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找人

  第219章 找人

  丁洪喜騎著強子的三輪車回到櫻姐的小院。

  櫻姐找了個麻袋給他道:「快點,把屍體弄走。」

  丁洪喜拿著麻袋咽了口唾沫道:「就這麼直接拉走?路上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櫻姐道:「你越怕越容易被看出問題,趁現在雨剛停外面人少,快點拉出去埋了,神不知鬼不覺。」

  丁洪喜沒辦法,除非殺了櫻姐,不然兩人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哼哧哼哧的將陳祖望的屍體裝進麻袋,又扛到車上,弄了兩個麻袋往上一蓋。

  雖然從外面看不出裡面是屍體,可丁洪喜怎麼看怎麼都有點不敢騎出去。

  櫻姐催促道:「你還等什麼,快點走啊。」

  丁洪喜有點結巴道:「我、我,我害怕。」

  櫻姐上前給他整理一下衣服,又親了他一下道:「洪喜你可以的,等伱回來,我就是你媳婦,明年你就有孩子了。」

  丁洪喜苦笑一下,如今他終於嘗到什麼叫做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哎,不是,自己是因何落到這幅田地來?

  對,是因為自己姐夫廖玉成。

  他娘的,老子不自在你也不能輕鬆嘍!

  丁洪喜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騎上三輪車向城外而去。

  雨剛停,天氣還陰沉,一副一言不合還要「哭」給你看的模樣。

  丁洪喜騎車在路上,行人不多,遇到人他還緊張,不過沒人搭理他。

  他一路緊蹬快騎,出了永定門,一直來到沙子口外的墳地。

  見四下無人,他連忙從車上拿出鐵鍬開始在一空地挖起來。

  「轟……。」

  一道雷聲忽然響起。

  丁洪喜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他看了眼裝屍體的麻袋,差點想撂挑子跑路。

  他心砰砰亂跳,連泥帶水的挖了了坑,將麻袋扛到裡面,又忙裡忙慌的埋上,簡單偽裝了一下,便拖著一鞋泥騎上車溜了。

  ……

  雨停後,劉德柱過來通知徐得庸,糧店讓他去沙子口送一趟糧食。

  有活就得干,不然下次人家就不找他了。

  徐得庸和徐慧真說了聲,帶著劉德柱來到糧店,裝上糧食蓋上遮雨篷布,便騎車而去,早去早回。

  路上他騎得挺快,車輪帶起一串水線。

  出了城之後,迎面來了一輛三輪車,騎得也是不慢。

  徐得庸不禁多瞅了兩眼。

  咦,這車牌好像是強子那傢伙,而騎車的人顯然不是。

  雙方交錯而過,徐得庸也沒有多想。

  將貨送到之後,拿到回執,徐得庸去糧店交了差,收了錢和馬主任聊了一支煙的功夫便回家。

  徐慧真正抱著小理兒玩花葉上殘留的雨滴。

  小理兒小手一戳,花葉上的雨滴便流了下來。

  小理兒便「咯咯咯」的笑個不聽,小胳膊小腿樂的一陣搖擺,然後再繼續。

  徐慧真見到徐得庸回來道:「噥,交給你了,這小傢伙玩起來沒完沒了。」

  徐得庸笑著接過,拍了拍小理兒的小屁股道:「看,把你媽媽給累著了。」

  「啊叭叭……。」小理兒根本不在意,繼續想要去玩。

  徐慧真摸了摸小腹看著他們面帶微笑。

  ……

  雨又下了一陣,在傍晚的時候天終於放晴,天際出現了一抹彩霞。

  陳雪茹提著小包,一搖一擺的回了家。

  「嘛嘛……。」

  進了家門,小侯魁便在地上爬著向她而來。

  陳雪茹脫掉薄外套掛起來道:「二丫,我媽呢?」

  二丫道:「姨奶奶去看大舅去了。」

  陳雪茹道:「我那哥哥有什麼好看的?只要手裡有錢就餓不死他。」

  二丫聞言沒有說話。

  小侯魁已經爬到陳雪茹腳邊,抱著陳雪茹的小腿傻樂。

  陳雪茹低頭看了看,將他抱起來道:「瞧你那傻樣,長大了可不能再傻。」

  小侯魁咧嘴笑著去揪陳雪茹的頭髮。

  陳雪茹有些沒好氣道:「不准揪,老實點……。」

  過了一會,陳母回來對陳雪茹道:「雪茹,你哥兩天沒回來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陳雪茹攤手道:「那能怎麼辦?他正事一點不干,之前不是沒有讓他幫忙,可他倒好,一直幫倒忙。」

  「哎……。」陳母嘆了一口氣道:「人都說成家立業,先給張羅個讓成家,說不定有了媳婦和孩子就轉性了。」

  陳雪茹聞言翻了個白眼道:「就他那名聲,城裡的好姑娘是甭想了,一般的他又瞧不上,您說怎麼辦?」

  陳母道:「要不你托人到鄉下給張羅一個,長的俊俏本分就行,我們可以多出些錢。」

  陳雪茹道:「這當然可以,但是您得先說服您兒子,畢竟娶一個鄉下姑娘,對他來說可是丟臉的事。」

  陳母點點頭道:「嗯,再見到祖望就是硬壓也得讓他答應,他也老大不小了,不答應就斷了他的錢。」

  陳雪茹道:「您早該這麼做了。」

  ……

  明日復明日,陳母到陳祖望的住處,始終不見有回來的痕跡,陳母開始有些慌了。

  連忙去絲綢店找到陳雪茹道:「雪茹,你哥四五天都沒回家了,這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陳雪茹目光微凝道:「先找一找,不行就只能去派出所報案。」

  陳母急了道:「這上哪去找啊,誰知道他經常去哪鬼混啊!」

  陳雪茹道:「媽,您先別急,您先去他家附近找找,我去找人問問,幫忙找一找。」

  母女分頭行事,陳雪茹到大柵欄問了幾家陳祖望經常光顧的食鋪,說這些日子都沒有見到陳祖望。

  陳雪茹頓時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陳祖望雖然不著調,可畢竟是她的親人。

  和媽媽匯合之後,這邊也沒有結果,於是果斷到派出所報警。

  公安做了筆錄後道:「我們會讓街道巡查人員注意,也會派人走訪,但我們人力有限,你們家人也儘可能發動人親戚朋友尋找。」

  「謝謝公安同志。」陳雪茹只能道謝之後出來。

  這時候,家裡缺少頂樑柱,母女兩人都有點無助。

  陳母哭喪著臉道:「雪茹,你認識的人多,讓他們都幫幫忙尋找。」

  陳雪茹點點頭,勉強笑了笑道:「媽,你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我哥正在哪裡鬼混呢。」

  陳母道:「這麼長時間不回家可是第一次,每次我都不給他太多錢,就怕他這樣長時間不見人影。」

  陳雪茹道:「媽,您先去家裡侯著,少不定什麼時候就後來了,我去找人幫著尋找。」

  「哎,那你快去吧。」

  ……

  這種時候,陳雪茹下意識的會想到徐得庸。

  便急匆匆去往徐慧真家裡。

  此時,徐得庸正指導馬飛兩兄妹,教他們如何修復各種發條。

  陳雪茹瞧了一下門,便徑直推開門進來。

  徐得庸笑了笑道:「唷,雪茹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陳雪茹道:「沒工夫和你閒扯,我那沒出息的哥哥好幾天沒見人影,我都報了派出所,麻煩你也幫忙找一找。」

  見有正事,徐得庸也收起來笑臉問道:「你哥平常都去哪一片?」

  陳雪茹道:「他的事我平常都懶得管,都是我媽給他幾塊錢,頂多出去玩個兩三天就回家。」

  說實話,徐得庸聽說過陳雪茹這個「二世祖」哥哥,可還真沒怎麼見過。

  如今這些信息加起來,對陳祖望的形象也有了大概了解。

  單身,無業游民,有倆閒錢,這年頭出去玩還能玩啥?

  陳雪茹道:「得庸,你騎車幫忙出去找一找,我再找其他人幫忙留意。」

  說完就急匆匆轉身走了。

  正等著想要打招呼的馬飛,只是張了張嘴話都沒說出口。

  這會見徐得庸沒動,便忍不住道:「得庸哥,咱快幫忙找人唄。」

  徐得庸道:「找人也是要有策略,你說一個有點閒錢無所事事的人平常都玩什麼?」

  「打牌打麻將賭兩手唄。」馬飛隨口道。

  徐得庸道:「還可能找女人。」

  馬飛眼睛一亮道:「找到附近打牌廝混的人可能得到消息。」

  「嗯。」徐得庸點點頭道:「馬瑛,你在家幫忙看著小理兒,我和你哥出去幫忙找人。」

  馬瑛想了想道:「若是沒有頭緒,你們可以找於叔問一問,他這一片認識的人比較多。」

  馬飛道:「知道啦。」

  與此同時,公安也向街道發布尋找陳祖望的消息。

  廖玉成身為街道治安組人員自然接到消息,他心裡沒由來的咯噔一聲。

  借著找人的藉口,徑直來到丈人家裡找小舅子丁洪喜。

  丁洪喜也是出去倒騰兩天東西,沒聽到什麼風聲才回來。

  不是他想回來,是櫻姐說三天見不到他身影就去派出所報案。

  他不敢賭!

  見到廖玉成到來,丁洪喜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冷嘲熱諷道:「唷,姐夫,來丈人家裡空著手來啊!」

  廖玉成沒心思管他的語氣,將他揪到一邊道:「洪喜,陳祖望不見了,派出所讓街道留意,這和你沒關係吧?」

  見他的樣子,丁洪喜心中莫名暢快,低聲道:「姐夫,我這可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做的。」

  廖玉成的心肝顫了顫道:「洪喜,你可別嚇唬姐夫啊!」

  丁洪喜反手揪住他的衣領,怒忿道:「你也知道害怕,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能攤上這樣的事!」

  廖玉成握著他的手腕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不會……不會把他給殺了吧?」

  丁洪喜道:「沒有,但是他死了,死在了一個女人的肚皮上,而且因為你的破事,我當時也在場,動了一下手被賴上了。」

  「那人呢。」廖玉成道。

  「埋了。」

  廖玉成氣急道:「洪喜,你這是越陷越深啊!」

  丁洪喜道:「那我該怎麼辦?報警?我肯定也會擔責任,我可不想去蹲號子。」

  廖玉成感覺也是日了鬼。

  丁洪喜道:「你現在體會到我當時的感受了吧,追究起來你也逃不了干係,是你指使我的,你就算不蹲號子,這工作指定保不住。」

  艹,廖玉成有些抓狂,若是讓陳雪茹知道,自己鐵定玩完。

  事情怎麼發展到這種地步?

  蒼天啊,大地啊,他只能祈禱這事永越不會被發現。

  ……

  徐得庸和馬飛圍著陳祖望的家層層向外尋找。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這和沒經歷過事的人一樣,找不著道也只能瞎忙和。

  得有人引道!

  於是兩人找到於循,詢問這一片玩牌、賭博的人。

  這種小事於循自然不會記得,不過叫來一個人。

  那人聽到後直接道:「這一片玩牌的自然是麻五幾個破落戶。」

  馬飛一聽道:「快帶我們過去找他們。」

  徐得庸向於循道了聲謝,三人來到麻五等人經常待的「據點」,正是之前陳祖望打牌的地方。

  「麻五,你們幾個見過陳祖望沒有?」馬飛直接問道。

  麻五在帶他們來的人面前不敢造次,連忙道:「見過見過,兩天前見過,我們一起玩牌,玩完之後他應該去找娘們去了。」

  徐得庸目光微眯道:「你怎麼知道?」

  麻五笑了笑道:「嘿,他當時還有些錢,說是要去餵下面的兄弟。」

  「那你們知道去哪裡嗎?」

  麻五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應該是去櫻姐那……。」

  話音未落,外面又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道:「你們誰叫麻五?」

  麻五心裡納悶,今個怎麼這麼熱鬧,都來找我?

  他見兩人氣質有些不同,便笑著道:「我是我是。」

  那人拿出證件讓他看了看道:「我們是公安,聽說你這邊有時會聚眾賭牌。」

  麻五連忙道:「公安同志,完全沒有的事,我們就是有時哥幾個閒著打兩把牌磨磨手,絕對沒有賭牌。」

  說的時候心裡也是罵娘,那個混蛋將他們說出去的。

  公安道:「問你一個事,陳祖望這個人見過沒有。」

  麻五一聽愣了一下,看了眼徐得庸幾人。

  那公安很是機警,目光微眯道:「你們也是來找人的?」

  徐得庸笑了笑道:「公安同志,我們是手裡陳祖望家人的囑託來找人了,已經得到線索,說可能去找一個叫櫻姐的女人。」

  公安看了一眼麻五。

  麻五連忙道:「對對對,就是這個櫻姐。」

  公安同志點點頭道:「你們的思路很快嘛,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徐得庸道:「僥倖而已。」

  很多人做事的時候,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在眼光更高的人眼中,處處都是破綻。

  人的性格里藏著你走過的路,做過的事,見過的人。

  一行人來到櫻姐的小院,敲響了門。

  ……

  願除舊妄生新意,端與新年日日新。

  祝兄弟們新年快樂,闔家歡樂!

  新的一年發大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