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舅舅,等哈窩!

  第292章 舅舅,等哈窩!

  「都讓讓。」劉青松撥開了看熱鬧的人群,走進去就伸手將周一一給攙扶了起來:「你別哭了,走!帶我去見見你伯母。」

  「關於你爺爺老宅子買賣的事情,我給你做主。」

  「真……真的?」周一一眼含淚水的看向了劉青松。

  「真的。」劉青松確認。

  周一一聞言連伸手擦拭了鵝蛋臉上的淚水,然後帶著劉青松、王耀慶、劉華根等幾個村民朝臨時搭建的露天廚房走去。

  露天廚房門口。

  一個矮胖的中年婦人正在跟周傳雄在爭論。

  這個矮胖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周一一的伯母『周秋菊』。

  周秋菊保養的很好,一看就是在家裡面養尊處優慣了,她腳上穿的是鋥亮的皮鞋,手指上更是戴了兩個老大的金戒指。

  不過在跟周傳雄爭論的時候,卻是一副潑婦的樣子,聲音尖銳刺耳不說,還蠻不講理。

  這一幕讓周一一看在眼裡,那是怕在了心上,以至於她都不敢帶著劉青松去見周秋菊了。

  劉青松見狀也沒有為難周一一,而是快步走到了周傳雄身邊:「你跟她吵什麼?」

  這個她。

  毋庸置疑指的是周秋菊。

  周傳雄聽出來了,他愁著臉回道:「我沒想跟她吵,而是她想把我叔叔的老宅子給賣了,並且打算不分給周一一一分錢。」

  「哦?」劉青松看向了周秋菊,眼眸中有著冷意。

  「看什麼看?我自己父親的老宅子我沒權處理嗎?」周秋菊瞪了一眼劉青松:「小屁孩你最好不要管閒事,我告訴你……」

  話還沒有說完。

  劉青松就再也忍不住揚手給了周秋菊一耳光,抽的周秋菊趔趄的摔倒在地上,兩個牙齒都飛了出來。

  這一突然變化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周秋菊整個人也懵逼了,直到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疼感,她才反應過來被打了。

  捂著紅腫的臉頰爬起來後,她歇斯底里的吼道:「王道乾,你死哪去了,有人打我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來了,來了!」一個挺著大肚腩,手拿字牌的中年人滿臉疑惑的跑了過來。

  他見周秋菊真的被打了,而且牙齒還被打落了兩顆,那是扔掉字牌連問周秋菊:「剛才誰打你了?」

  「他!」周秋菊指了指劉青松,胖臉上有著猙獰的神色:「王道乾,你給我往死里打他,出事了我負責。」

  「好!好!」王道乾嘴上答應著,但手上卻是不敢動,而是怒目圓睜虛張聲勢的問劉青松:「你為什麼打我媳婦?」

  「他該打!」劉青松低沉著聲音回道。

  「你大爺!你才該打呢!」王道乾咬牙切齒揮拳就砸向了劉青松。

  但下一秒他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狼嚎起來。

  原來劉青松伸手接住了他的拳頭。

  並且用力將拳頭給捏碎了。

  周秋菊看到這一幕那是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她這才發現劉青松不是普通人:「你……你究竟是誰?」

  「劉青松,槐樹生產小隊的隊長。」劉青松冷冷的回道:「周秋菊你給我聽好了,周一一是沒有了父親,現在也沒有了爺爺,但只要有我這個隊長在的一天,那就輪不到你這個做伯母的欺負她!」

  這話一出。

  讓周一一忍不住又哭了。

  當然了,也沒有想到劉青松居然會真的為她做主。

  周秋菊則是臉黑的很:「我沒有欺負周一一,而是拿回我應拿的東西。」

  「是嗎?」劉青松冷笑:「你的意思,周爺爺的老宅子是你一個人的?跟周一一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沒有關係,她周一一遲早要嫁出去的,這老宅子跟她有個屁的關係。」周秋菊蠻不講理的回道。

  「那你嫁出去了沒有?」劉青松問。

  「我……我……」周秋菊回答不上來了。

  「不要臉的東西,我真不知道你這話是怎麼敢說出來的!」劉青松捲起了衣袖,臉上有著怒意:「我告訴你,別說周一一現在還沒有出嫁,就是出嫁了那周爺爺的老宅子也是屬於她的,其他人,包括周家人都別想打老宅子的主意。」

  「憑什麼?」周秋菊怒吼。

  「就憑這老宅子是周順吉生前砌的,就憑周一一是周順吉的女兒!按照槐樹生產小隊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規矩,這老宅子就應該是周一一的!」劉青松大聲回道。

  「你混蛋!」周秋菊說不過劉青松,就居然張牙舞爪的就找劉青松拼命。

  劉青松可沒有慣著周秋菊,一腳就將周秋菊給踢飛了出去,然後對周圍看熱鬧的劉青旭、劉青水、劉華生等村民說道:「都看什麼看,把他們這對不要臉的夫婦給我綁起來吊在周爺爺的靈堂前。」

  「我倒要看看了。」

  「他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好!」劉青旭連帶著劉青水去找繩子了。

  劉華生、劉大壯等村民則是將周秋菊跟王道乾給抓了起來,然後合力將周秋菊、王道乾綁起來吊在了周麻子的靈堂前。

  王耀慶看著這一幕那是擔心不已。

  他見所有人都在看周秋菊、王道乾的笑話,連拉著劉青松走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青松,你把事情鬧的這樣大,也沒有將老宅子的問題給解決呀!到時候被上面的領導知道了,那你我麻煩可就大了。」

  「怕什麼?」劉青松搬來長凳坐了下來:「王叔你放心,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兜著,不會連累到你的。」

  「你這小子。」王耀慶見劉青松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話,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得去找姜老跟陶國慶去了。

  他沒有發現,此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乾瘦年輕人也開著吉普車跑了。

  ……

  後院中。

  姜老正在跟陶國慶下象棋,這看到王耀慶急匆匆的跑著出現了,那是忍不住笑著問道:「出啥事了?跑這樣快幹嘛?」

  「哎喲!別提了。」王耀慶坐下來喝了一口水後,就將劉青松把周秋菊、王道乾吊在周麻子靈堂面的事情給簡略的說了出來。

  姜老撫須安靜的聽著。

  陶國慶也沒做聲。

  等王耀慶說完了,姜老才皺眉說道:「這件事情青松的做法是對的,畢竟跟這個周秋菊講不通道理,那自然是只有來硬的。」

  「你在擔心什麼?擔心王道乾背後會有人找青松的麻煩?」陶國慶也笑著問了一句。

  「嗯,聽說這個王道乾的來頭很大,我擔心……」

  王耀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老給打斷了:「哼!來頭很大會來槐樹生產小隊這樣的地方撒野?來頭很大會連最基礎的禮義廉恥都不知道?」

  「你別聽風就是雨,依我看王道乾最多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幹部,根本就不足為慮。」

  「要不這樣。」說到這姜老看向了陶國慶:「你讓小武去確認一下這個王道乾的身份,順便聯繫一下他所在的工作單位,看看這個王道乾到底是何方神聖。」

  「好!」陶國慶點頭,起身就去找小武去了。

  「不是,您就不怕王道乾背後的工作單位大發雷霆,找你們的麻煩啊?」王耀慶提醒道。

  「這個怕什麼,只要咱們有理,那就是閻王來了咱們都不怕。」姜老笑著說道。

  王耀慶聞言頭疼了起來。

  為了以防萬一。

  他跟姜老說了一聲,就匆匆的前往了周麻子家。

  ……

  靈堂前,被吊了一個多小時的周秋菊跟王道乾居然還不安分,還在罵著劉青松、周一一、王耀慶。

  這讓劉青松直皺眉,正要再給周秋菊一點顏色看看,陳書記開著吉普車出現在曬穀場上。

  停穩吉普車後,陳書記就帶著周斌快步來到了劉青松的身邊:「你小子又給我搞什麼么蛾子了?怎麼連陶局都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來你這裡看看?」

  「那您可以不來啊!」劉青松笑道。

  「不是……」陳書記被劉青鬆氣到了,但拿劉青松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見周斌搬來了長凳,他只得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周麻子靈堂前怎麼吊著兩個人?」

  「陶局沒跟您說?」劉青松有些意外。

  「說了我會問你嗎?」陳書記頭疼的回道。

  「也是。」劉青松笑了笑,在給陳書記、周斌倒了一杯茶水後,便將周秋菊、王道乾不要臉的行徑給如實說了出來。

  陳書記安靜的聽著。

  在聽明白了後,眉頭那是直皺:「這天下怎麼有周秋菊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難道她跟周一一一點感情都沒有?一點都不顧及周麻子、周順吉的面子?」

  「要是顧及的話會一分錢都不肯花,還想著賣掉老宅子啊?」劉青松輕聲回道。

  「也是。」陳書記點頭。

  「可現在農村的老宅子也賣不了幾個錢啊!」周斌忍不住說道:「而且也不一定能賣掉,她周秋菊這樣做純粹是腦殘的行為。」

  這話聲音有點大。

  一不小心就被周秋菊給聽到了。

  周秋菊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斌後,當即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你才腦殘,你們全家都是腦殘!我告訴你!你跟劉青松最好趕緊把我放下來,要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嗎?」周斌冷笑。

  之前劉青松說周秋菊潑辣蠻不講理他還有些不相信,現在看來這不但是真的,還有過之而不及啊!

  陳書記聞言也皺起了眉頭:「周秋菊,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這樣囂張?是因為你老公的緣故嗎?」

  「是又怎麼樣?」周秋菊大聲回道:「我老公可是畜牧局的主任,等他的司機聯繫了他所在的單位,你們在場的這些泥腿子都得死!」

  「你說什麼?你老公在什麼局上班?」劉青松故意驚訝的問了一句。

  「畜牧局!」周秋菊以為劉青松怕了,當下連得意的回了一句,不過因為牙齒被打掉了兩顆,說話說的不是很清楚。

  劉青松藉故豎起了耳朵:「啥?你老公的在畜生局上班?難怪跟你一樣都是畜生啊!」

  「哈哈哈……」在場的所有村民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就連陳書記、周斌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是畜生局,是畜牧局!」周秋菊惱怒的連糾正道:「劉青松,你再這樣羞辱我老公,小心等下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好怕哦!」劉青松攤了攤手,然後壓低聲音對陳書記、周斌說道:「這個周秋菊什麼人你們也看到了,要是道理在她這裡能夠講的通,那我就不會把他們吊在周麻子的靈堂前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陳書記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後輕聲問道。

  周斌也看向了劉青松。

  「這個別問我啊!你們是領導,你們決定。」劉青松笑著回道。

  「我……」陳書記剛想說出心中的想法,一輛吉普車卻是急停在曬穀場上,差點沒有將一旁聊天的村民給撞到。

  但開車的乾瘦年輕人卻是沒有去跟聊天的村民道歉,而是快步朝吊在靈堂前的周秋菊、王道乾跑去。

  周秋菊看到這一幕那是激動的不行:「小王你總算是回來了,快!快!快點把我放下來,我的手都快要被吊的脫臼了。」

  「還有那個該死的劉青松,周一一,王耀慶,我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乾瘦年輕人聞言杵在原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怎麼了,快點給我鬆綁啊!」周秋菊見狀連催促道。

  「李局他怎麼說?是不是給大禹城的相關領導打電話施壓了?」王道乾跟著問了一句,眼眸中有著狠厲的神色。

  很顯然,他跟周秋菊一樣,都不會放過劉青松。

  不遠處的陳書記、周斌看到這一幕那是直皺眉。

  就在要給周秋菊、王道乾一點顏色看看,乾瘦年輕人哭喪著臉開口了:「你們兩夫妻能不能認清現實,李局真要給大禹城的相關領導打了電話施壓,那我會來這麼晚?」

  「那……那李局怎麼說?」王道乾慌了。

  周秋菊也有些傻眼。

  「李局還能怎麼說,他把我臭罵了一頓,並且讓我告訴你們倆,自己闖的禍自己負責。」乾瘦年輕人輕嘆著回道:「你們倆要是不想將牢底坐穿,就趕緊去給劉青松道歉。」

  「他背後的靠山可不簡單,直接讓李局連降兩級,你們倆也全都被單位開除了,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

  「我再也不是你的司機,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乾瘦年輕人轉身就開著吉普車走了,走的乾脆利落。

  周秋菊跟王道乾則是懵逼在原地,張了張嘴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劉青松、陳書記、周斌則是笑出了聲。

  眼見周秋菊、王道乾再也囂張不起來了,劉青松便站了起來:「陳書記,接下來他們夫妻就交給您了,想怎麼辦都行。」

  「好!」陳書記連點頭。

  「對了!青松!知道是誰在背後把那個李局連降兩級的嗎?」周斌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我哪清楚。」劉青松攤了攤手,他一直在周麻子家幫忙,根本就沒有聯繫任何人。

  「應該是葉家人出手了。」陳書記低沉著聲音:「不過這是好事,省了我們很多麻煩。」

  說完,陳書記便帶著周斌走向了周秋菊、王道乾。

  劉青松與周傳雄、王耀慶同行跟在了後面。

  「我……我知道錯了。」周秋菊看著走來的劉青松瑟瑟發抖起來:「我求求你別把我抓起來坐牢。」

  「劉……劉隊長,只要你答應放了我,我做牛做馬都願意!」王道乾也哭喪著臉附和道。

  「哼!現在才說這話已經晚了。」劉青松冷笑:「像你們這樣的人,要是不得到教訓那就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把他們鬆綁帶走。」陳書記不想跟他們夫妻廢話,直接朝周斌招了招手。

  周斌找來了菜刀,砍斷了繩子後,跟周傳雄、王耀慶像拖死豬一樣拖著周秋菊、王道乾走向了停在曬穀場上的吉普車。

  劉青松沒有去多管,而是拿起三根香點燃插在周麻子的靈位上,在拜了三下後,便帶著王耀慶轉身走了。

  ……

  回到家。

  太陽已經落山。

  廚房中,正在忙碌的劉麗娟見劉青松回來了,連開口問道:「你吃晚飯了沒?」

  「沒呢!」劉青松捲起衣袖繫上了圍裙:「周傳雄有留我,但家裡面這麼多人,我說了一聲就回來了。」

  「回來了也好,正好我需要人打下手做飯菜。」劉麗娟回道。

  「是嗎?」劉青松笑了笑,然後看向了四周:「咦?芬芬她回去了嗎?」

  在以往,李芬芬只要在他家,那做飯菜不用喊都會過來幫忙打下手,怎麼今天不見人影了?

  「沒回去,之前那個叫葉去病的不舒服,跟小小一起送到姜爺爺那裡去了,這回都還沒有回來了呢!」劉麗娟輕聲回道。

  「哦?」劉青松皺起了眉頭,為了以防萬一,他跟劉麗娟說了一聲,便取下圍裙走向了胖墩家。

  胖墩家,後院中。

  葉去病躺在椅子上正在接受姜老的針灸,他的眼睛被濕臉帕給蓋住了,從咳嗽聲可以聽的出來,此時的葉去病很難受。

  「姜爺爺,他這是怎麼了?」走進後院的劉青松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姜老。

  椅子一旁的李芬芬、葉小小、啞沒也看向了姜老。

  「唉!別提了,他這白化病不能看太久的電視,現在眼睛出現了震顫的症狀,我在給她施針緩和呢!」姜老輕嘆著回道。

  「是嗎?」劉青松有些吃驚:「那看來以後葉去病都不能看電視了,要不然眼睛會瞎了去。」

  「不!我要看電視,我要看火影忍者。」葉去病聞言連喊道。

  劉青松:「……」

  姜老也有些惱火,就在要呵斥葉去病,小糯米邁著小短腿急匆匆的跑著出現了:「舅舅,舅舅……你快去豬圈看看,你養的大豬豬它們在吐白沫!」

  「什麼?」劉青松聞言先是一愣,在回過神來後跟姜老說了一聲就朝豬圈跑去。

  「舅舅,等哈窩!」小糯米連快步跟在了後面。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