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桃說著就要往外跑,為了兒子,她可以去求那個女人。
「你就別添亂了,」劉土城擺擺手說道,「現在趕緊把家裡那些得用的東西收拾一下,我找人連夜送回老家。」
現在他不得不開始想退路,估計以後就算是被趕回老家,都是最好的結局,而且處境肯定也好不了。
想到存摺里那不多的錢財,劉土城趕緊把摺子貼身放好,至於家裡的一些貴重物品,他也打包帶起出門,等到回來時,兩手空空。
黃桃還坐在那裡發懵,劉土城,也沒搭理他們祖孫二人,直接到房裡躺下。
他得養足精神,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馮婷婷睜開眼睛,這一次,守在身邊的不是那些好心的鄰居,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而且她還從這一張臉上看到熟悉的影子,連忙把頭撇到一邊。
多年在胡娟手底下求生存,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奶奶打上門說她不是馮家的孩子,而是被胡娟偷人偷換來的。
當時她衝上去想要問個明白,卻沒想到奶奶以為她要護著那個女人,一巴掌給她呼暈了。
不過現在面前出現的,這個跟她有些相似的女人,想來就是奶奶口中所說的她的母親吧?
以前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不是胡娟的群閨女。
可是左右鄰居和馮家的人,都信誓旦旦說,她是胡娟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孩子,」程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昏睡這麼久,肚子餓了吧?我給你泡杯麥乳精。」
馮婷婷轉頭看著她,此刻,哪還顧慮到肚子餓不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孩子被換的?」
程月聽她這麼問,心懷愧疚,看來這孩子之前也聽到了事情的大概,「前天才有懷疑,那胡娟的兒子跟劉海峰長得一模一樣,很多孩子都肖父,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放在心上。
等到我懷疑的時候,就找人去查了,對不起,孩子,我還是來遲了。」
程月小心翼翼的看著馮婷婷,「要是我能早一些發現其中的貓膩,你也不用受這麼長時間的苦……」
母女倆在病房,不知道談了什麼,等到程家人再次到來,程月就說要把馮婷婷帶到身邊,並給她改名換姓,以後他們母女倆相依為命。
程家父母雖然心裡有很大的意見,也對這孩子不喜,但也不想太過逼迫程月,把之前代為保管的賠償款直接塞到她懷裡,就帶著程家人離開。
程月鬆了一口氣,好歹父母沒有遷怒到孩子頭上。
到時候她多厚著臉皮帶孩子上門幾趟,再慢慢的讓他們培養感情。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歌委門口就排滿了人。
大家都在等著那一對破鞋,為了這一個,大家前所未有的同仇敵愾。
幾個領導湊到一起商量一下,只能是硬著頭皮帶著人出來了。
看到他們二人,眾人的憤怒無法抑制,紛紛怒罵,朝他們扔東西。
田桂花帶著自家孫子大清早去勞動出來的成果,舉著手東瞄西看,就怕瞄不准。
有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就取笑道,「華嬸子,這上了年紀就是眼神不好,要不要我們來幫你代勞?」
田桂花沒好氣的朝他們呲牙笑道,「老娘當時可是百丟百准,我只是在想著用哪個角度可以發揮最大的效果。
你們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一些前輩可不是你們能夠攆得上的。」
為了練準頭,當年大家可沒少訓練,今日就讓他們開開眼。
朝著跟過來的華湘雲說道,「小乖,當年你奶奶可是百發百中,那些小日子不知道被我轟了多少,看好了。」
田桂花一彎一抬一推,手中的泥包正好落在幾座一堆的兩人中間。
而且正好砸在腦袋上,泥包四散而開,裡面的土龍瞬間堆滿他們的頭上,身上,有些甚至順著衣領跑進衣服里。
這噁心的一幕,讓很多人都忍受不住捂著嘴巴跑開。
姜逸則用雙手擋住華湘雲,「別看。」
田桂花卻出了一口惡氣,「我最看不得這些蠅營苟且之輩。」
卻不知她是出了一口惡氣,可周邊熟知她的人,心中對她更是忌憚。
華湘雲伸手握住田桂花的手,昨夜她才知道老太太,這是把這一對男女代入進去了。
當年多少同志在外面拼搏打天下,可是一回到家裡,卻發現鳩占鵲巢,沒被小日子逼得崩潰,反倒是被身後的親人打了暗槍。
特別是田桂花一個好姐妹,因為受不了家庭的背叛,在一場進攻下,心懷死志,帶頭沖在前頭,以一己之力給他們打開了一道口子。
田桂花今日這一番所為雖然過火了一些,可這妥妥的被遷怒,也是他們該受的。
至於台上那兩個被嚇暈過去的孬種,田桂花也不再看一眼,而是帶著孫女直接轉頭離開。
「要是當年也有這樣的批豆,你雲奶奶也不至於到死都那麼憋屈。」田桂花抹著眼淚,「只可惜這麼多年,我連給她上柱香都不行,想跟她念叨念叨都沒有機會……」
華湘雲,「奶,雲奶奶這樣的人不會被虧待的。」
華湘雲說得隱晦,田桂花卻眼前一亮,差點忘了孫女的本事,「你說的是真的。」
華湘雲在外面不好多談,點了點頭,「一切都是向好的。」
田桂花抹掉眼淚,哈哈笑道,「對,這是個好年代,你雲奶奶的日子肯定過的好。」
至於詢問再多,田桂花根本就沒想過。
她看得開,老姐妹跟她有那麼幾年的情緣,就已經足夠了,強求再多,反倒不妥。
側頭看一眼姜逸,這才想起也不知道華湘雲拜師之事,跟他提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