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手牽手,看笑話

  待曹風離去,洛長安不由的笑出聲來,「喲喲喲,瞧不出來啊,皇上居然這般薄情,人家小美人都病了,你也不去看看?」

  「小美人不就在這嗎?」宋燁修長的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顎,「洛姑娘,洛小美人。」

  洛長安拂開他的手,「閃一邊去,小爺沒空搭理你。」

  「宋夫人?」宋燁近前一步,忽的將她圈在懷中,「我的,宋夫人。」

  窩在宋燁的懷中,洛長安只覺得格外踏實,心內暖洋洋的,像是春日裡的風,拂過了心田,有什麼東西在心內恣意的生長,快速蔓延。

  一句宋夫人,甚得她心。

  洛長安想著,以前的時候總覺得名分這東西太虛,委實沒必要放在心上,如今才覺得不然,走著走著,自己竟也免不得落了俗套。

  女人的安全感,似乎真的來源一這虛無縹緲的名分……

  「要不,我陪你去承和宮吧?」洛長安仰頭看他,「成日裡躲著也不是個事,但我又不想單獨與她相處,你權當是陪我消消食。」

  宋燁吻上鬢邊青絲,「那我隨你去一趟。」

  只要她,高興就好。

  「嗯!」洛長安點頭,牽著宋燁的手往外走。

  外頭,夜涼如水。

  宋燁眉心微凝,著人取了披風為她覆上,「還未入夏,夜裡莫要貪涼,饒是身子不錯,卻也該仔細著,明白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爹。」洛長安笑著打趣,瞧著他手腳麻利的為她繫著蝴蝶結。

  對於她的調侃,宋燁渾然不在意,兀自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暖著。

  「如今是愈發不知道收斂了,這大庭廣眾的也敢這樣。」洛長安繼續笑他,「皇宮大內,兩個大男人手拉著手,到時候傳到了百官的耳朵里,怕是又要鬧騰。」

  宋燁扯了扯唇角,「那又如何?這又不是頭一遭,之前的流言蜚語還少嗎?」

  這皇宮裡的奴才,哪個不是早早的適應了,宋燁和洛長安的相處模式?一個個早就習慣了,北涼皇帝動不動抱著洛小公子,在皇宮裡狂奔,大喊著「傳太醫」等話語。

  「抱都抱得,何況是牽手。」宋燁橫了她一眼,「怎麼,你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洛長安撇撇嘴,「我怕什麼?行得正坐得端,我什麼都不怕!」

  「那自然最好!」宋燁道,「總歸要習慣才好。」

  洛長安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的,她這人素來坦蕩,流言蜚語什麼的,左耳進右耳出,她只是有些擔心宋燁的清譽。

  畢竟,他是一國之君。

  與她這樣的混不吝,是截然不同的。

  風吹著宮燈肆意搖晃,洛長安悄悄的掀了眼帘瞧他。

  昏黃的燈火映照,宋燁側顏如玉。

  那樣風姿俊朗,那樣風光霽月。

  洛長安瞧著瞧著,竟有些發了痴。

  「小心口水。」宋燁忽然湊到她耳畔低語。

  洛長安慌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俄而才反應過來,一記軟拳敲在他身上,「你又誆我!」

  「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好看?」宋燁問,「愈發的沉迷?」

  洛長安被他逗笑了,別開頭不去看他。

  「不要不好意思,無論我什麼模樣,都是你的。」宋燁低低的開口。

  燭光下,眸中滿是寵溺。

  洛長安握緊他的手,掩不住唇角的笑意。

  吾谷與眾人遠遠的跟著,只覺得心內高興。

  只要皇帝和自家公子,和和美美的,吾谷覺得自己死也值得。

  公子,幸福就好!

  還沒走到承和宮呢,就聽得了微響的動靜。

  洛長安一怔,「喲,這就鬧上了?」

  「還要去嗎?」宋燁問,「去了可能會鬧得更厲害。」

  洛長安問他,「若是打起來,你幫誰?」

  「你這不是廢話?」宋燁苦笑,「我不幫你,陪著你來作甚?由著她自生自滅便罷!」

  洛長安翻個白眼,「你不知道?相戀中的人,素來想得到另一半的肯定,我問兩句,你答兩句,便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若是哪日你不願理我了,那我便明白了你的心思!」

  「我能有什麼心思,恨不能守著你,讓你栓在我的這褲腰上,日日都帶在身邊。」宋燁緊了緊她的手。

  洛長安別開頭,笑得眉眼彎彎,「罷了,饒了你。」

  進了承和宮。

  內里,更是熱鬧。

  一聲「皇上駕到」讓寢殿內的百花公主,瞬時懵在了當場,手中的杯盞還沒來得及摜碎在地,宋燁和洛長安就已經進了殿門。

  屋子裡一幫奴才,撲通撲通全都跪在地上,各個不敢抬頭。

  「主子?」底下人輕喚。

  百花公主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將手中杯盞放下,畢恭畢敬的行禮,「臣妾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燁沒吭聲,領著蘇幕在一旁坐下,「都起來吧!」

  「謝皇上!」眾人磕頭行禮。

  如此,洛長安才抽回手。

  「都收拾乾淨,像什麼話?」曹風低喝。

  底下人手腳麻利的,將屋內的瓷片撿拾乾淨,扶起傾翻的桌椅板凳。待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眾人再拜了拜,趕緊退出了房間。

  屋子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期間,百花公主一直保持緘默,大概是在想著,該怎麼跟皇帝解釋,可她的眼睛卻直勾勾的落在了蘇幕的身上。

  從皇帝和洛長安進來,她就瞧見了二人手牽著手的樣子。

  這算什麼?

  打臉?

  羞辱?

  「不是說病了嗎?」宋燁開口,「朕瞧著和妃神清氣爽,中氣十足,可一點都沒有病容,想必這病是來得快也去得快?」

  百花公主行禮,「皇上,臣妾方才是有些難受,背井離鄉的從西域來到北涼,臣妾這夜裡總是睡不著覺,人一旦失眠便容易性子暴躁,方才就是、就是沒能克制住自己,所以發病了!」

  洛長安還真是有點佩服這百花公主,撒謊比她還精,發脾氣就是發病?

  咋不說是發了瘟?

  這般如此,鐵定不是身上有病,是腦子有病!

  「和妃娘娘這病,委實有些怪異。」洛長安瞧著桌案上的果子,倒是新鮮得很,抓了一個就往嘴裡送,「我瞧著,太醫怕是不管用,要不……我找個厲害點的,給和妃娘娘扎幾針,保管針到病除!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百花公主裹了裹後槽牙,「多謝洛公子美意,只是……這是我的寢殿,洛公子一介男兒怕是不方便進出。」

  「你把我當成……」洛長安指了指曹風,「他!他能跟著皇上去哪,我便也可以!」

  曹風身形一震,「哎呦,這可比不得!洛公子比奴才矜貴多了,奴才只是個奴才!」

  「聽到了?」洛長安笑問,「奴才都明白的事情,和妃娘娘倒是不明白了!

  百花公主的臉,瞬時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