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八零作精被迫營業成學霸(8)
主要是這個站台一共就兩趟公交車,盛樂芸以為站台上人多,自己隨便找人問問就好,並沒有費腦去記自己上車時站台、那於此刻的自己來說只是簡單粗暴符號的五個字的名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少年與自己同一輛公交車的可能性,為一半,而她運氣一向不錯。
少年略微頷首,「我爺爺奶奶家距離你下車的地,並不算遠。」
盛樂芸高興地點頭:「那我跟小哥哥就是一個站台下車了?」
少年眉頭蹙了下,點點頭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沒再說話。
盛樂芸也沒在意,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遠處等車。
周末的公交車總是比平時繁忙許多,這個點正好是大傢伙從市區逛完後,陸陸續續回家的時候。
候車的人不多,陸陸續續奔來的也就五六位,但是呢抵達的公交車已經爆滿,人擠人得相當誇張。
少年和盛樂芸都下意識看著第一輛車到站,瞧著身旁的人咬著牙猙獰地往車上使勁地擠,而自個兒默默地做好準備等下一輛車。
車上的乘客哎呦、叫罵聲不絕,這種盛況讓倆人禁不住扭頭對視一眼,都露出些驚悚和後怕來。
連著兩趟車都是如此情況,到了第三趟的時候,盛樂芸也咬咬牙,跟著大傢伙擠上去。不就六站的路,她忍忍就行了。
少年微微嘆口氣,也跟在她後面上了車,並且下意識將人抵著車廂半圈入懷裡,遮擋住眾人對小可憐的擠壓。
「小哥哥謝謝您,」盛樂芸眸光璀璨地抬頭望著他的下巴。
少年並沒有任何回應,眼睛沒有焦距地看向車窗外,似是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般。
車晃晃悠悠地行進著,只見乘客費勁地往上擠,卻很少有人下車的。
約莫兩站路,突然車廂里有人尖叫憤怒地吼道:
「車上有扒手,我的錢包被人摸走了!」
「大家快看看自己的東西還在不……」
「司機同志也別停車了,直接將車開到局子裡,看看到底哪個缺德玩意,不努力賺錢非得惦記別人辛苦所得……」
車上立馬像是滾沸的水般,吵吵嚷嚷得特別熱鬧。
盛樂芸好奇地忍不住扒住少年的胳膊,踮著腳尖往外瞧著。
有些人不樂意,一呢他們沒有丟錢和東西,不樂意耽擱時間;二呢,他們也是怕遭受到報復,並不想參與進去。
「這不大好吧,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耽擱大傢伙回家吧?我家裡孩子老人都等著我呢,這一去局子,恐怕天黑透了也折騰不出什麼事來。」
「對對對,說不定在去局子之前,小偷就將東西給丟了……」
扒手們經常是慣偷且是團伙流動作案。
大傢伙都是普通民眾,他們有著在意的家庭,並不想成為不幸中的一員,被人盯上報復,哪怕有著百分之一的風險,他們都不想去承擔的。
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眾人很常見的處理事情的方式。
不過丟東西的不只一個人,大部分集中在車子的後半段,其中便有幾個孔武有力的青年!
他們直接下車將前後門給堵住,不讓人進出,而車窗邊也都有人把守,勢必要將人扭送到局子裡去。
一時間眾人吵嚷聲不斷,分歧十分明顯,司機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開往局子。
這時候盛樂芸眸子一轉,高聲說道:「阿姨叔叔,你們都往自己腳下看看,說不定丟失的東西都回來了。」
「這年頭咱們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但凡有一雙勤勞的雙手,都不可能走上這條不歸之路,畢竟大傢伙都清楚,最近組織對扒手的打擊力度很大。」
「生命和自由都是無價的,大傢伙也不願意為了那麼幾塊錢十幾塊錢將自個兒賣了吧?」
在大傢伙被她吸引的空,就有人暗暗咬牙,忍住心痛將東西往地上一扔。
等眾人順著盛樂芸的話低頭看去,還真的看到地上一個個靜靜躺著的各種各樣自製的錢包。
什麼用紙包裹起來的,用手帕給捲起來的,甚至還用皮筋給紮起來的。
盛樂芸輕笑著又說,請司機同志作為見證人,讓丟失財物的人排隊上前認領,只有回答正確信息的人,才能夠拿回自己的財物!
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反駁,都乖乖排著隊認領自己的東西。
扒手們隱匿在百姓中,心情複雜,自己竟然還沒一個小姑娘看得清。
其實當扒手偷東西的時候,他們是提心弔膽的,生怕被人發現,而竊取了東西後,查看多少錢物的時候,又像是在拆盲盒,那種忐忑或失望或驚喜的感覺會上頭。
當然了花錢的時候,他們體會不到勞動的辛苦,大手大腳地,不管有多少錢他們從沒有說撐過一個月的時候,又繼續回歸到這個沒有盡頭滿是污垢的行業中。
可是現在工作不好找啊,一個蘿蔔一個坑,而且這個蘿蔔占上了,坑只能小蘿蔔補上,哪裡有旁人的事情?
至於下海做生意,不是人人都有這個魄力,也不是人人下海都能撈金的。
而且他們進入這行也都是從小開始慢慢往這條路上靠,沒有人當頭一棒地說。
很多道理他們也都懂,可懂得與實踐是有著很大的鴻溝的。
盛樂芸的話並不深奧,看似孩子普通的兩句,但是對他們的觸動很大,是呀,生命和自由多可貴呀!
別人跟他們說,別做這行,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被抓住吃牢飯,或者槍子兒。
還有句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他們也看到過同行被抓入局子,再也沒有音信的。
可那又怎樣呢,這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他們仍舊享受著走捷徑,得來的享受,小日子悠閒自在,從來不愁沒錢花。
盛樂芸卻直接將生命和自由拎出來了,如果讓他們為了幾十塊錢丟掉這倆東西,那他們肯定不樂意的,畢竟見錢眼開過,錢如今對他們來說也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
他們深刻反思著自己,並沒有怨恨看似強出頭的盛樂芸。
等到了站,盛樂芸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也擺脫悶熱煩躁壓抑的氛圍,忍不住舒暢地伸展一下,眸子裡泛著細碎輕鬆的喜悅,與之前一直扮演的小可憐相去甚遠。
就好似那髒兮兮看似平淡無奇的臉蛋,厚重的泥殼有了一條裂縫,一下子有了鮮活漂亮的模樣。
少年稍微一怔,隨即抿著唇一手插著口袋,往前面走去。
盛樂芸小跑跟上去,微微彎腰去看他的表情。
她表示不承認,自己在大大方方地滿足一個顏控的需求。
「小哥哥是不是比較失望,我沒有贊同大傢伙的主意去局子,而是直接以這樣治標不治本的法子,解決問題?」
少年腳步一頓,唇角勾著很淺的弧度,搖搖頭:「沒有,你挺勇敢的,在那樣的場景下,知道周圍有扒手團伙,還能挺胸以這種雙方都很安全的方式解決問題。」
「我覺得這法子不錯呀,大人們態度兩極分化,要麼就是真正的息事寧人,要麼就是與人來個魚死網破。」
「大傢伙擔憂被報復的事情,也很有可能發生,你一個小姑娘不沾染上為好。救人也要先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盛樂芸笑著晃晃腦袋,「我以為小哥哥是高冷款的,沒想到這麼乖巧呀,還當上了小老師。」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盛樂芸,家住在明日報社第二棟筒子樓上呦。明天要去那邊的附小上學。」
少年緊抿著唇瓣瞪她,真是個惹人生氣的小傢伙。
見他繞過自己冷著臉加快速度,盛樂芸嬉笑著追上去,「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剛才還沒謝謝您呢。」
「要不是您在我身邊,我也不敢開口說話呀……」
少年走到哪裡,都被小丫頭給堵住,無奈地開口指指學校的位置,說:「宮梓丞,那所學校的附中。」
盛樂芸笑著連連點頭,「所以,宮梓丞小哥哥,你是想要讓我以後常跟你聯繫嗎?」
「我只問了你名字,沒想到小哥哥這麼熱心腸,連在哪裡上學都告訴我了。我本來還想著,等咱們有緣第三次見面的時候,我再問你在哪裡上學呢。」
宮梓丞靜靜地看向她:「這是第二次?」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尤其是年紀小雌雄莫辨、對男女老少都有著致命吸引力。
他不喜歡這種,被他顏值吸引來的人。
一具皮囊,就能夠遮蓋住他其他的優秀和努力嗎?
再說,一個男孩子,要那麼漂亮幹嘛?
盛樂芸輕笑著點頭,「是的呢,第一次在車站,你來接宮奶奶的時候呀。」
「我很感謝宮奶奶在路上對我的照顧,回頭等我做了好吃的,還得麻煩小哥哥替我轉達下?」
宮梓丞詫異地上下打量了下她。
他聽奶奶說過火車上認識的小可憐,人長得好看、精靈古怪又十分懂事知道感恩。
他可從來沒聽奶奶誇讚過誰,所以之前他還好奇來著,畢竟他知道奶奶也是個對漂亮的人和物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不知道小姑娘長得多好看,才當得起奶奶一句漂亮!
結果,他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兒,個子不高、瘦得都快脫像了,只有一雙漂亮水潤又格外大的眼睛,不停地蒲扇著,那長而彎卷的睫毛,似是能戳到人心間。
他想起她的身份,不忍拒絕,便淡淡地點頭:「好,現在麻煩你讓下,我該回家了。」
盛樂芸笑著側身,「小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吃食,改天我也給你做一份表達謝意。」
宮梓丞像是沒聽到似的,大步邁開了。
盛樂芸收回手,笑得一臉滿足,等心情平靜下來後,又恢復到蔫噠噠的小可憐了。正好在公交車上擠了會,衣服上的皺巴特別自然。
這時候正好是大傢伙飯前溜達的高峰期,人來人往得好不熱鬧,每周也就周末才有的盛況。
盛樂芸就踩著點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挪地往回走著。
「小樂芸,你可回來了,剛才大傢伙還到處去尋找你呢……」
「往後你可不能任性了,能跟你爸媽一起走的,在不熟悉環境之前,不要自己坐公交車,走丟了或者被人販子給拐走,你讓你媽怎麼過呀……」
「是啊芸芸,你爸媽也不容易,他們不可能事事都要遷就你啊。你是孩子,不能分辨是非,得需要大人的引導……」
大傢伙圍上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話里話外都是她太任性了,以至於讓大家跟著忙了一下午。
盛樂芸緊抿著唇瓣,眼睛泛著紅,而鼻尖是哭過後的粉嫩,開口的時候嗓音暗啞又輕微,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眾人心上跳躍:
「對不起大家,我,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按照蕭爸爸的話坐上車,但是人很多,我半道被擠下來了。然後我就又等了一趟車上去,誰知道我,我下了車根本沒找到什麼化工廠二宿舍。」
「人家說我坐錯了車,將九路當成六路。」
「我在居民區轉悠了好久,才尋到站台,看到九路就上去,想著回去坐六路的。可是,可是我方向又坐反了……」
「……我餓了一天,身上的錢全用來買車票了,就這還不夠,最後我是遇到個好心的小哥哥,跟著人回來的……」
大傢伙聽得揪心,能夠從她語氣和詞句中,感受到她的彷徨與害怕,哪裡捨得再責備她?
「說起來,老蕭怎麼就真由著孩子呢?孩子說坐車,他真得就掏錢給了?而且他明知道小樂芸不認字的,孩子沒有正兒八經學習,六和九分不清也很正常。」
「就是就是,老蕭知道家裡孩子多,本就不該騎自行車去的,反正帶孩子去市里玩也是要坐車……」
「可不嘛,而且小孩子對感情比較敏感,帶著小樂芸去藍家,嘖,這合適嗎?」
他們可記得孩子爺爺奶奶那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
就好像只有藍家的閨女優秀,其他人都普通,不配跟他們說話般。
都是城裡人,卻被當成鄉下人看待,誰也受不住這樣的對待。
不就是一個退休的前廠長嘛?
有什麼了不起的?
很快大傢伙一邊倒,將蕭學真和任星晨之前的真情演繹給否定了。
更有人一錘子打死:「盛樂芸是打一開始就沒跟他們碰頭,結果他們還帶著倆孩子逛街痛快了才回來。」
「什麼這是孩子外公外婆給帶的,他們在外面找個人找了一天,嘖嘖,撒謊都不會……」
「估計他們等不及讓盛樂芸消失,不礙他們的眼,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還將咱們給使喚上了……」
「肯定呢,你們是不知道昨天的時候,那倆人一刻都等不及了,為了能成事,將人家孩子攆出來……」
大傢伙的注意力被轉移,從一開始蕭學真和任星晨的形象就沒樹立好,又是跟男女之事扯上關係,加上他們倆的關係,一個是盛喜寶用生命護下來的搭檔,一個是盛喜寶捧在手心裡的媳婦兒。
到底多不講究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凡他們倆中的一位,將盛喜寶裝入心裡,都不能光明正大地領證結婚!
街坊們都撇著嘴,換成自個兒,不得膈應地從墳墓里爬出來?
隨即他們就開始跟盛樂芸小聲地叮囑著:「小樂芸,如果待會你蕭爸爸和媽媽打你,你就哭喊著往外跑,我們大家給你做主……」
「快點回家,如果你們家沒飯了,就上我家來……」
「晚上好好洗個澡,奔波一天瞧把孩子給累的……」
帶著眾人的關心,盛樂芸含著淚不停地道謝,最後還被感動地淚奔了,捂著嘴巴哭得不能自已。
等回了家,她將眼淚一抹,又變成梗著脖子對著幹的小壞蛋!
「你還知道回來!」一見她進門,任星晨就忍不住將手裡的抹布給丟過去。
盛樂芸身子一側,那抹布嗖地一下就越過走廊,掉下去了!
「你,」沒想到她能躲過去,任星晨氣得不行,就又要滿屋子找東西,「盛樂芸你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
盛樂芸歪著頭,輕笑聲,抓起身邊的暖壺,也不管裡面的是不是剛燒開的水,直接往屋子裡一扔。
那藤編壺砰地砸在地面上,裡面的暖壺膽碎了,熱水也流了一地。
蕭學真也坐不住地站起來,「蕭樂雲,你這是做什麼?」
盛樂芸笑著拍拍手,「啊,不好意思,我在外面餓了一天渴了一天,想喝水,結果手滑了……」
「不過沒關係呀,我爸爸應該給我留了不少錢,媽媽,你給我在裡面扣就行。聽說有一千三百塊呢。」
任星晨一愣,「你爸給你留下什麼錢了?什麼一千三百塊?不就給郵寄了個什麼勳章和二百塊嘛?」
「就二百塊錢,連咱們娘倆一年都養不活!」
倒是蕭學真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這事情過去了三年,自己都娶了任星晨,還有人將這事說到盛樂芸跟前!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這是從哪裡聽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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