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姑娘低低道:「小姑娘哭了一夜,讓她回去睡覺也不肯,大概哭累了吧,才剛睡過去。」
容宴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眉頭擰成了一道川。
給她下斷腸蠱,是為了控制住她,他協助太后逼宮,原本就存著了與皇帝魚死網破的決心。
可現而今,盟友成了敵人,敵人成了盟友……
皇帝已然趕往西倉城,要是看見自己心愛的妃子,黏膩著他,一聲一聲叫他容哥哥……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罷了,先不要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看向黑衣姑娘道:「抱她回屋裡睡。」
斷腸蠱還沒解呢,要是這位仙女娘娘再出點什麼事情,皇帝怕是真要與他魚死網破了。
夏寶箏才被抱回屋呢就醒了。
醒來便奔出了屋,飛速去尋自己的容哥哥。
容宴正在屋裡換衣裳,看見她咋呼呼的奔了進來,手上披風一揚,直接揚過來,一把罩住了她的腦袋。
沉聲道:「出去!」
夏寶箏嚇得不敢動了,像只小蘑菇一般杵在了那裡,委屈兮兮的的叫了一聲:「哥哥……」
容宴知道她被迷了心智,一切都是出於本能,身不由己。
不自覺放軟了嗓音,低低道:「哥哥在換衣裳,你去外頭等哥哥。」
「好!」
夏寶箏乖巧應下,就這樣頂著披風走了出來。
霍燎啃著一隻蘋果,慢悠悠踱過來,看見一顆蘑菇走了出來,一陣牙酸。
抬手,一把拎開了夏寶箏頭上的披風,嫌棄道:「什麼髒男人臭男人的披風你都往頭上蓋,也不嫌髒!」
要是被小涼涼知道,以他那樣的拈酸吃醋,心胸狹窄性子,定得剝了她的皮子。
夏寶箏頓時就成了被踩著尾巴的小貓,瞪向他,呲著小虎牙道:「你才是髒男人,你全家都髒!」
容哥哥才不髒,容哥哥是全天下最乾淨的哥哥!
霍燎:「……」
舌尖抵了抵上顎,呲牙道:「你這死丫頭,小白眼狼啊,信不信我將你吊樹上曬魚乾!」
夏寶箏仰頭叉腰道:「你敢!」
霍燎捋衣袖:「你看我敢不敢!」
夏寶箏轉身跑了,一邊往裡跑,一邊嚷嚷:「哥哥,哥哥,霍大狗要將我吊樹上曬魚乾!」
容宴正好走了出來。
夏寶箏像是被老鷹捉的小雞一般,飛速躲在了容宴身後。
容宴抬腳朝霍燎走了過來。
霍燎斜睨他一眼,嗤笑道:「喲,鎮西世子爺不泡澡了?我還以為你要泡到天荒地老去呢!」
容宴面色幽冷,嗓音沒起伏也沒什麼溫度道:「我要去西清寺一趟,小丫頭就交給霍大閣主照顧了。」
霍燎和夏寶箏一聽,兩人異口同聲:「不要!」
夏寶箏一手揪住了容宴的衣擺,大大眼睛一瞬便氤氳出了霧氣。
梗咽道:「哥哥別丟下我,我要跟哥哥一起,哥哥去哪裡我便去哪裡,我會乖的,哥哥別丟下我……」
一邊說著,一邊淚珠已然氤氳出了眼眶,像一隻被拋棄了的小狗似的,好不可憐。
霍燎呲牙道:「離開你,夏小寶會嘔黑血,會死,我特麼的怎麼照顧她!
老子管你去哪裡,你帶著她一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