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七零年代綠茶知青(19)
可在大傢伙看來,她是在故意磨蹭時間!
她們越發瞪大眼睛,腳像紮根在原地似的。記住本站域名
「你們在幹什麼?水管壞了,沒有熱水洗澡?都堵這裡幹嘛?」
一道清亮又嚴肅的聲音響起,眾人一個激靈齊刷刷看過去。
開口說話的女人蹙眉,「你們看我做什麼?」
「現在雙搶任務繁重,你們要提高集體意識,在這裡多磨蹭一分鐘,就是多占組織的便宜……」
大傢伙早就習慣了她高高在上說教的姿態。
有人嗤笑聲:「林大記分員,你在跟我們叨叨的時候,難道不是在占便宜。哦,不對,您一個帝大出來的大學生,當記分員多屈才呀。」
「那是小學生會掰手指頭算數的人都能幹的活,您得下地幹活呀,這樣不僅有機會接近江同志。」
「您收割得莊稼說不定也不一般,誰吃了腦袋瓜一靈光,也學習好,被推薦上大學了呢?」
大傢伙忍不住都哈哈笑起來,反正人那麼多,她林大記分員還能全記住?
只要她敢少給她們算分,那她們一起鬧,就說她公報私仇!
不過她們的眼睛有些不夠用,一邊繼續瞄著池芸兒,一邊則欣賞著林秀蘭的變臉。
大傢伙早就看不慣林秀蘭了,又不是正兒八經考上的大學,也不像是江同志一樣因為優秀,被教授點名要的。
不就是家裡有人嘛,追男人追到大學還不算,又跑到農場沖她們耀武揚威!
這時候池芸兒已經如大家的願,將襯衣脫下來,小衣服也扯了一半,其肌膚白皙光潔細嫩得讓女人們羨慕嫉妒恨到不能。
哪裡有什麼胎記,這樣完美的身體,上天怎麼捨得多添一筆破壞美感呢?
眾人高拎的心這會兒不知道為何,重重落下來。
想到關於池芸兒的各種說法,她們有些生氣。
人家池芸兒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嬌嬌女,聽說她爸爸是京都總醫院的副院長,人家分派的房子應該是二層小樓,自帶淋浴室的,根本不用跟她們普通人擠澡堂。
既然如此,誰能瞧到她身上的胎記?
而將這個謠言傳開的人,又抱著怎樣的心思呢?
估計那人知道池芸兒不喜歡去澡堂,沒人能真正看到她的身體,所以使勁地敗壞人的名聲,往人身上潑髒水。
更讓眾人憤怒的是,胎記事小,事大的是卞家莊有個男知青口口聲稱看了她的身子,還提到了胎記。
傳到她們耳中已經具體到,池芸兒胸前有個紅色桃心型胎記了!
可以說,只要今天大傢伙看到她胸前真有胎記,那麼池知青完全可以跳河明志了……
池芸兒受不住眾人熾熱的目光,拿著毛巾聊勝於無地遮擋著自己,面上泛著緋色,眼睛水汪汪的,那副嬌柔似水、純情天真的樣子,尤為動人。
林秀蘭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風景,目光一呆,隨即她冷著臉看向池芸兒胸前。
顯然她也聽說了那個傳言。
眾人剛熄滅的八卦之火,這會兒又盛起來,哎呦喂,不得了了!
江同志現任對象跟追求者碰面了……
她一步步上前,冷嘲地上下打量著池芸兒:「你就是剛來半天,就將農場同志們攪得躁動不安的,那位池知青了?」
「澡堂里全是女人,你遮掩個什麼勁,搔首弄姿給誰看呢?」
池芸兒驚詫不解又憤怒委屈地看向她。
林秀蘭嗤笑聲,「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到農場就要遵守農場的規矩。」
「池知青可真是面子大,直接空降為後勤人員。你何德何能?」
「這裡可不是將你捧上天的卞家莊,由得你胡鬧!如果讓我知道你勾搭哪個男人,看我不第一個將你扭送到台子上,狠狠地批評教育……」
池芸兒後退一步,跟她隔開點距離,輕笑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同志您就是林大記分員,帝大的大學生,我以華哥哥熱烈的追求者?」
「您自己都沒臉沒皮地追著男人跑,怎麼還要盯著別人是否行得端坐得正?」
「我嚴重懷疑您,在今後的工作中公報私仇,不知道以前有多少同志受到您的欺負、壓迫和威脅。」
「我一個新來的同志孤立無援,是不是特別好欺負?」
「我強烈建議您先停薪留職,經過組織嚴苛地審查工作。別因為您個人,影響大家雙搶情緒。」
「如果審查結果是好的,那說明組織行事態度嚴謹,給了大傢伙個交代,還了您清白。」
「如果您真被查出來哪裡不妥帖,也好為了進步改正。我們總不會像您似的,不給人機會,直接拎到台子上,接受所有人的批評教育……」
這一段話下來,砸得林秀蘭都蒙了,周圍的眾人幸災樂禍不已。
林秀蘭仗著自己學歷高、跟江同志關係不一般,家裡有點權勢又不缺錢花,整天跟只孔雀般,衝著大傢伙指手畫腳,煩不勝煩。
偏偏她依仗著自己記分員的身份,眾人是敢怒不敢言吶。
沒想到剛來的池知青這麼剛!
傳言中,在卞家莊池知青就是脾氣不好、嬌縱孤僻,下鄉一年多,硬生生沒有一個同性朋友,全靠著江同志的弟弟跟前跟後地伺候。
不是要上綱上線嘛?
池知青的話比林秀蘭的更站得住腳!
林秀蘭有些惱羞成怒,看向池芸兒遮住前身的毛巾,眼睛一眯上前就要扯下來。
她到底要瞧瞧這個池芸兒胸前到底有沒有那塊胎記!
池芸兒一直盯著她呢,見她胳膊一抬起來,在即將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裝作受到驚嚇往後退去,恰好不注意被東西給絆了下,在眾人的驚呼中往後仰。
好在她手腳麻利,一隻手緊緊捂著胸口,另一個胳膊撐在木椅上,堪堪在臀部狼狽地親吻冰冷地面之前,給止住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雖然她們都年輕,可是在澡堂平地摔骨折的也時有發生,而且以池知青這種姿態,很有可能會摔到尾巴骨的,那種滋味想想就酸爽!
更何況池知青這一身細皮嫩肉的,隨便磕碰下都讓人心疼。
「行了吧林大記分員,難道大家洗澡也要接受你監督嘛?我還不知道洗澡也要計入工分呢!」
「你對人家新來的同志咄咄相逼做什麼?不就是情敵嘛,爭男人各憑本事,衝著女人撒氣幹啥?」
「這事您平時沒少做,大家忍讓一番您還開始蹬鼻子上臉,當這麼多人的面,您就要耍威風了?」
大家怒了,紛紛衝著她指責。
尤其是後勤部的女同志們,她們一見池芸兒身上沒有胎記,直接將她歸為好姑娘,所有的謠言都是對她的嫉妒和陷害。
她們心裡本來就為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而且人是她們帶來的,又是後勤部的一員,怎麼眼睜睜瞧著人被欺負?
大傢伙你一句我一句,嘴皮子一個比一個溜。
林秀蘭哪裡接受過這種攻擊,頭髮懵地看看四周,恨恨地瞪了池芸兒一眼,「好,就你純潔,我倒是瞧瞧你能清高到哪裡去!」
說完人扭身就沖入人群,澡也不洗了,直接羞憤跑出澡堂。
大傢伙趕忙將池芸兒拉起來。
她們發現小姑娘受到了驚嚇,小臉煞白,手按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池同志,您還好吧?」
農場同志們特別有意思,沒接受的人或者覺得資格不夠的新人,她們都輕飄飄地稱呼人某某知青。
只有她們願意結交的,才以同志或者名字相稱。
池芸兒搖搖頭,遲疑下有些忐忑道:「不是我不想跟大傢伙洗澡,而是我是早產兒,打從出生起就有不足之症,一身都是不爭氣地嬌貴病。」
「可能,可能我受不住澡堂水汽太大,喘不過氣來。」
大傢伙連忙道:「現在天氣熱,池同志兌了水在屋裡洗也可以。」
「不是所有人都來澡堂的……」
說著她們就有人幫著她拿衣服。
謠言嘛,為了突出真實度,真真假假都有,關於她的嬌貴病,眾人也是有所耳聞的。
不過她們沒有太多計較,人家是真體弱,而且她們也查探過她胸前沒有胎記,任務完成更不會為難好同志了。
當然了,還有人趁機湊近看了眼,人家胸前肌膚白皙滑嫩,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她受到驚嚇,上面覆蓋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更是誘人得緊。
女人們看了都覺得羞恥,瞥一眼就挪開了,沖外圍的夥伴們微微搖搖頭。
大傢伙一直將池芸兒送到澡堂門口,若不是她堅決地拒絕,說不定她們還要選出代表親自送她回去呢。
離開澡堂,池芸兒微微吐口濁氣,低垂的眼瞼里閃過笑意,關於自己身上胎記的危機解除了!
不過呢,她眯著眼睛,關於自己和江以華兩人各自謠言的傳播,肯定有江子實的推波助瀾。
還有那個黃英衛,他到底是自個兒重生了,覺得她上一世輕而易舉被二流子得手,所以他想要先截胡?
還是說,他背後另有其人?
「小池……」江以華氣喘吁吁地尋過來,深邃的眸子急切地將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咬著牙問道:
「林秀蘭尋你麻煩了?」
池芸兒蔫蔫地不答話,繞過他繼續埋頭往前走。
江以華心口一緊,握緊拳頭緊跟上去,「小池,你,你受到欺負了?哪裡不舒服啊,你跟我說,以華哥哥替你出氣!」
可是池芸兒仍舊一句話不答,緊抿著唇瓣,反而加快了腳步。
江以華懊惱不已,自己本來想著將人放到眼皮底下,如何也受不了委屈。
沒想到她的委屈,卻是因為他!
倆人一前一後地橫過廣場,穿過大片地宿舍區。
池芸兒挎著盆開鎖後進門,剛轉身要關上,卻被男人給擠進來了。
她瞪了他一眼,後者竟是露出抹傻氣的笑。
池芸兒繃不住臉了,放下盆子,沒好氣地伸著手指點著他胸口:「江同志,您跟我進屋做什麼?」
「我們孤男寡女的,難道您還想讓人誤會什麼嘛?」
「您是個男人,壓根不怕這事情,頂多身上披掛層可以炫耀的談資,誰能指責您一句不是?」
「反倒是我這個長得跟小妖精似的壞女人,走到哪裡勾到……」
這話沒說出來,就被江以華給堵住了!
農場任務繁重,哪怕大部分人到點下工休息,也有一成的人輪值繼續忙碌。
江以華耽擱了一上午,所以這會兒等到接班的人來了才離開,還沒回宿舍洗漱,就碰到通風報信的人。
一聽說林秀蘭尋池芸兒麻煩,他一刻等不住直接找了過來。
他身上都是塵土,手上也不乾淨,總不能拿著手堵她吧?
而剛才她那張粉嫩的小嘴,吧嗒吧嗒說著讓人心疼又氣人的話,然後他腦袋一懵,就拿嘴去堵她的。
倆人緊緊貼在一起,又是呆傻地瞅著對方,都快成鬥雞眼了。
江以華從不認為自己心理有病,可是一碰觸女人,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產生排斥反應,紅色的疙瘩開始火速蔓延開來,瞬間就占據了全身。
但他是真真正正的男人,心愛的女人在懷,衝著他撒嬌發脾氣,此時此刻唇瓣上的柔軟香甜,讓他這兩天跟蒼蠅似的瞎使勁,終於尋到方向般,所有的欣喜、滿足、歡愉有了傾瀉口。
他沒再猶豫,緊緊將人圈入懷裡,去他的恐女症,去他的弟弟的青梅竹馬。
他只知道,自己對她深入骨髓的渴望,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要她!
江以華加深了這個吻,那真是拼著渾身過敏的紅腫癢痛難耐、幾盡閉氣的危險,也要向她訴說自己對她的情不自禁,對她渴望到能突破所有障礙。
池芸兒身體不由地癱軟,攀附著他,承受著他霸道地攻城略池,那種尋覓一世終於尋到歸處的委屈,不由地化作熱淚唰唰留下來。
江以華渾身一顫,咬著牙鬆開她,眼睛通紅滿是對自己趁人之危的憤怒痛恨,「芸兒,對不起,我……」
他一直擔心別人欺負她,可到頭來卻是他對她傷害最深。
他明明沒法給她一個普通人的婚姻,卻占了人姑娘的便宜!
池芸兒不管他怎麼想的,直接撲到他懷裡,緊緊圈著他,淚水大顆大顆往外涌著,灼燙了他的肌膚。
「以華哥哥你後悔了,想要抹嘴拍屁股離開?」
「反正我不管,你親了我抱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還沒哪個男人對我這樣過,信不信我一個電報拍到京都,讓江叔叔和我爸過來打得你滿地找牙!」
江以華遲疑地,再次將人從懷裡挖出來,捏著她的下巴,認真地看著她:「池芸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婚姻不是兒戲……」
池芸兒撇著嘴打斷他,「我怎麼不知道,婚姻不是兒戲,難道親嘴就可以當作兒戲不作數?」
江以華瞪著她,「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將……」
池芸兒輕笑著補充:「怎麼能將親嘴放嘴上?以華哥哥都敢做了,還不許我說?」
他無奈地道:「小池,剛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很想對你負責,只是我這種情況……」
望著小姑娘帶笑的眸子,聰明如江以華,怎麼看不出來其實她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
明明倆人都互相愛慕,而他剛又品嘗到這輩子都不能憑空想像的美好,怎麼捨得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他不捨得看到她明亮的眸子裡,染上被拒絕的傷痛和失落。
但是他現在的不忍,就是對她未來最大的殘忍!
江以華將她輕輕推開,已經遍布紅點的手,狠狠地錘向牆壁。
池芸兒趕緊抱住他的胳膊,癟著嘴帶哭腔問道:
「以華哥哥,你也聽到流言了對不對?」
「昨天晚上,黃英衛謊稱看到我洗澡,還說知道我的胎記長在哪個羞人的地方。」
「剛才大傢伙讓我去澡堂,其實就是看看我身上的胎記,跟卞家莊傳出來得是不是一樣。」
「我欺騙了她們,」說著池芸兒略微扯下衣領,露出雪白的肌膚,其實這在後世沒什麼,又沒有漏關鍵點。
但是江以華側著頭,暗啞著嗓子:「小池,你將衣服穿好,我們有話慢慢說。」
池芸兒輕笑著,手指沾了點水,在胎記的上面搓了幾下,殷紅色的桃心就顯現出來,像是怒放的紅梅,讓那片雪更為幽香惑人!
「我身上是有胎記的,我不清楚黃英衛從哪裡聽來的,想要敗壞我的名聲,然後趁機負責,當個舒服的入贅女婿。」
「我解釋不清楚,所以故意將胎記塗抹了去,從根源上就將這謠言給掐住了。」
「但是,以華哥哥,你相信嗎?」
「你會不會以為,我已經被人看了去,不潔了,配不上你了?」
江以華側頭看向她,可是她胸口的肌膚太晃人眼了,比屋子裡刷的牆還要白上三分,尤其是看到那胎記。
他沒出息地看直了,喉結上下滾動下,趕忙慌手慌腳將小姑娘的衣服給拉好。
「胡說什麼呢?不管你如何,在我心裡,你都是好姑娘!」
她是他願意將全世界奉上的摯愛!
(本章完)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