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手腕掐腫了

  所幸,宋燁沒有再進一步做什麼。

  這倒是更印證了洛長安心裡的想法,宋燁可能不是真的斷袖,要麼……就是真的不行!

  想來也是,男人若是這方面不行,那還真是奇恥大辱。

  既難以啟齒,又不可為外人道也!

  外頭傳來了曹風的聲音,好似出了什麼事,宋燁只得起身離開。

  房門合上的瞬間,洛長安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宋燁這狗皇帝,怎麼想起來要扒拉她的荷包了?不成不成,絕對不成,哪日爹不做丞相做了尋常百姓,她還指著這些銀子給爹養老,讓自己活得瀟灑呢!

  眼下被皇帝惦記上了,可得想個法子應付才好。

  夜裡吃過飯之後,宋燁許是有要務處置,沒有再找洛長安的麻煩,她也樂得自在,早早的洗漱睡覺去。

  吾谷還納悶了,「公子今兒不舒服嗎?睡得這樣早?」

  「如果皇帝回來,就說我睡了,讓他別打擾我,不然我是要發脾氣的,記住了嗎?」洛長安特意叮囑。

  吾谷恍然大悟,原來是防著皇帝呢?

  「記住了!」吾谷行禮,「那奴才在外頭守著,您安心的休息。」

  洛長安點點頭,「記得,讓人去打探一下入城圖,如果可以走,咱們儘量不要跟皇帝一道。」

  「這是為何?」吾谷不解,「皇上身邊有四方門的人,還有夜行錦衣,您跟在皇上身邊是最安全不過的。」

  洛長安輕嗤,「你傻啊?我是去找長生木的事情,若是讓皇帝知道了,皇帝萬一要殺人滅口,我這腦袋還要不要?」

  「滅口,不至於吧?咱們這費盡千辛萬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吾谷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皇帝對他家公子那態度,傻子都瞧得出來。

  洛長安可不相信宋燁,「皇帝還管你什麼功勞苦勞的?自古無情,帝王家。」

  「那奴才讓人留意。」吾谷行禮。

  洛長安點了頭,安安分分的合上被子,扯下帷幔。

  出了門,吾谷嘆口氣。

  這哪裡是睡覺啊?

  被窩裡頭,揣著一隻烤雞呢!

  洛長安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白日裡糖葫蘆吃多了,晚飯不消化,所以吃得少,這會倒是極好的,一個人關起門來啃雞吃。

  只是,今夜似乎不太平。

  等著洛長安吃飽飽的睡著了,屋子裡才算安靜下來。

  宋燁沒有過來,大概真的是被什麼事纏住了。

  然則到了夜裡的時候,忽然有暗影潛入,從後窗入,悄無聲息的站在洛長安的病床前。

  洛長安是有感覺的,畢竟她這後窗不太平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所以也沒怎麼在意,不是宋燁就是林祁,不是林祁也有重生。

  這麼一想,重生似乎很久沒來找過她了。

  好久是多久呢?

  只是,今日這人……不對!

  洛長安猛地睜開眼,黑衣蒙面之人驟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什麼人?」

  話音落,枕頭底下的短刃已經拂袖刺出。

  說時遲那時快,吾谷自外闖入,「公子!」

  若然是重生來了,吾谷還不敢闖,只能在外頭擋著人,知道也當不知道,可若是重生,公子定然不會問那一句話。

  「公子?」吾谷縱身而起。

  洛長安的短刃被奪,對方的速度太快,若不是她一個驢打滾從床上滾下來,只怕這會是要出大事了!

  腕部被扣住時,那人忽然捋起了她的袖子,也不知在看什麼?

  「沒了?」

  黑衣人是男人,聲音渾厚而嘶啞,咬字不是太清楚。

  吾谷一掌劈來的時候,黑衣人像是瘋了一般,突然就竄出了後窗,幾乎沒有猶豫,速度極快,以至於吾谷還來不及抓住他。

  「吾谷!」洛長安低喝,「別追了!」

  沒動手就跑,說明是找到了他想要的,或者是看到了、驗證了他想知道的。

  「公子,沒傷著吧?」吾谷忙問。

  洛長安搖頭,「他沒動我,就是……」

  捋了一下袖子,洛長安眉心微凝,瞧著自己的皓腕。

  「都紅了!」吾谷忙去拿藥,順便讓底下人都退出去。

  是紅了!

  那人氣力大,這會腕上留著鮮紅的指痕,估計再過一會,紅得更甚。

  吾谷取了藥,「公子,奴才給您上藥。」

  「好!」洛長安捋著袖子,「你說那人捋我袖子幹嘛?」

  吾谷一愣,「偷盜也不至於捋袖子吧?他是不是無意的?」

  洛長安搖頭,「不像是無意,倒像是直接衝著我的腕來的。」

  「腕?」吾谷仔細瞧著自家公子,「莫非是採花賊?」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嬌花嗎?」洛長安問。

  吾谷抿唇。

  不像!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洛長安道,「沒驚動那邊?」

  吾谷搖頭,「公子只管放心,皇上沒回來,連曹公公和寒大人也沒動靜,估計是有什麼事纏著了,今夜的事,只要咱們不說,便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暫時別說!」洛長安瞧著逐漸紅腫的手腕,「免得這廝又開始在我身上作死,到時候把我拴在他身邊,我怕是連半點自由都沒了!」

  吾谷點點頭,「奴才明白,那公子您好生休息,奴才守在床邊便罷了!」

  他是真的怕了,萬一再闖進來,自己在外頭難免來不及,這次對方沒有下死手,已是幸運,吾谷到底心有餘悸,還是安全第一吧!

  洛長安回到床榻上躺著,隔著帷幔,能瞧見吾谷坐在外頭,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守著。

  可見,真的嚇著吾谷了。

  好在洛長安是個沒心沒肺的,既然沒死,那該吃的吃,該睡的睡,誰也不能耽誤她的瀟灑恣意。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洛長安忽然覺得外頭好似特別安靜。

  好似……連吾谷的呼吸聲都消失了?

  心下一驚,洛長安猛地坐起身來,「吾……」

  帷幔被掀開,那張覆著面具的容臉,清晰的出現在她面前。

  「重生?」洛長安愕然。

  外頭,已無吾谷蹤跡。

  「吾谷已經退出去了,現在如今屋子裡就你我二人。」重生唇瓣緊抿,唇角略略下壓,足見其不悅,「手,讓我看看!」

  洛長安往前挪了挪,竟是乖順的將手伸了過去,「你如何知道?你一直在邊上?知道我有危險,還不早點來救我?是不是等我死了,來給我收屍?」

  重生狠狠剜了她一眼,「把最後一句話,給我吃回去。」

  「我又沒說錯!」她別開頭不去看他。

  可是好半晌,都沒聽到重生出聲,洛長安終究有些忍不住。

  回眸,只見重生抿起的唇角愈發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