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詳之身

  「珠英是怎麼伺候的,祝寶林穿的這麼單薄,也不知道該披一件厚一點的衣裳。✿.。.:* ☆:**:. .:**:.☆*.:。.✿著涼了可怎麼辦?」

  「皇后娘娘,不怪珠英,是嬪妾不肯穿的。嬪妾覺得不冷。」

  祝慈替珠英辯解,只是外面冷而已屋反而很暖和。

  華驚雲目光溫和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嚴。

  「本宮知道你們主僕二人關係好,但身為伺候的宮人,有的時候也不能由著主子胡來,應該適當的勸誡。祝寶林本就風寒剛好沒多久,若是再凍病了,本宮和皇上會擔心的。」

  聽起來是為了她好,可祝慈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敵意。看來皇后對她也不滿已久啊,並不像她表現的那般風淡雲輕,毫不在意。

  珠英取來厚衣裳給祝慈披上,「皇后娘娘說的事,是奴婢考慮不周到,奴婢知錯了,日後定當注意。」

  華驚雲微微一笑不在說什麼,很快李全到了。他收了油紙傘遞給小福子,衣袍下擺被雨水打濕了一大片。

  「皇上,奴才去棠梨居察看了。是風大將燈籠里的燭火給吹倒了,引燃了乾柴燒到了主殿。門窗也沒有上鎖。」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曹聞溪身上,曹聞溪懵了一瞬,是啊,若真是她做的話,依她的性子絕對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的。

  「是麼?那可能是嬪妾嚇壞了,給記錯了。」

  沈確狐疑的望了曹聞溪一眼,她一張素臉上毫無血色,眼睛腫的宛如兩顆櫻桃。

  「主要人沒事就好。是朕考慮不周到,忘了棠梨居鮮少有人住,存在危險。」

  華驚雲扭身對沈確道:「皇上,要不然就叫曹寶林住在棲鳳宮吧。曹寶林跟祝寶林情同姐妹,相處起來也自在,在有什麼意外也能及時發現。」

  祝慈不動聲色的瞥了華驚雲一眼,皇后這招真是厲害啊,讓曹寶林住在棲鳳宮,皇上日後來她宮裡,她總的勸勸皇上去看看曹寶林。

  她若是不圈,別人便會說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姐姐長姐姐短的喊著曹寶林,有了恩寵也不記得想著曹寶林。

  祝慈欲要回絕,她就聽沈確的聲音響起,「不可。」

  沈確頓了頓,看向華驚雲,「鹿御女是因為被老鼠咬了才不治身亡的,朕怕她染了鼠疫,已經命人用艾草熏過了。得空置一段時間才可以,曹……寶林身子孱弱,萬一染上了鼠疫,豈不是白白遭罪。」

  華驚雲點點頭,並沒有因為沈確的回絕而尷尬。

  「皇上說的極是,是嬪妾思慮不周了。那皇上瞧著曹寶林住哪裡合適呢?曹寶林在祝寶林這裡,住一兩日還行,長久了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沈確想了想,「長樂宮吧,長樂宮只住著沈修容,正好曹寶林過去給沈修容做個伴兒。」

  對於曹聞溪來說,只要不叫她再住在棠梨居也就阿彌陀度了。

  「嬪妾多謝皇上,多謝皇后。」

  「恩,你若是缺什麼跟皇后說就是了。」沈確拍了一下膝蓋,起身道。

  「已經很晚了,你們都早些休息。」他伸手捏捏祝慈的臉。

  「朕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嬪妾恭送皇上,皇后娘娘。」祝慈看到沈確和華驚雲並肩朝外面走去,很是般配的身影。

  李全拿起傘,沈確突然從他手中接過撐開支在華驚雲的頭頂上方。

  「去皇后宮裡吧。」

  等沈確和華驚雲走後,祝慈叫曹聞溪住在偏殿,並讓珠英拿了兩床新做的棉被給她。

  第二天一早,棠梨居走水的事就傳開了,不少人都說曹聞溪是不詳之身。因為她,文美人和腹中皇嗣才莫名的難受查不出病因。

  搬去棠梨居的當晚就差點被燒死,不是她晦氣是因為什麼,宮裡多少年都不曾走水過了,怎麼偏偏那一晚,偏偏就是棠梨居呢。

  「你別聽他們胡說,那些人就喜歡背後亂嚼舌頭。依我看,曹姐姐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呢,不然怎麼天降大雨救了姐姐。」

  「他們這麼說我也能理解,確實是太過巧合了。」

  曹聞溪纖細的睫毛顫了顫,「長樂宮也不錯的,沈修容也是個好相處的。希望我能在那裡住的久一點,別再遭人家嫌棄了。」

  「曹姐姐是真記錯了,門窗沒有被人從外面上鎖,還是不想將事情鬧大,故意跟皇后和皇上那麼說的?」

  祝慈本來以為是文美人做的,可以她的智商,她能想出這麼歹毒的法子,卻不會知道善後。

  她前腳跟叫小印子去通知皇上和皇后,後腳就有人知道了,文美人不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已經不重要了。憑我現在的能力,是奈何不了對方的。」

  曹聞溪放下粥碗,她抬頭靜靜的望著祝慈,眼珠烏黑如沉寂的黑潭。

  「妹妹,你救了我兩次。多謝,真的。若是有可能,我會還了這兩份恩情。當然,我希望你永遠也不需要我的報答,那樣說明你是沒有危險的。」

  在棲鳳宮簡單的用了早膳,曹聞溪跟祝慈分別,往長樂宮走去。

  長樂宮雖然離的皇上的寢殿和皇后的昭陽宮並怎麼近,但周圍風景別致,離千魚池又近,也沒有聒噪聲打擾,比棠梨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沈修容是個好脾氣的人,待人和善,不像文美人似的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暫時可以喘口氣,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想著,恍惚中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曹聞溪抬頭望去,看到有個瘦削的身影隱在朱牆邊銀杏樹下的陰影中,朝這邊看來。

  見她望過去,他又別過頭,垂著腦袋忙著手裡的事。

  曹聞溪只裝作沒有看見,徑直離去。等人走遠後,林觀棋才復又抬眸,他出神的望著那抹俏麗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變成一個模糊不清的點。

  有人從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嘿,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呢?」

  小桌子也望著曹聞溪離去的方向,重重嘆了口氣。

  「要說這曹寶林也真是可憐,自從入宮之後就病了。好不容易漸漸好轉了,又被說做是不詳之身。昨夜又差點被一把火給燒死,幸好老天爺心善,下了一場大雨,不然怕是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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