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衣服不好,起球
來到北海公園,徐得庸等了一會,平頭青年和同學才姍姍來遲。
周圍的學校和工廠,即便是中午吃飯休息的功夫,也有許多人出來滑冰,缺少娛樂的年定,滑冰對許多人來說真是太有癮了。
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平頭青年穿上試滑了一下,和之前穿徐得庸的那雙感覺一樣。
雙方都比較滿意,平頭青年滑了一會,其他人便迫不及待的爭著想要玩。
僧多肉少,沒辦法,石頭剪刀布決定玩的順序。
徐得庸今天沒有帶他的冰鞋,作為「過來人」,他對滑冰倒是沒有那麼大的癮,偶爾玩一玩就成。
兩塊錢到手,他今天賺錢的欲望便下降很多,隨意靠在木椅上看冰面上別人玩。
平頭青年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道:「嘿,哥們,以後我們再找您做,能還是這個價不?」
徐得庸懶洋洋的道:「可以,你是頭一個顧客總要有點優惠不是,不過別人要做必須加兩毛,我這來來回回總要有點跑腿費。」
木冰鞋六塊一雙貴嗎?
當然算貴!
但相比二手專業冰鞋二三十塊錢,新的四五十就便宜多了。
土冰鞋太簡陋,專業冰鞋太貴,徐得庸的木冰鞋算是填補中間的空白。
雖然是木頭的,稍一保養玩個五六年沒問題。
就按六年算,一年一塊錢,在冰場只夠租五小時的冰鞋。
這樣一算,對買不起專業冰鞋喜歡租的滑冰愛好者來說,又很值。
當然,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每個人選擇不同。
徐得庸主打一個佛系,願者上鉤!
平頭青年笑著道:「成,哥們局氣,這雙冰鞋拿回學校,保不准給您拉兩個主顧。」
徐得庸起身道:「那哥哥先承情了,以後我隔三差五會過來一趟,冰鞋沒問題我先走了。」
「您慢走!」
……
北海距離南鑼鼓巷不遠,徐得庸掀開袖子看了一眼,還不到十二點半,索性騎車回家吃飯。
前院沒動靜,中院卻傳來「噗、噗……」的聲音。
徐得庸進去一瞧,是秦淮茹正在曬被子,揮著手在拍打,舉手投足間……嗯,衣服質量不行,起球!
這娘們主打的就是一個量大管飽!
小棒梗在一旁將被子當做敵人,一手抱著陀螺,一手拿著小木劍嘴裡「嘿哈」的打著。
聽到動靜,秦淮茹抬頭看到徐得庸,笑了笑道:「得庸回來了啊。」
「嗯,秦嫂子曬被子呢?吃了嘛您。」徐得庸笑道。
秦淮茹眉眼一低道:「剛吃完,您這還沒吃嗎?」
徐得庸道:「還沒呢,正好轉到這便回來吃了。」
秦淮茹看了眼徐得庸家道:「南大娘應該也沒吃,快回家吃吧。」
徐得庸點點頭道:「那嫂子您忙著。」
小棒梗這時放過被子,開口道:「叔……。」
「嗯!」徐得庸笑眯眯道:「幹什麼呀?」
「小木劍,短。」小棒梗舉起小木劍道。
徐得庸瞥了眼秦淮茹道:「回頭讓你媽找一根長的,叔再給你做一把長點的木劍。」
小棒梗樂的張開嘴巴道:「謝,叔。」
徐得庸摸了摸他小腦袋道:「嗯,棒梗懂禮貌了。」
「叔……。」棒梗昂著小腦袋又叫道。
「還有事?」正要轉身的徐得庸不禁挑了挑眉。
「我奶、說伱壞話……。」
秦淮茹:「……」
幸好賈張氏吃完飯出去遛彎去了。
她連忙道:「棒梗,不要胡說。」
徐得庸眯了眯眼睛,彎腰低頭道:「說了叔什麼壞話呀?」
秦淮茹連忙將小棒梗拉到一邊,笑的有點勉強道:「嗨,得庸,小孩子說的話……,您也知道我婆婆那人,難免在背後叨咕人,您別放在心上……。」
小棒梗靠在秦淮茹的大腿上,一臉無辜的眨著小眼睛。
徐得庸笑著道:「秦嫂子說哪裡的話,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他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塊糖道:「噥,棒梗,叔叔給你糖吃,這次讓媽媽給咬開,別再噎著喲。」
小棒梗立即從秦淮茹旁邊小跑出來,樂滋滋伸出小手道:「謝,叔。」
徐得庸將糖放在他小手裡,誇獎道:「誠實的好孩子。」
小棒梗握著糖,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小眼中好像有光,像是打開了一扇窗戶……。
秦淮茹:「……」
小嘴張了張,只得說道:「謝謝你啊,得庸,又讓你破費了。」
徐得庸笑眯眯道:「沒事,都是一個院裡的鄰居,說不定小小的一塊糖能改變許多事呢,秦嫂子您忙著。」
說罷轉身走進屋內。
「媽,咬開。」小棒梗舉著糖果喜滋滋道。
秦淮茹有心給小棒梗屁股一巴掌,但看到兒子開心的小模樣,頓時心軟了。
她蹲下剝開糖果咬開,分出一半給小棒梗道:「棒梗啊,以後不要將家裡聽到的話說給別人聽。」
「哦。」小棒梗低頭應了聲,小手拿起一半糖果塞進秦淮茹嘴裡道:「媽媽,吃,棒梗還有一半。」
秦淮茹快速眨了眨眼皮道:「哎,棒梗真乖。」
母子倆含著糖,甜的相視而笑。
……
徐南氏鍋上正燉著白菜,見到他回來也沒意外,掀開鍋蓋熱氣瀰漫的問道:「那冰鞋給人家了?」
徐得庸道:「給了。」
「那就好。」徐南氏點頭道:「我菜燉的少了一些,去那邊罈子弄盤醃的蘿蔔條配著吃。」
「好嘞!」
吃飯的時候,徐得庸決定還是先打打預防針,便裝作隨意道:「奶奶,我在賣爐子的雜貨店訂做的蜂窩煤爐子應該做好了,我下午去取。」
徐南氏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道:「花了不少錢吧?」
徐得庸嘿嘿一笑道:「沒幾塊錢……。」
徐南氏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你奶奶不傻,做就做了吧,希望像你說的那樣的好用。」
徐得庸連忙道:「肯定的,今年先買一些蜂窩煤燒,等明年開了春,天暖和,咱們自己買煤粉製作,肯定比用煤球方便又節省。」
徐南氏驚訝的道:「咱自己製作蜂窩煤?你會製作?」
徐得庸道:「這個很簡單,模具我也買了,比例和賣蜂窩煤的請教一下就會了。」
徐南氏點點頭:「這個奶奶不懂,你看著辦吧,只要不花冤枉錢就成。你身上的錢夠不夠?奶奶給你拿點?」
徐得庸笑著道:「夠了,今個賺了兩塊多,加上之前修鍾和我攢的,綽綽有餘。」
徐南氏臉上露出笑容道:「好,你能攢下錢沒出去亂花,奶奶很高興。」
……
吃完飯,徐得庸看了眼放在家中的戲匣子,索性抱著去後院,花了半個小時給聾老太太裝上。
院裡的小屁孩聽到動靜,對看熱鬧自然是樂此不倦。
等裝的差不多,一大媽也笑呵呵的過來,和聾老太太聊著天,看徐得庸接上天地線。
調試好有了聲音,徐得庸將耳機遞給聾老太太道:「老太太,您聽聽吧。」
「好好好……。」聾老太太臉上笑成了菊花道:「你個孫子不錯。」
徐得庸笑了笑道:「您老別拿拐棍打我就成。」
聾老太太道:「你不做壞事,太太打你幹嘛。」
「得嘞!」徐得庸道:「還有件事,這天線回頭到了春夏打雷的時候要把線頭摘下來,不然雷電有可能順著天線下來。」
聾老太太鄭重點頭道:「我記下了,打雷的時候不聽。」
徐得庸下午出車沒走遠,就在北新橋、鼓樓、德勝門一帶轉悠拉客。
老話說得好,「盧溝橋的獅子數不清,北新橋的台階磨不平」。
北新橋沒有橋,就像老婆餅沒老婆。
其實北新橋原本是有一座石橋,後因妨礙人們出行被拆除了。
而此處最神秘的就是那關於精忠廟內「鎖龍井」,「小日子拉鐵鏈」,以及後來「地鐵繞道」的傳說。
等明年北新橋擴寬時,精忠廟被拆除,「鎖龍井」被填平,井裡的鐵鏈子也被工人們拉了出來,鐵鏈子確實很長,不過也就是三米多。
當然,井底更沒有鎖著的蛟龍。
等傍晚的時候,他先去交道口拿了燒制好的套筒爐瓦,順便要了些耐火土,又去雜貨鋪拿爐子。
那工作人員自然還認得徐得庸,見到他來了便笑著道:「同志您來嘞,昨個就做好送過來了,您瞧瞧,這做的不錯吧?」
徐得庸走到做好的爐子邊,伸手抬了抬,嗯,不錯,有些分量,這時候還是比較靠譜。
他點點頭道:「可以,我再買四節耐灶煙筒加一個兩個彎頭,您給算算攏共多少錢吧?」
豎著兩節,橫著一節伸不到廊道外面,必須再加一節。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之前和您說爐子不超五塊錢,我話有點說大了……,得,既然您買四節煙囪,那爐子就按五塊錢算,不瞞您說,五塊錢我們就是義務勞動。」
「那謝謝您嘞。」徐得庸咧咧嘴道。
自己這次真的「大出血」。
爐子五塊,煙囪四塊,兩個彎頭四毛,十二眼蜂窩煤摸具一塊八,一共是十一塊二,哦,還有六毛的套筒爐瓦。
除去兩塊錢訂金,徐得庸又付了九塊二,身上的現金急劇縮水。
將東西都放到車上,徐得庸又去隔壁買了一百塊蜂窩煤,一塊兩分四,又花了兩塊四。
路不遠,人家用平板免費給送。
等徐得庸帶著東西回去,頓時引起院裡人的注意。
院裡幾個半大小子圍上來看稀奇,他心中一動道:「需要五個人搬蜂窩煤,每人搬二十塊,搬完每人一顆糖。」
「我我我……。」閆解曠眼睛一亮立即舉手道。
「得庸哥,我……。」劉光福毫不落後。
……
拉蜂窩煤的漢子一臉笑呵呵的看著。
徐得庸點了閆家、劉家兩兄弟,以及院裡另一家的小子,都是十歲左右。
還有兩個五六歲的沒被選上一臉失望,實在是徐得庸怕他們拿不穩給摔嘍。
徐得庸抱著爐子回到家,在廊道收拾出一片空道:「蜂窩煤就放著,都碼的整整齊齊,摔壞了沒糖吃。」
「是,得庸哥。」
五個小子滿口答應,充滿幹勁。
第二趟徐得庸抱著煙筒進院,閻埠貴眯著小眼睛道:「喲,得庸,這是買了煙囪爐子?行啊,小日子一天一個樣。」
徐得庸笑著道:「嗨,三大爺您說笑,我聽人說燒蜂窩煤比燒煤球節省三分之一,我一算帳肯定虧不了,這不便買回了。」
「真的能節省三分之一?」閻埠貴一聽眼睛亮了,心中小算盤頓時打的「噼啪作響」,隨即道:「那一年差不多就能把爐子錢省出來……,嘿,你先燒燒看,要是真像你說的,三大爺也改燒蜂窩煤。」
徐得庸道:「成啊三大爺,燒什麼還不是個人的自由,我這先忙了。」
「哎,您忙著。」閻埠貴連忙道,隨即又開始掐指細算起來,他得算到分厘,節省的事不清不楚可不行。
易中海看著徐得庸抱著這麼多東西放在門口,嘴角隱晦的抽了抽道:「得庸啊,你這套爐子不便宜吧!」
徐得庸咧咧嘴道:「一大爺您說哪裡話,為了省錢我這連老婆本都砸進去了。」
易中海:「……」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矛盾?
徐得庸說著話沒有停下,又出去將三輪車搬進院子,將蜂窩煤模具和套筒爐瓦拿到家門口。
徐南氏出來看的直皺眉,不過她已經說了這事徐得庸做主,也只能忍下到嘴的話。
這段時間證明,自己的孫子不是在瞎搞!
五個小子煤球也搬得賊快,搬得時候小心翼翼,回去的時候腳底就像踩了風火輪。
男孩子嘛,尿尿都要比一比,更別說幹這種有獎勵的活。
徐得庸站在院門口,看著平板車最後兩個蜂窩煤被被閆解曠搬走。
院裡響起劉光天得意的大喊道:「得庸哥,我第一個搬完。」
「我也搬完了。」
……
徐得庸笑著送別拉煤的漢子。
回到院裡,幾個小子滿手黑乎乎,眼中帶著期盼仰頭看著他,最小的閆解曠似乎還抓了一下臉,臉上多了三道槓。
他笑了笑,掏出糖果每人兜里塞了一顆,誇獎道:「不錯,都是能幹的小工人。」
「嘻嘻,謝謝得庸哥。」
「謝謝得庸哥……。」
「謝得庸哥,有糖吃嘍……。」
……
幾人七嘴八舌的開心道。
看的徐得庸有點於心不忍,感覺自己有壓榨「童工」的嫌疑,於是一人又給塞了一顆。
幾個頓時樂的沒邊,閆解放眼珠子一轉,小聲道:「大家就說一顆啊,不然還得分出去。」
正在開心的幾個小子愣了一下,立即齊齊點了點頭。
徐得庸不禁笑著微微搖頭。
這言傳身教的機靈勁,不能說像,簡直一模一樣的……。
……
感謝「書友20180905191209475」「書友120112075051000」「做你永遠的肩膀」「放|逐」等兄弟的月票
感謝兄弟們的每一份支持
四千多字,今天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