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妾身也不太清楚。」
所幸,程太傅沒再多問。
林氏鬆了口氣。
幾十年來都不怎麼生過氣的人,突然氣成這樣,林氏心裡不免害怕。
她也不想讓程太傅覺得她這個夫人里里外外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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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好歹多吃點東西,這段時日您每頓都吃得這麼少,身體怎麼受得住。」
「吃得少也餓不死。」
步心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劉雅芙這般說話。
但她還是會覺得驚恐:"小姐,您莫要再這麼說了,不吉利。"
劉雅芙抱著雙臂站在窗柩前。
短短几天,她身上已經沒了鮮活氣,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
「說說而已,又死不了,放心吧,我若是真想死,別說吃東西了,就連水我都不會喝。」
「我是真的沒有胃口,都拿出去吧。」
步心還想再勸,劉雅芙已經不理她了。
最近劉雅芙一日裡也說不了幾句話,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窗外在發呆。
步心知道小姐不想當端王妃,可是聖旨已下,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
小姐這般折磨自己也無濟於事。
她端著飯菜走到門口,就看到迎面走來的陳氏。
「夫人。」
陳氏看著那些幾乎原封不動的飯菜皺眉。
「小姐這兩日還是只吃了一點點?」
「是,每樣菜小姐都只吃了一口就沒吃了。」
「給我吧。」
步心知道夫人進去,小姐勢必會與夫人發生爭吵。
這些日子以來,只要夫人過來,這種事情時常發生。
果不其然,陳氏進去不久,屋內就傳來瓷碗落地的噼里啪啦聲。
還伴隨著激烈的爭吵。
步心不敢聽仔細,她刻意站得離門遠了些。
即便如此,陳氏還是將怒火全部轉移到她身上。
"來人,將步心給我關到柴房去,照顧不好小姐的丫鬟留著也沒用處。"
"什麼時候小姐肯好好吃飯了,再給飯吃。"
-
輾轉多日,李定的信終於到了國公府。
姝暖閣中,李雲舒正在看李定單獨寫給她的信。
看到最後,不知不覺嘆出了聲。
"怎麼嘆氣了?"
蕭靖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雲舒毫不意外。
這段日子,她已經習慣了他隔三差五的不請自來。
蕭靖璽視線落在她手上的紙張上頭,眉梢微挑,"李定寄回來的?"
"嗯。"
"信上說了什麼,值得你嘆氣?"
"沒什麼。"
李定在信上說,他遺憾封后大典那日不能回來送她出家門。
這也沒辦法。
哥哥身負皇命南下,不可能說回來就回來。
再說,京城與溫州相隔甚遠,一來一回也太過折騰。
但,到底有些遺憾。
蕭靖璽沉默片刻,忽然提醒她。
"雲舒,還剩下九日了。"
還有九日,就是封后大典。
也就是說,距離他們的大婚,只剩下九日了。
"緊張嗎?"
沒意外的話,她這輩子只成這一次婚了。
自然緊張的。
"皇上會緊張嗎?"
他說,"會。"
會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原來會緊張的,不止她一個。
李雲舒面上泄了笑意,
突然被他一拉。
她輕呼了聲,下一秒已經坐到他腿上。
自從那日一時心軟讓他得逞,他就越發得寸進尺。
如今在她閨房中,也敢亂來。
她想從他腿上下來,蕭靖璽一隻手向下,她的腰結結實實被他握在掌心。
李雲舒瞪他,"你怎麼總是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動手動腳。"
蕭靖璽視線落在她紅潤潤的唇瓣上。
眼眸漆黑、專注。
他無聲嘆息。
若真的想對她動手動腳,就不是這樣了。
李雲舒自然不知他此時所想。
他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往後,我們就是彼此最親近之人。"
"雲舒,你總要習慣。"
"……"
"朕已經將香囊還給靜薇了,朕的香囊呢,你做好了嗎?"
"雲舒,我今晚……"蕭靜薇推開門,看到屋裡的兩人,聲音戛然而止。
她眼睛越睜越大,嘴慢慢變成了圓形。
"不好意思啊三哥,我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居然會在雲舒這兒。"
蕭靜薇反應還算快。
她乾笑兩聲,退出去前還體貼地幫他們將門重新關上。
李雲舒:"……"
蕭靜薇站在外頭平復複雜的心情。
她望望天,天天地。
一會兒看看星星,一會兒望望月亮。
又是拍臉,又是掐手。
門外的瓊葉擔憂地望著她,"公主,您沒事吧。"
蕭靜薇沒好氣,"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
瓊葉覺得委屈:"我想提醒,您不等我說完啊。"
身後傳來門拉開的聲響。
兩人都閉上嘴。
"大晚上的,你不在宮中,跑來國公府做什麼?"
完了,這語氣。
她三哥果然是嫌她礙眼了吧!
蕭靜薇嘟囔,"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大晚上跑出宮了。"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蕭靜薇秒慫。
她向來怕蕭靖璽。
不過,說起自己此時出宮的原因,蕭靜薇又氣憤不已。
"白日裡我見了太后為我千挑萬選的歪瓜裂棗,那些人自己不中用,太后還說是我沒有皇家風範,淨會刁蠻任性。"
"今晚還特意到玉窈宮訓了我一個時辰。"
"她都說我沒規矩了,那我更要沒規矩給她看,三哥,我今晚不想回宮了。"
那些殷太后口中優秀的世家子弟。
一個個跟弱雞似的,連她都打不過,
也想當她駙馬?
蕭靜薇看不上。
蕭靖璽也沉下臉,"這件事情朕會與太后說。"
"不用,我自己能應付,我是生氣,但太后也被我氣了一通,就,還蠻爽的。"
蕭靜薇在意的另有其事。
"三哥,若我再過兩年還沒有駙馬,你會不會也嫌棄我成了老公主?"
蕭靖璽抬手揉了下蕭靜薇的腦袋。
"皇宮就是你的家,這一點,你有沒有駙馬都不會改變,誰敢說你?"
蕭靜薇鼻頭微酸。
"你今晚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蕭靖璽朝屋內看了眼,話不知是對誰說的,"朕先回宮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擦身而過之際,蕭靜薇看到了他腰間掛著的香囊。
怪不得三哥肯將她那個還給她了。
原來,他已經有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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