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釘子

  第191章 釘子

  何雨柱開了口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說啥,就頓住了。

  徐得庸抬眼看他邋裡邋遢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道:「什麼事?」

  何雨柱撓撓頭,有些支吾其詞道:「沒、沒什麼事……。」

  說著又轉身進了屋。

  徐得庸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繼續做鏟屎官,小雞已經長大不少,不過已經死了一隻,還剩兩三隻,這雞舍的空間也就能養四隻大雞。

  不過這隻老母雞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年,回頭徐慧真要是懷孕,奶奶八成會讓這隻雞化作營養。

  何雨柱進屋看了看鏡子中自己邋遢的樣子,再想想徐得庸利索的樣子,又瞅了瞅屋內亂七八糟的擺設。

  一咬牙,便開始收拾起來。

  簡單的歸置歸置,又聞了聞身上,便端著盆,拿著胰子來到水池邊洗頭。

  一番捯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何雨柱又有了點自信。

  他出去見徐得庸已經收拾完,正在洗手,便過去道:「哎,得庸。」

  「有事?」徐得庸挑挑眉,這貨一大早哪根弦兒沒搭對!

  何雨柱目光閃爍一下道:「那個……,你對象小酒館在什麼地方來?回頭我去過給捧個場。」

  徐得庸笑了笑道:「那謝謝你了,從這到前門大街可不近,你得坐車過去。」

  何雨柱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道:「瞧不起哥們不是,伱就幾分錢的車票錢嘛。」

  徐得庸似笑非笑道:「成,你什麼去我們都歡迎,不過現在都公私合營,是公家的買賣,沒法給你優惠。」

  何雨柱道:「甭客套這些,明發工資,後天周末,我帶妹妹去大柵欄逛逛,晚不晌去喝一杯。」

  「歡迎。」徐得庸淡淡一笑道,人家樂意去他總不能攔著吧。

  不過總感覺這貨帶著別的心思似的。

  這時,徐慧真也起床出來洗漱,何雨柱打了聲招呼便回屋給自家妹子做早飯。

  「你們聊什麼呢?」徐慧真隨口問道。

  徐得庸笑了笑道:「柱子說後天說要帶妹妹逛逛大柵欄,順便到咱小酒館喝一杯。」

  徐慧真道:「可以啊,你沒說請上家裡坐坐,都是一個院的鄰居。」

  徐得庸道:「到時候再說唄。」

  「嗯……。」徐慧真應了聲便開始刷牙。

  徐得庸甩了甩手,心念一動開啟盲盒。

  「鐺、鐺。」

  徐得庸一看樂了,竟然是倆銅火鍋,嘿,回頭可以吃涮羊肉了。

  他回到屋內,爐子上熬著小米、玉米碴子粥,鍋上冒著縷縷淡淡的熱氣。

  徐南氏戴著老花鏡,坐在床邊正用花花綠綠的細線做著什麼,小理兒躺在小木床上好奇的玩著自己小腳丫,小腳丫不時動一動,她便咧嘴自個傻樂。

  見到徐得庸過來,還伸了伸,「啊……」。

  好像說「你瞅瞅,真好玩」。

  看到這溫馨的畫面,徐得庸忍不住笑了笑,用手背蹭了蹭小理兒的小腳丫,看著徐南氏道:「奶奶,你這是做什麼呢?」

  徐南氏微微低頭,透過老花鏡上面瞅瞅他,慢悠悠道:「老話說的好,「善正月,惡五月」,再有一周就農曆五月嘍,五月濕熱,多瘟疫邪祟。到了五月就到端午了,我給理兒做個小彩粽。」

  「彩動?」徐得庸賤兮兮的湊過去道:「什麼東東?」

  徐南氏揮手推開他道:「不是東東,是彩色的粽子。」

  「哦……。」徐得庸故意拉著長腔道:「還有講究的啊!」

  徐南氏沒好氣的道:「你懂什麼,青、紅、白、黑、黃五種顏色代表五方五行,用五色絲線纏成彩粽,佩掛在娃身上,可以保佑娃兒平安健康的成長。」

  「是嘛。」徐得庸笑嘻嘻的道:「奶奶,我有沒有啊?」

  徐南氏頭也不抬的道:「你都是大人了,回頭自己弄點五色線纏手腕上就行了。」

  「哎……。」他隨即嘆了口氣道:「你小時候可沒這東西,吃都吃不飽,還別說五彩線了,也就現在日子安定些生活好了。」

  徐慧真洗刷完過來聽到徐南氏這一席話,心裡也是暖暖的,是那種父母去世後,久違的長輩關懷感。

  徐南氏繼續絮絮叨叨的道:「以前啊,五月還要在大門兩側掛菖蒲和艾葉,說是什麼「艾虎蒲劍」,可以殺蟲避毒,下面再貼一個口向下的剪紙葫蘆說是「倒災」,還要穿蒲鞋,回頭把蒲艾收著,可以作藥用,還可以給新生兒「洗三」之用……。」

  老肆玖城人認為,人生有兩件大事:一是生下來三天的「洗三」;一是死去三天時的「接三」。

  「洗三」的時候說叨不少,拿棒槌往盆里一攪,說什麼:「一攪兩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

  給嬰兒洗澡,孩子受涼一哭,不但不犯忌諱,反認為吉祥,謂之「響盆」。

  一邊洗,一邊念叨祝詞,什麼「先洗頭,作王侯;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洗洗蛋,作知縣;洗洗溝,做知州」……。

  總之這樣的話和講究很多,我國的民俗都很有意思和儀式感,包含老百姓樸素的期盼和感情,感興趣的可以自己搜搜看,我就不水了。

  當然,隨著衛生條件的好轉,生孩子都在醫院生,這習俗也就漸漸消失了。

  徐得庸聽著,回頭和徐慧真相視而笑,小理兒也好奇的聽著大人說話。

  徐慧真過去攪了攪鍋,徐得庸等徐南氏絮叨一陣笑著道:「奶奶,菖蒲和艾葉回頭我給你去城外弄一些來。」

  「嗯。」徐南氏點頭道:「艾葉多弄點,回頭曬乾了還可以熏蚊子。」

  徐得庸盲盒空間裡還有一箱子蚊香呢,熏蚊子夠用,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點頭應著就是。

  吃完飯,家家戶戶工作的都出門去,徐得庸一家都出動,還是讓人羨慕的。

  這意味著工作的人多,收入也多,生活自然就好了。

  易中海見到徐得庸,態度好了不少,畢竟徐得庸率先在院裡燒的蜂窩煤,可是讓他和院裡在街道出了風頭。

  他代表院裡光出去開會就開了好幾次,很是長臉啊!

  人家給笑臉,徐得庸自然以笑臉迎之,他想了想,這都六月了,工資全面改革就在眼前。

  到時候易中海最少也是七級工,甚至直接八級工。

  就算是七級工也是相當了不起的,那可是和廠長都能掰持幾下的人物。

  你可以在言行、道理和他叫叫板,但實在搞不懂動不動就「掌擼」「暴揍」的,簡直了……。

  →

  當然,大家都差不多,腦子一放,都看個樂呵,我這還沒人家爽呢。

  「得庸,去忙啊!」

  「南大娘,上居委會啊。」

  ……

  一通打過招呼,一群人呼啦呼啦的在胡同里散開,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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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酸溜溜的嘀咕道:「嘁,神氣什麼勁。」

  隨即她看向秦淮茹,有點沒好氣的道:「哎,淮茹,你天天去掃盲班學的怎麼樣了?學成了沒有?」

  秦淮茹道:「這又不是只學習一個字,哪有那麼快學成,您沒看到那些上學的要上好幾年嗎。」

  「好幾年!」賈張氏臉一沉道:「那可不成,我這身體偶爾不舒服,看孩子和家裡的活把我累著了怎麼辦!」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道:「那您歇著,家裡活等著我回來干就是,您就看看孩子買買菜,您要是嫌買菜累,這活也交給我。」

  賈張氏連忙道:「不用,這買菜講究的多呢,你不懂其中的道道。」

  秦淮茹低眉垂眼,暗暗白眼一翻,這婆婆到現在還防著她,還怕她把錢昧下來幫助娘家不成?

  賈東旭這做男人不說話,她根本沒有辦法,她身上就沒有超過二毛錢的時候。

  這時,小棒梗拿著小木斷劍道:「媽媽,我不想和奶奶在家,奶奶都不和我玩,我想和你出去。」

  賈張氏頓時道:「嗨,你個小沒良心的,奶奶還得一直陪你玩啊!你穿的這鞋不是奶奶給你做的啊!」

  小棒梗嘟嘟嘴道:「媽也會做。」

  秦淮茹道:「好了棒梗,棒梗乖,媽媽出去識字不能帶你,等過幾年你也可以上學識字,到時候媽媽也不能陪你。」

  「哦。」小棒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我要上學,像得庸叔那麼厲害。」

  賈張氏沒好氣道:「他厲害個屁。」

  小棒梗噘嘴道:「就厲害,要不你給我做小木劍。」

  賈張氏道:「小沒良心的,小小年紀胳膊肘怎麼往外拐,我給你把這破木頭拿去燒火。」

  小棒梗眨了眨眼睛,「呲溜」跑到門口,從腰裡掏出小木槍,露出半邊小腦袋對著賈張氏道:「吧呴……。」

  把賈張氏氣的直瞪眼。

  ……

  人生向前,有人被舊時的釘子釘在原地,有人捨棄了釘子,有人則喜歡把「釘子」起出來研究研究。

  比如這時候在拆城牆,在拆朝陽門;比如郭沫偌這時候在挖人家萬曆皇帝的墳,一挖就是兩年,好慘一皇帝,真是連棺材板都沒給留,直接扔了被人撿到劈了當柴火燒,由於技術條件簡陋,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

  所以以後還想挖,就不讓挖了。

  而且根據萬曆皇帝的屍骨判斷,萬曆腿有毛病,人家不願意上朝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當然,所有的歷史都一樣,套用一句話:

  我們聽到的一切都是一個觀點,不是事實;我們看見的一切都是一個視角,不是真相。

  什麼事真相?

  真相就是……女人就像沙子,越握越散。

  除非你把沙子弄濕。

  晚上,徐得庸便站著吟了一手的「好濕」。

  夢裡不知身是誰,一響貪歡,在雲端…….。

  ……

  周末如期而至,一大早,劉德柱來找徐得庸,說糧店馬主任讓他去城外工地送一批糧食。

  徐得庸最近都不怎麼出去找活,用現在的說法是「口碑開始發酵」,他主打的就是一個服務周到,能搭把手絕不看著,錢還不多收,權當鍛鍊身體。

  當然,有時人家也會給個五分一毛的,徐得庸也不嫌棄。

  借著車輛公私合營的這期間,三天兩頭都有附近的回頭客或是老主顧介紹的來小酒館留個信啥的。

  之前結婚,看著東西不少,實際沒花多少錢,所以這些日子下來,他『兜里』的票子,已經突破兩百大關。

  咳,這其中「榜一」「榜二」姐姐貢獻一小半。

  這其中不包括結婚收的錢,那錢被徐慧真和奶奶兩人給「瓜分」了。

  而且,剛子那邊的錢也一直沒有結,怎麼說也得有個幾十塊。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你說氣人不!

  本來徐得庸打算到委託商店瞅瞅,消費一番的,現在只能先幹活了。

  一中午跑了兩趟,賺了一塊六。

  回來時,在路邊看到有賣北冰洋橘子汁汽水的,他眼睛一亮。

  北冰洋汽水源於36年,原湖北督軍王占元之侄王雨生在北平開辦了北平製冰廠,解放後重新命名為京城新建製冰廠。

  北冰洋汽水最早投產於1951年,時任京城新建製冰廠廠長的鄧毅特地聘請了畫家,為北冰洋汽水設計了「雪山白熊」圖案的商標。

  徐得庸問了問價錢。

  好傢夥,三毛五一瓶。

  不過退瓶兩毛,實際價格一毛五,也是有些貴,是大多數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在周圍孩子和青年羨慕的目光中。

  徐得庸買了兩瓶,花了七毛,要不是還能退四毛,他都還有點心疼,畢竟他一中午才賺了一塊六。

  畢竟這時候大家都是節省的觀念,特別是按大雜院的觀點:「多麼好的吃食,過了嗓子眼都一樣!」「香香嘴,臭臭屁股。」

  徐得庸揣著兩瓶北冰洋汽水,樂滋滋的回了家。

  見到徐慧真獻寶似的拿出來道:「噥,媳婦,喝汽水。」

  徐慧真笑著沒好氣道:「花這錢幹什麼,一瓶老貴老貴的。」

  一旁的小理兒見到瓶子,特別是上面的圖案和裡面橘黃色的汁,頓時迫不及待的伸手要,嘴裡發出急急的聲音。

  「叫爸爸。」徐得庸逗了逗她道。

  小理兒急得忽然的道:「啊……吧,叭叭……。」

  徐得庸頓時驚喜道:「媳婦,聽見了沒?理兒會叫爸爸了。」

  「聽到了,應該先叫媽媽的」徐慧真有點吃醋道:「理兒,叫媽媽。」

  「叭叭……。」

  徐得庸抱起她親了一口道:「嗯,好閨女。」

  徐慧真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道:「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