想到近來越來越過分,朕這次不狠狠教訓她,她都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朱皇后擔心良妃,衝著姜昕玥勉強的笑了笑,連忙跟著皇帝出去看情況。
良妃在暴雨中瑟瑟發抖,眼睛都被淋得睜不開了,卻不敢有半點怨言。
「讓她進來。」
屋外雨那麼大,扯著嗓子喊也聽不見,宣武帝眼睛裡殺氣騰騰,略微掃了一眼就又回到了產房的大堂內。
四月的天已經有些回暖了,可良妃還是冷得全身發抖。
她做錯了事,推倒了珍嬪,導致她提前生產,差點一屍兩命,合熙宮裡的宮人都恨死她了,絕不會有人拿東西給她擦乾身上的雨水,更不會有人拿乾淨的衣裳給她換。
所以她只能狼狽的跪在堂中。
朱皇后怕皇上連聽都不聽解釋,就直接定了良妃的罪,還沒等皇帝開口就問了:「良妃,你為何要推倒珍嬪?」
姜昕玥在喜鵲和霜降的攙扶下,走到產房外的屏風後,偷聽著良妃回答。
說起這個,良妃臉上還有些憤憤不平:「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推倒珍嬪固然不對,但也是珍嬪出言不遜在先。她竟然要向皇上提議,把大公主嫁給扶桑國那個死了王妃,年紀都足夠做大公主父親的王子做繼室,臣妾一時義憤,才……才失手推倒了她。」
屏風後的珍嬪勾起唇角:「蠢貨。」
「簡直一派胡言!」
宣武帝被良妃這一番胡言亂語的「誣陷」都給氣笑了:「珍嬪方才在裡面還為你說話,你真的是不值得她對你這麼寬容善良,都到這時候了,你想的不是給她賠罪,你還要陷害她。」
「臣妾沒有!」
良妃急著辯駁:「皇上若不信,大可以叫珍嬪出來對峙,臣妾若有一句假話,就……」
「良妃娘娘為了讓臣妾落下病根,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姜昕玥一襲白衣,弱柳扶風的走出,扶著喜鵲的手,一臉的大受打擊:「臣妾今日就是死在這兒,也要和良妃娘娘說分明。臣妾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扶風王子,也沒有說過要將大公主嫁給扶桑人。」
「你……你……明明是你說……」
「夠了!」
皇帝打斷她:「扶桑王子年方十七,從未娶親,何來死了王妃要娶繼室一說?朕不知道你從哪裡聽說扶桑王子向朕求娶公主,但朕告訴你,是珍嬪說扶桑小國,配不上我大燕的公主,朕才回絕了扶桑國和親的請求。你說珍嬪要讓大公主遠嫁扶桑,這怎麼可能?」
扶桑一直以來都是大燕的附屬國,百年來臣服於大燕,想要求娶一個大燕的公主,讓兩國之間的關係更為緊密也無可厚非。
朝中許多大臣聽到風聲後,都贊成大公主過去和親,以結兩國之好。
只有姜愛卿反對,私底下與他說:「皇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兩國之好,若是有心,不必遠嫁公主也能好。若是無心,就算公主嫁過去,也是犧牲一個無辜的女子,難道我大燕要靠公主聯姻來維繫與附屬國之間的關係嗎?」
姜堰昆的意思是,如果這次同意了扶桑國和親的要求,那他日高麗國也這樣請求,涅羅國也這樣要求,所有的附屬國都這樣要求,大燕國有多少公主夠和親的?
怎麼搞得跟大燕國才是附屬國,需要送公主來換取和平了?
宣武帝只是跟姜昕玥提了一嘴,沒想到她也堅決反對送公主和親,言語間對扶桑國很是不屑,說的話也同姜愛卿差不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公主過去就是渡劫,渡不成枉送了性命,豈不是害了公主?
這樣一個人,會像良妃說的那樣?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