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廢盡心思,花了這麼大的陣仗才終於把夏寶箏這死丫頭劫走,皇帝竟然不虐殺千百,竟沉穩如老狗?
不對勁!
這很不對勁!
除非皇帝體內紅花毒解了。
只是皇帝何時解的紅花毒?
她怎么半分消息都沒收到?
紅花毒分明無人能解的,就連顧行遠那臭小子也束手無策,到底是誰幫皇帝解的紅花毒?
不會又是夏寶箏那死丫頭吧!
太后想到這裡,頓時又恨了個咬牙切齒。
這死丫頭壞她諸多好事,此番抓住了她,不好好虐殺她一番,她噎不下這口惡氣!
氣血翻湧,腦仁一瞬突突的疼。
看向一旁的榮嬤嬤道:「給哀家揉揉腦門。」
「是。」
榮嬤嬤應下,走到她的身後,抬手給她揉起了腦門。
一邊揉一邊低低道:「人已經被抓了,該急的是皇上,你何必置氣。」
太后胸腔一口氣無法消順。
「為了抓這丫頭,哀家下了多大功夫,皇帝竟沉穩如老狗,哀家實在是噎不下這口惡氣。」
榮嬤嬤聽得默然了一瞬。
可不是下了大功夫?
為了引開皇帝,把南安王和前皇后的愛恨情仇都翻出來了,為了在水渠中布置機關,生生在行宮裡「躺病」了幾日,為了能萬無一失抓住小丫頭,還把千里之外的鎮西世子請了過來……
費了這麼大功夫,皇帝不說血濺千里,連面上的暴怒都沒有,太后不生氣才怪。
只是現而今,生氣也沒用,誰先自亂陣腳誰便輸。
低低安撫道:「皇帝將夏婕妤看得眼珠子似的,心裡指不定如何著急呢,反正人已經抓了,太后安心等著便是。
等得越久,皇帝便會越著急,著急了便會讓人抓到錯處。」
太后窩火道:「理是這個理兒,只是哀家想想還是氣!」
榮嬤嬤低低道:「要不,請大師進來給你解解悶兒?」
太后點頭:「行吧,請他進來給哀家談談心經。」
榮嬤嬤應下,轉頭吩咐了下去。
沒過一會,小公公回來了,說是整個行宮戒嚴了,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太后一聽,拍案而起。
「皇帝什麼意思?這是想要軟禁住所有人不成!」
那小公公心肝一顫,嚇得連忙跪地,大氣都不敢出。
「朕什麼意思,太后不知道?」
一道冷沉的嗓音兜頭響起,一襲明黃龍袍的皇帝走了進來。
太后看見皇帝,越發氣得面容扭曲,但不能失去姿態,只能強壓下火氣。
坐正身子道:「哀家還真是不知皇帝什麼意思?為了一個小小的夏婕妤,皇帝便軟禁住這麼多王公大臣,這是要置大燕江山不顧,置天下萬民不顧麼。」
君非涼掀袍坐下,沉冷無溫道:「朕這是守護大家的安危,一日沒揪出歹徒,大家便一日有危險,他們都是大燕的肱骨大臣,朕一個都不許他們出事。」
太后冷笑:「萬一一直都揪不出歹徒呢,皇帝當如何?是要一直將大傢伙軟禁到天荒地老去嗎?」
君非涼掀眸看她一眼,眸底冰寒如千年深淵,「那又如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