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八零之啞女的春天(33)

  桌子上再放上漂亮花瓶,裡面插著乾花,噴點香水,冬日午後的陽光夾著暖色傾灑下來,原本有些空曠的家裡,一下子便有了生活氣息!

  谷修齊的心也似是有了安放之處。

  他忍不住從女人身後緊緊抱著她,「媳婦兒,我今天很開心……」

  貝芸溪抿唇笑著,跟他比劃自己也是。

  谷修齊那心更加蕩漾了,還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人能夠回應自己,更讓人幸福滿足的?

  他將人扳過身來,親昵地與她抵著鼻尖,「媳婦兒,不如做些讓我們覺得真實的事情?」

  不需要女人回答,他直接親吻上她,將人打橫抱起往臥室走去……

  然而,怕癢的貝芸溪卻沒控制住發出了輕軟的笑聲,軟糯甜美的強調,讓她的那份美好更加真實。

  谷修齊淡淡地挑眉,俯身盯著她:

  「呵,貝芸溪同志,如果不是你笑出聲,你在我面前裝啞到什麼時候?」

  貝芸溪擁著被子,心虛地左右瞧著。

  男人卻捏著她的下巴,與她視線膠著在一起,不允許她逃避。

  她可憐巴巴地扯扯他的衣袖,「我嗓子傷到後,就一直沒與人開口說話,如果我說我也是剛知道的,你信嗎?」

  谷修齊拂開她的手,給她倒了杯胖大海,還放了點蜂蜜。

  「繼續編,」他嗤笑聲。

  貝芸溪嘆口氣,「好吧,我是懶得說話,覺得不用說話反而省去許多麻煩,再說個把月的時間,我習慣了這種動手的交流方式。」

  谷修齊心口一疼,哪裡有人明明可以說話的,非得要費勁動手表達呢?

  唯一的解釋是,她被傷到了,借著失語將自己慢慢給封閉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封閉時間短,還是她自個兒也控制不住的情況、在他面前暴露了,恐怕往後她就真得成了小啞巴!

  就像是緊鎖的大門,最後鏽跡斑斑打不開了。

  他將人連著被褥一起擁入懷中,親自餵她喝水,「媳婦兒,人生短暫,卻要面對一個又一個的坎坷,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咱們得直面迎擊啊,你這麼優秀,真誠待人,卻沒收穫同樣的對待,那是他們不值得。」

  「世間美好有許多,咱們要放眼去看,不要只盯著腳下。」

  貝芸溪輕笑著點點頭。

  谷修齊瞥她,「說話!」

  小女人不情不願地開口,小聲嗡嗡:「知道啦,管家翁……」

  谷修齊氣笑了,沒想到嬌軟的媳婦兒只是表面,人家內里是個小淘氣。

  害得他白跟著操心了。

  他點點她的額頭,「你啊,我對你的要求不高,在家裡跟我說話,在外面就用你覺得舒服的方式。」

  貝芸溪連連點頭。

  她還真怕男人較真,讓她挨個人解釋自個兒會說話。

  咋結婚一天的功夫,她就能說話了?

  各種猜測肯定又控制不住!

  谷修齊抱著人親了會兒,小女人軟倒在懷。

  他輕笑著暗啞嗓子道:「媳婦兒,你在家裡如果不說話,我會以為這是一種無言的邀請。」

  貝芸溪瞪他,無恥之徒……

  結果他又低頭覆蓋上來,教訓一番道:「媳婦兒你瞪我幹啥?你不說話,我以為你還想……」

  貝芸溪磨著牙:「你故意的!」

  谷修齊笑著點頭:「對,我是故意的,允許你欺負回來。」

  倆人笑鬧一番,才趕緊起來穿戴好衣服,火速往家裡趕去。

  摩托車的聲音很大,剛進院子,就被谷家人聽到了,齊齊出門來迎接。

  下車的時候,谷修齊湊到她耳邊低語:

  「媳婦兒,你暫時還是裝作不會說話,以後尋機會再慢慢恢復。」

  如此也能避免她剛到家裡,面對這麼多陌生又不得不相處的親戚,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尷尬。

  貝芸溪抿唇輕笑,也小聲幾乎唇瓣不動道:「老公,你真好……」

  聽到溫軟的倆字,谷修齊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調轉摩托車頭回家,再好好伺候下她。

  知道倆人要來,谷家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桌上只有老爺子、谷父谷母和他的一群兄弟姐妹。

  貝芸溪的漂亮猶如人們看到的絕美自然景色,應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令人沒有抵抗力,更無法違心說不。

  更何況她是憑藉著自個兒的努力,被帝大錄取的,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作為不需要兒媳婦增光添彩的谷家,她無可挑剔!

  老爺子熱情、谷父谷母慈愛,兄弟姐妹們客氣,這頓飯吃得比貝芸溪想像中還要和諧。

  谷家在郊外有宅子,可是家裡人都在市里上班,是以他們平時都住在大院中,還特意調換房子與老爺子挨著。

  谷修齊摩托車的聲音,引來不少人的關注。

  尤其是中午在老莫發生的事,那些青年回來後,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生怕家裡人也會參與到輿論中,便叮囑一番。

  惹誰都不能惹這對小祖宗吶!

  可是谷浩南卻一句叮囑的話都沒有說,殊不知他的媽媽聽到了風聲,自然也知道了谷修齊現在談的小對象,原來是谷浩南的女朋友。

  加上她將昨天的京都日報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腦海中早就將整個故事填充完整。

  這二房事事都壓他們四房一頭,就連孩子的對象都搶,真是太不像話了!

  谷四嬸氣得不行,最近兩天她但凡聽到相關的信息,都覺得別人是在嘲諷她。

  讓她覺得更過分的是,這谷修齊將女人搶了,還把她兒子給揍了。

  是以,她聽到摩托車聲音,趕忙探頭一瞧,見看到倆人相攜進了二房的院子後,立馬摘掉圍裙四處奔波,拉上一眾妯娌、圈子裡相熟的老姐妹,浩浩蕩蕩往老爺子家而去。

  她們正巧將谷修齊和貝芸溪給堵在家門口。

  都說燈下看美人,那美人精緻的眉目、窈窕的身段,都似是被放大了般,讓她們都看得一愣。

  越是如此,谷四嬸越是怒火中燒,踮著腳尖,探著脖子扯著嗓子就往屋裡喊:

  「二嫂,我聽說修齊帶小對象上門了?還是我家浩南之前不要的?」

  谷母聽了,直接拎著飯勺快步走過來:

  「老四家的,你可積點口德吧!」

  「我兒媳婦好著呢,是你們家無福消受。但凡你們要點臉面,都不該眼紅地上前敗壞人名聲。」

  「是不是也想讓我家修齊,跟你家浩南一樣,錯過這麼優秀漂亮有才華的對象?」

  「你也不會去問問,浩南腸子悔青了不。」

  「這人吶,可不能貪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們家選擇攀附王家的親事,就不要再想著別的。」

  「如果你們不想與王家結親,你就繼續嗷嚎破壞吧!」

  谷四嬸那火還沒上來呢,就被谷母給硬生生按下去了。

  是啊,自己要是破壞了二房的好事,回頭自家有喜事的時候,這二房絕對敢魚死網破。

  不過谷四嬸眸子一轉,笑道:

  「哎呀,二嫂,我這不是很高興你們家修齊找了個不錯的對象?」

  「這小姑娘長得好,又是帝大出來的高材生。我家浩南能看上的人,肯定沒錯。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啥時候辦喜事,到時候給這小姑娘個大紅包!」

  貝芸溪就伸手去翻谷修齊的包。

  谷修齊明白她的意思,淡笑著拿出結婚證往谷四嬸跟前一亮。

  「四嬸兒,能讓大傢伙瞧瞧您的大紅包有多厚不?」

  谷四嬸看得一愣,瞧瞧鮮艷喜慶的結婚證,又看看二房一家,覺得他們是瘋了。

  他們雖然不說是世家子,那也是有身份的人,哪能跟普通人結婚呢,這不是自降身份、自甘墮落、奔赴滅亡?

  人家動物擇偶、單位招聘員工、小孩兒挑選玩伴,哪一個不是選擇最好的那一類?古人還說門當戶對呢,都是一代代慘痛教訓猜得出來的結論!

  不過呢,二房過得不好,她才開心。

  「不錯不錯,浩南之前一直心裡過意不去,一邊想要孝順我,跟王家小姑娘結婚,先成家後立業;一邊又捨不得這小秦同志。」

  「如果他知道小秦同志有如此好的歸宿,也放下心來,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她的話還沒說話,這谷母的木飯勺沒扔出來,老爺子的拐杖先到了!

  頗有些重量的實木拐杖,帶著衝勁扔擲到谷四嬸的胳膊上彈開。

  谷四嬸的胳膊立馬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不會說話就滾,我倒是問問你們老牛家怎麼教閨女的,對嫂子一點尊敬都沒有。」

  「還有,浩南也被你慣成了什麼混帳玩意!」

  「他到底是多高的身份,家裡有幾座金礦,竟然敢將女同志當成玩意兒,說追就追,說甩就甩?」

  「自個兒人品欠缺,還偏偏覺得人家不好,我呸,谷家還沒出過這麼個慫蛋子……」

  這谷四嬸扯著嗓子,想讓左鄰右舍瞧二房的笑話。

  老爺子聲音比她還響亮,既然她沒想過家醜不可外揚,那麼他幹嘛要給人留面子?

  「小秦是經過我同意的谷家媳婦,已經娶進門來了,容不得你們欺負。欺負她,就是打老頭子我的臉……」

  老爺子都發飆了,大傢伙沒一個敢出聲的。

  谷四嬸面色漲紅,小聲道:

  「我,我也是為二嫂他們著急啊。」

  「這當媽媽的出身和教養能影響三代人,以前咱們那時候沒得講究,可是子孫輩有挑選的餘地,幹嘛要……」

  她對上谷修齊涼薄的目光,話就卡在嗓子眼,像是看到什麼驚悚的場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谷母沒好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個兒的生活得自個兒掙,靠媳婦做什麼,那都是沒本事的人才做的!」

  「四弟妹你要是覺得自己選擇好,咱們就走著瞧,看看是修齊兩口將小日子過得紅火,還是你家浩南的小家有出息。」

  聽到這裡,谷四嬸內心已經有了答案,美色誤人,這谷修齊瞧著挺聰明的孩子,咋就選擇美人而不是江山呢?

  她似是已經看到自家兒子,接手了谷家的運輸公司,自己穿金戴銀的畫面。

  她哼道:「走著瞧,我家浩南年初就結婚……老爺子,浩南是你親孫子,你得準備好大紅包,不能厚此薄彼啊……」

  谷修齊揮揮手裡的結婚證,「四嬸,您的紅包還沒給呢。」

  「回頭讓浩南送來吧,他不希望我親自上門要吧?」

  他的眸子瞥到前面院子裡,躲藏在樹後的身影,聲音略揚。

  說完他扶著貝芸溪上車,沒再管眾人騎著摩托車就走了。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透,谷修齊跟貝芸溪詳細說了下家裡的情況:

  「老爺子人脈寬廣,春風剛吹的那會兒,他利用一批部隊裡退役的車,檢修後僱傭退伍兵跑運輸。」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賺錢,而是以自己的方式繼續參與到組織的發展中,尤其是後勤服務方面。」

  「老爺子位置很重要,許多事情離不開他,所以別人早早就退休享受悠閒的日子,而他還處於辦退休狀態。」

  「那時候他發現,不少退伍兵都回家務農,有些身體不適領了單位一次性補貼,可家裡負擔重,親朋好友上來哭窮,但凡手鬆點的就啥也不剩。」

  「而且這些同志們的身體因為常年訓練、演戲、打仗等等情況,多多少少有些身體不適,可能並不適應繁重的農田工作,最主要的啊,他們各有各的長處,真不該被埋沒。」

  「所以才有了老爺子開辦的運輸公司!」

  「運輸公司越做越大,媳婦兒你光是想想貨車司機的工資待遇,就能明白這個行業的暴利。」

  「可實際上,我爺爺將所有盈利的錢兌換成一輛輛的貨車,規模擴大,但是你能想像到,我爺爺沒有拿過公司一分錢嗎?」

  「家裡人包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以為谷家家財萬貫,而伯叔娘嬸們為了掙奪這份所謂的家產家業,沒少勾心鬥角。」

  婁文彥儘可能給她說了家裡公司的情況。

  雖然他能給小對象豐厚的物資生活,甚至比大傢伙想像中繼承谷家公司後的日子還要富裕悠閒,但他覺得小對象知曉事情,會在與家裡親朋好友撕扯中,心態更加端正。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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