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只是將她抱到了床榻上,面色依舊黑沉可怖,「傷著何處?」
傷?
傷著屁股和腰,隔了這麼一會,也沒那麼疼了,可即便如此,洛長安也不敢說,怕說了……宋燁又要做什麼。
「等著!」宋燁起身往外走。
洛長安扶著腰坐起來,不知道宋燁讓她等什麼?
須臾,她聽到了房門開合的聲音。
再過了一會,宋燁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瓶東西。
見狀,洛長安快速將扶著腰的手放下,佯裝若無其事的看他,「皇上,您這是要做什麼?」
「趴著別動,朕給你揉一揉。」宋燁坐在床邊,「腰受傷可不是小事,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想一直躺在床榻上?」
洛長安,不想!
當然,也不想讓他碰。
「別動!」宋燁直接將她摁在了床榻上,「朕給你揉揉。」
洛長安掙扎了一下,「皇上?」
「這是聖旨!」宋燁不容分說的去扯她的衣裳。
洛長安急了,「皇上,我自己來!」
可不敢讓宋燁隨便扯她衣裳,即便她外在偽裝得好好的,但萬一宋燁扒了她……還是自己脫一半為好。
洛長安趴在那裡,捋起了衣裳,露出了纖細的腰肢。
後腰位置,吹彈可破的雪肌上,有些微紅,可見方才就是扭著這個位置。
宋燁坐在那裡,瞧著她後腰上的小腰窩,下意識的喉間滾動,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腰間曲線玲瓏,誰能想到她厚實的袍子內里,藏著這樣的好風景?
燭光繚亂,光影斑駁,足以讓人遐想萬千。
回過神來,宋燁往掌心裡倒了點藥油,在她的腰上輕輕的揉搓著,面色從最初的黑沉,變成了如今的神思凝重。
洛長安伏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宋燁的掌心,越來越熱,最後灼得好似火燒一般,她已分不清楚,到底是腰疼,還是被他灼得生疼。
「長安覺得如何?」宋燁問,「可有好些?」
洛長安耳根子微紅,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嗡嗡的應了聲,「好多了!」
聞言,宋燁起身將藥油放在了桌案上,轉而去洗手。
等著宋燁回來,洛長安已經合攏了衣裳,如同沒事人一般坐在床沿上,那副防備的樣子,讓宋燁瞧著很不舒服。
「皇上也累了吧?」洛長安什麼都不敢多問,「您歇著,臣給您守夜!」
宋燁挨著她坐下,快速褪去了鞋襪,「一起睡!」
洛長安連忙擺手,「臣不敢!」
「還有你洛長安不敢幹的事?」宋燁不容分說的拽著她上了床榻,「朕不動你,你也最好別亂動,否則朕這心裡的那把火,早晚能燒了你!」
洛長安愕然,躺在宋燁的臂彎里,不敢動,不敢動!
狗皇帝生氣了?
後果很嚴重。
也不知道那該死的重生跑哪兒去了?
關鍵的時候總不見人影,真是氣人!
「睡會。」宋燁閉著眼,單手虛虛的搭在她的腰間,「累!」
來回奔波,可不得累壞了嘛!
洛長安原本以為宋燁在裝睡,直到……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她才意識到,宋燁是真的睡著了,即便如此,他也沒鬆開她,依舊圈她在懷。
身為帝王,素來戒心深重,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睡意頓消。
這點,洛長安心知肚明,所以她即便要開溜,也得緩緩,至少得等宋燁睡熟再說!
眼一閉,一睜,已然是翌日天明。
洛長安愣了半晌,瞧著側躺在自己身側的宋燁。
晨曦微光,從窗外泄進來,屋子裡逐漸變得透亮。
俊俏的少年帝王,單手抵著腦袋,另一手及不安分的撩撥著她的發,漆黑的墨發纏繞在他白皙的指尖,一圈又一圈。
黑白分明,纏綿不休。
「醒了?」許是晨起的緣故,宋燁嗓音低沉,宛若桐木古琴般,帶著幾分幽幽的慵懶,「睡得可好?」
洛長安眨了眨眼,自己怎麼也睡著了?
許是早早的發現了她想跑,在她翻身想滾下床的瞬間,宋燁長臂一伸,又將她撈了回來,依舊貼在懷裡抱著。
「一大早就這麼熱情,真是個不安分的,難怪昨夜……」宋燁嘆口氣,看她的眼神里,夾雜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洛長安:「……」
昨夜?
昨夜她又怎麼了?且看自身,衣衫完好,裹胸依舊勒得生緊,沒有半分不妥之處。
「我昨晚怎麼了?」洛長安猜想,這狗皇帝多半是在誆她。
宋燁伸手,手背上有一道鮮紅的指痕,有一點點破皮,上頭一點血痂,「你說呢?」
「我?」洛長安自指。
不可能,她怎么半點印象都沒有?
這是她乾的?
不不不,絕對不是。
「沒良心的小狼崽子,性子委實太野,若不好好的收斂,哪日怕是要闖出大禍來了!」宋燁瞧著自己的手背,「要不要對比一下?」
洛長安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出來這麼久,的確沒好好的修剪過指甲了,原本光滑瑩潤的指甲,此刻顯得有些略長。
「這……」洛長安皺了皺眉,「不是我!」
死活不承認就對了!
宋燁挑眉,「弒君!」
「沒有!」她瞪大眼睛,「誰知道皇上碰了哪只野貓,落下了這道傷痕,橫豎同我沒關係,我睡覺一直安穩得很,不可能動手動腳的。」
宋燁舔了一下後槽牙,「你還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無名?」洛長安脫口而出。
宋燁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盯著她。
四下,忽然安靜下來。
洛長安一顆心砰砰亂跳,生怕自己做夢的時候喊了重生的名字。
「是,是無名。」宋燁帥氣的眉,微微挑了一下。
洛長安沒有多想,事實上也不敢想得太多,畢竟皇帝的心思,豈是尋常人能猜得到的,想得多了反而自尋煩惱。
「無名。」宋燁顧自呢喃了一句,「還真別說,這名字……到也是挺好聽。生而為人,始於無名,終於無名。」
洛長安皺了皺眉,「皇上說的,臣一點都不明白。」
咬文嚼字這東西,她的確是外行。
「睡夠了?」宋燁話鋒一轉。
洛長安吃痛,瞧著他指尖纏繞的發,略帶怨念的瞪了他一眼,「疼!」
「是嗎?」宋燁將墨發送到鼻尖輕嗅,俄而意味深長的笑問,「宋墨呢?」
洛長安的身子驟然繃直,心下咯噔一聲。
「想不起來了?嗯?」宋燁扯了扯她的發,「需要朕幫長安回憶一下嗎?」
洛長安:「……」
皇帝為何連宋墨之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