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人間一兩風

  第184章 人間一兩風

  陳雪茹面上有點悶悶不樂的坐到徐得庸對面道:「慧真,給我來半斤二鍋頭,再來一盤小肚,給伊蓮娜來杯啤酒。✊😺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伊蓮娜坐在旁邊沖徐得庸聳聳肩。

  徐得庸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

  徐慧真一手拿酒壺一手端著小碟道:「雪茹姐,怎麼了?誰惹到您了。」

  說著轉身給伊蓮娜接了杯啤酒放到她跟前。

  伊蓮娜道了聲謝。

  陳雪茹倒了一小杯,喝了半杯,「啪」的一聲放下道:「還不是絲綢店公方經理的事,我剛從居委會過來,這麼長時間也沒個合適人選。聽主任大娘的意思,一些人還拒絕,像是避我如蛇蠍似的,你說氣人不。」

  徐慧真順勢坐下道:「這事急不來,我這小酒館當時公方經理不也是空了一段時間嗎。」

  陳雪茹白眼一翻道:「我這和你不一樣。」

  隨即目光落在徐得庸身上道:「要不,就讓你家這口子來當吧,反正咱離的這麼近也沒外人。」

  徐得庸聞言忍不住咧咧嘴,這兩天人咋還盯上他了。

  哎,人太優秀的煩惱啊!

  伊蓮娜在一旁也點頭道:「我覺得得庸,也很合適。」

  徐得庸搖搖頭道:「我看不合適,我對布料絲綢這塊也不了解,雪茹姐這麼有主見,到時候肯定會有各種的摩擦,雪茹姐還是適合找個相對聽話的人搭檔……。」

  話音未落,片爺邱光譜走了進來。

  徐得庸隨即一轉道:「我看片爺就比較合適,到時候經營上邊肯定雪茹姐您說的算。」

  片爺眼中閃過一抹茫然,臉上笑眯眯道:「唷,各位在說我呢,我什麼合適?」

  「不瞞各位,我這連酒就快要喝不起了,天天走到這肚子裡的酒蟲子就鬧騰,有什麼好營生給介紹著點。」

  陳雪茹嘴角帶著一絲瞧不上道:「有好營生伱會做嗎?你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就嘴皮子會唱兩句舊詞。」

  「嘿,得,陳老闆您說的是。」片爺不也惱,依舊笑呵呵道:「慧真掌柜,那七分一兩的給我來二兩。」

  徐慧真聞言笑著起身給片爺打了酒。

  片爺「砸吧」一下嘴,抿了一小口,從兜里掏出點鹽粒扔進嘴裡,倒也自在。

  說他窮吧,家裡有著兩進的大院子,孩子也都成家;說他有錢吧,可兜里平常真沒幾個閒子!

  陳雪茹看著徐得庸道:「你真不願去?不去的話以前的那錢我可是一分不會給你了。」

  她說的錢是之前徐得庸給他提供後院特務消息的報酬。

  徐得庸微笑道:「那本就不是屬於我的。」

  「哼。」陳雪茹沒好氣道:「就你清高行了吧,你就在家被「河東獅」管著蹬三輪吧。」

  徐慧真笑眯眯的過來道:「雪茹姐,咱不可不興中背後嚼舌頭的。」

  陳雪茹輕笑道:「我看沒有背後,我是當面,坐下陪我喝一杯吧。」

  徐慧真搖搖頭道:「我現在可是在上班,不能陪客人飲酒,下次吧。」

  折彎瞥了一眼徐得庸,轉身走到櫃檯上。

  相比較陳雪茹,伊蓮娜則是很放開的和徐得庸聊天,如今她的跨國生意重新走上正軌。

  「得庸,你這個包我很想喜歡,謝謝。」伊蓮娜將國風的小竹包晃了晃道。

  徐得庸笑了笑道:「你喜歡就好,畢竟我可是收了費的。」

  伊蓮娜含笑道:「我覺得完全物超所值,你要能做出更多的款式,我認為它會很有市場。」

  徐得庸攤攤手道:「我只有一個人,沒辦法做出市場,況且這邊也不是主要的產竹區,我們國家的南方才是,那邊有很多的竹編師傅,你要真想做,完全可以去有關部門申請。」

  伊蓮娜道:「那太麻煩了,我可沒有那麼多精力。」

  陳雪茹見伊蓮娜一直和徐得庸聊天,端起酒杯道:「你們別一直說話,喝酒。」

  「乾杯。」伊蓮娜端起啤酒杯道。

  陳雪茹喝完一杯倒著酒道:「你真覺得他比較合適?」

  這他自然說的片爺。

  徐得庸淡淡一笑道:「我想居委會給的名單應該也有他吧,合不合適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您的絲綢店算是街道重點商戶,若公方經理一直這樣空置,街道說不定哪天就直接安排,到時候您可就沒有主動權嘍。」

  陳雪茹若有所思,隨即忽然瞪了他一眼。

  徐得庸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陳雪茹也是果決之人,端著酒杯側身道:「片爺,我給你介紹個能讓你天天有酒喝的差事怎麼樣?」

  「哎喲,雪茹經理,您可真提拔我。」片爺聞言眼睛一亮,直接「撲棱撲棱」衣袖,打了虛千行禮道:「片爺我在這有禮了。」

  陳雪茹笑眯眯的一抬手道:「免禮平身。」

  「喳。」片爺起身坐到板凳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徐得庸見此笑了笑,這貨容易得意忘形,也就是這會,回頭就他這動作,就得給打上標籤。

  陳雪茹輕輕一笑,輕描淡寫的道:「你來我這給絲綢店當公方經理怎麼樣?」

  片爺一聽,頓時愣在當場。

  陳雪茹見他這表情,微微哂笑道:「怎麼,不願意?」

  「不是!」片爺反應過來連忙道:「不是,不是,您……您這不是在拿我逗悶子吧?」

  陳雪茹語氣中帶著些頤指氣使道:「不信拉倒,那我找別人去。」

  「我信,我信。」片爺被這消息驚喜的腿都有發軟道:「那雪茹經理,我要是真能當上絲綢店的公方經理,那您這可是大抬舉我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陳雪茹淡淡道:「你到時候別和範金有似得,給私方經理使絆子就成了。」

  「那不能,那不能。」片爺連忙道:「到時候我一定對您馬首是瞻……。」

  話還沒說完,範金有的聲音便傳來道:「陳雪茹,我這一進門就聽你在背後嚼舌頭,你這舌頭也太長了吧!」

  徐得庸見此也是好笑,這人啊真怕背後嘀咕,一嘀咕人就來了。

  陳雪茹自然一點也不怵他,微微抬著下巴道:「怎麼著,還不興別人說實話了?也是,實話逆耳,你範金有聽不進也正常。」

  範金有冷笑道:「我怎麼聽不進去了,如今我也是識字班的代課老師,我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你不要一直拿老眼光看待我。」

  徐慧真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識字班也下課了,大家都少說兩句。」

  範金有道:「我給慧真經理面子,不和你一般見識。」

  說著走到櫃檯前道:「慧真經理,給我來二兩,再來盤粉腸。」

  這時,牛爺將鳥籠掛在門側,大搖大擺到片爺桌前坐下。

  陳雪茹在背後嗤笑道:「哼,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是瞧瞧自己什麼水平。」

  範金有轉身不樂意道:「你說誰呢!」

  陳雪茹悠悠的端著酒杯道:「你急什麼,說你的名字了嗎!」

  隨即對片爺道:「片爺,敢明個我就去街道,同意讓你來做絲綢店的公方經理,省的有人啊,還老在背後惦記著!」

  片爺看了一眼範金有,笑了笑道:「得,雪茹經理,我聽您吩咐,聽從街道的安排。」

  牛爺聞言樂了,道:「喲吼,那真是如此,片爺您以後可是抖起來了,得稱呼一聲邱經理。」

  片爺連忙擺手道:「嗨,牛爺您可別寒磣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範金有一聽,臉上頓時青白交加,他覺得這是陳雪茹對他赤裸裸的侮辱。

  寧願讓一個拉洋片唱戲的當這公方經理,也不願向街道提議讓他來,給他機會。

  關鍵還當著這麼多人說,話里話外說他是一隻癩蛤蟆。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低聲下氣的和陳雪茹說過。

  他不禁握緊拳頭,這一刻他對陳雪茹的怨念超過了徐慧真!

  徐慧真將酒和小菜遞給他道:「噥,範金有,你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雪茹的性子就這樣,也沒有刻意針對誰,喝酒去吧。」

  範金有接過小酒壺,將二兩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小酒壺放回櫃檯道:「有人在這,這酒喝著讓人不痛快,走了。」

  說罷轉身大步出了小酒館,和要進來的徐和生擦肩而過,連付錢的粉腸也不管了。

  徐和生不明所以道:「嘿,範金有你這怎麼了?」

  他走進來,聽見大家議論紛紛。

  徐得庸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個可不怪他啊,他只不過說了一個提議,陳雪茹拿範金有給片爺舉例,恰好被他聽到。

  這一下可把範金有氣的不輕,從他臨走時握拳強忍著怒氣就可以看出。

  不過,被陳雪茹這麼一搞,範金有不會徹底黑化了吧?

  範金有時喜歡搞事,但壞的有限度,現在這貨短期改變現狀的路都被堵死了……,嘖嘖,有點慘啊!

  陳雪茹冷笑一下道:「嗤,也就是個催巴兒,神氣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幹部呢!」

  徐得庸忍不住咧咧嘴,這娘們的嘴可真是殺人不用刀啊,幸虧範金有走了,不然說不定會來個小宇宙爆種啥的。

  他想了想,範金有這貨成事成不了事,但「壞事」的本事還是有的,於是開口勸陳雪茹道:「雪茹姐,您也甭把他得罪的太狠,這貨多少還有點能力,也認識一些社會上人。」

  陳雪茹目光轉動,有些嘴硬道:「我可不怕他。」

  徐得庸搖搖頭沒說話,逢人不說他人事,便是人間無事人,不關我的事啊……。

  ……

  半月懸空,小酒館也打烊關門。

  夫妻倆回到家中,徐得庸栓上門,抱著小理兒的徐慧真眉頭微微一皺。

  徐得庸問道:「怎麼了?」

  說著接過小理兒。

  小理兒睡了一覺正精神,咬著磨牙棒不時抬頭好奇的看月亮。

  徐慧真捂著肚子有點羞澀道:「是月事來了。」

  「啊……。」徐得庸愣了一下道:「那你趕緊回屋歇著,我給你弄些紅糖水。」

  「嗯。」徐慧真點頭道。

  兩人進了屋,徐慧真讓他先在房間外等著,她要處理一下。

  這時候女人用的都是重複使用的月經帶,至於衛生巾這種舶來品,在1888年就被發明出來,但在歐美直到1920年,循環使用的月經帶才逐漸被一次性衛生巾取代。

  也就是說,人們用了32年的時間才逐漸接受這種新的女性衛生產品。

  國內首次引入衛生巾的生產線是在改革開放之初的1982年。

  哎呀,女人也不容易啊。

  當然沒有後世那麼神奇,比如跑五百米累的夠嗆,逛一天街,身強體壯;涼水洗澡凍得發抖,冬天穿絲襪屁事沒有;記憶力不好,方向感還差,翻起舊帳一樣不落;一月流血七天還不掛,這怎麼不讓老爺們害怕?

  這時候的女火車手,女拖拉機手都是人人學習羨慕的榜樣。

  這時候的女人是能頂半邊天,後世的是能頂翻半邊天!

  徐得庸將小理兒放到小床內,給徐慧真倒了一碗紅糖水。

  徐慧真收拾完後,出來喝掉,水的熱量讓她肚子舒服了很多。

  這時候,徐得庸就別想幹壞事了,兩人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

  徐得庸將手放在徐慧真的小腹上,用他大手的熱量給他一些溫暖。

  徐慧真懶洋洋的靠在他的懷裡,也摸著他的腹肌,一點也不想動,嗯,還別說,手感還真不錯。

  「得庸。」徐慧真有些呢喃道。

  「嗯。」

  「我們能一直白頭偕老嗎?」

  徐得庸柔聲道:「當然。」

  徐慧真忽然道:「你是不是也喜歡陳雪茹那樣子的?」

  徐得庸:「……」

  身上的肌肉忍不住微微一緊。

  徐慧真手正放在他的腹肌上,自然感受到了,睜開眼睛哼唧道:「哼,被我說中了吧!」

  徐得庸自然打死都不會承認道:「沒有,我最喜歡的當然是你,你是我的媳婦嘛。」

  徐慧真道:「可人家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徐得庸義正嚴詞道:「胡說八道,當然是自家媳婦好。」

  「那我好在哪裡?」徐慧真仰頭道。

  徐得庸想了想道:「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嗯!」徐慧真皺眉道:「你說我是風,一吹就沒了?」

  徐得庸微微一笑道:「我說你是人間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

  說完,他就感覺懷中的徐慧真嬌軀微微一顫發燙,仰頭道:「吻我……。」

  ……

  感謝「書友2022***7002」的500點幣打賞

  感謝「高速流浪漢」「書友2017***7286」「jxhs84」「書友1610***3763」「六月芳香」「道士一封神」等兄弟的月票

  感謝兄弟們的每一份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