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良芬一想到這種可能,臉色更加難看,「你想跟我分開,那你想跟誰在一起?」
心中也更加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工作讓出去,她得在邊上盯著。
華保國雖然不通俗物,可那一身皮囊好,就她跟車這麼多年,不知道幫他擋了多少桃花。
「又在胡說八道什麼?現在天還早,咱們一起去辦公室,把事情給辦了,」華保國給她兩個選擇,「看你是辦轉職還是辦離婚,隨便你選。」
「沒想到連你也在逼我,」尋良芬臉色蒼白,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迷茫。
華保國心中跑過一萬匹,「要不你回去跟岳父商量一下,說不定他老人家會給你想出更好的選擇。」
尋良芬,「……」那她還回不回的來?
華保國用開水瓶兌點冷水,抹了一把臉,「我先睡覺,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回去再說。」
說完直接背對著她躺著,至於有沒有睡著,那只有天知道。
尋良芬很想把人從床上挖起來,可也知道她不能這麼做。
像他們這種跑車睡眠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休息,補眠也少不了。
不管她在心裡如何糾結,想著要不繼續以工作來逃避,到了第二天,根本沒容她有這些動作,華保國直接帶著她到單位請假,等到她再回過神,已經在回往和平縣的班車上。
「保國,我真的不是不願意把工作讓出來,」既然回去,那她就要想辦法拉一個幫手,有華保國在後面幫襯著,她也能更有底氣。
「你看之前我要是讓志安過來接我的班,那他也是只能從學徒工做起。
你現在跑國際線,學徒工不能跟你同一列車,到時候誰能照顧你?」
華保國,「這一次你沒跟著我出門,我不也一樣活的很好。」
再說他現在是列車長,別人討好他都來不及,怎麼會給他使絆子。
他雖然不善交際,但也不傻。
跟在他後面的學徒、副列車長,還有維護人員等,哪一個不都圍著他轉?
尋良芬就算是跟他同一趟列車,那也只是乘務員,真正能幫的東西有多少?
真正說起來,這一次沒有她在耳邊上不停的嘮叨,他反倒覺得工作輕鬆了很多。
如果這一次她不把工作轉給孩子,華保國甚至在想著要不要跟上面說一聲,讓她乾脆在列車站上班……
不知道華保國心中已經在嫌棄她,尋良芬鼓起勇氣說起另外一件事,「咱們樓上的田大姐,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田段長家的妹妹?」華保國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人,但他還真有點印象。
「對,就是她,」尋良芬壓低聲音說,「她知道咱們湘雲馬上畢業,就提起說要給做一個大媒。
田段長家的小兒子,比咱們湘雲大一歲,聽說在上個月已經轉正了。
田段長現在就這麼一個兒子沒有成家,就想著趕緊把婚事定下來。
上次咱們湘雲不是跟我來城裡了嗎?正好田大姐看到,說咱們姑娘養的好,就想說保個媒。
而且田大姐說了,她這個侄子是老兒子,在家裡最受田段長他們的寵愛,如果成家就給買個小院,到時候小兩口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家裡的長輩不會過多摻和。」
說到這,尋良芬都有些激動,要是真跟田段長結成親,以後她在這邊上班也能得到很多照顧。
華保國冷看她一眼,「你沒有答應吧?」
尋良芬,「我雖沒有直接答應,但是說會把湘雲帶過來,總要讓孩子們見一面,合不合適到時候再說。」
華保國,「那我還真要替湘雲謝謝你,好歹你這個當媽的沒有直接把她給賣了。」
說完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才兩個月沒回,路邊的樹枝都變綠了,可這都沒能讓他的心情轉好。
尋良芬聽出華保國發育里的嘲諷,乾脆悶坐在一旁,隔了好久,這才說道,「像這麼好條件的,你們還要怎麼挑?
湘雲是長的不賴,但也不能當飯吃吧??
趁著現在年輕,還可以挑,自然要挑一個好條件好一點的。
你也不想挑一個像咱們大院那樣的,十幾口人擠在一個院子,這樣的日子過得有盼頭?」
「那你當年找我也是精挑細選了?」華保國本不想搭理她,可是越說越過分,直接回懟回去。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時咱們是父母做主。
湘雲是咱們的閨女,難道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能做主?」
華保國,「別忘了,那是我們華家的孩子,是爹娘一手照顧出來的,真要論資格,你還真不夠。」
尋良芬這時候已經注意到前后座的人,應該是聽進他們的談話,正在豎起耳朵偷聽。
她不想丟人丟到外面,氣呼呼的把頭撇到一邊,這一家人現在真是越來越難說話。
搖搖晃晃回家,甚至都不知道家裡的信件,此刻也送到城裡,兩廂就這麼錯過。
分開那麼久的夫妻倆見面沒有絲毫溫情,這讓尋良芬覺得格外的受氣,以前華保國是不會這樣……
沒有通知家裡,自然沒有人來接。
兩口子提著行李,才以走到街巷,就有人跟他們道喜。
華保國,「……」這喜從何來?你們倒是說啊,總是不停的恭喜、恭喜的。
尋良芬卻一臉的不開心,「你爹娘是不是把志安的婚事定下來了?這怎麼就不問一下咱們的意見呢?」
華保國,「問得到嗎?我一直在途中,而你呢?這麼長時間也沒跟家裡聯繫,家裡還不得以為你跟我在同一趟車上。」
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挑理的,就是前年老大結婚,他們還不是什麼都不清楚,家裡的老人把所有事情辦好,這還不夠體貼嗎?
尋良芬都快氣爆了,聽聽,又是這樣的口氣,反正事情只要有人做主,華保國就覺得能占到便宜。
這進門的兒媳婦,以後要跟她相處,怎麼她就沒有發言權了?
別人都覺得她嫁進華家是來享福的,卻不想想這麼多年,她過的多憋屈,家裡的大事小事,她只能聽著,卻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