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娘看向糰子那張可可愛愛,白白嫩嫩,圓圓潤潤的小臉蛋。
咯咯咯的樂了起來。
「嗯,看出來了,你媳婦肯定是個大美人。」
「你閨女都遺傳到了你媳婦吧?」
「啊啊啊……」
【福滿是個小美人。】
糰子不甘落後。
葉舟山抽了抽嘴角,閨女啊,咱不比這個,比可愛就行。
紀孝廉不知道糰子說的什麼,但能看出,小傢伙在夸自己。
忍不住親了口糰子的胖腦袋。
葉舟山得意的點點頭,可不,閨女的可愛,全來自媳婦。
徐鳳娘審視的打量葉舟山:「看來,道聽途說很不可取,同志比我調查到的要聰明許多。」
葉舟山笑得囂張得意:「還行還行,我除了長得帥點,疼媳婦了點,寵孩子了點,就剩這麼一個優點了。」
紀孝廉想把葉舟山這張不靠譜的嘴給堵上。
徐鳳娘輕笑出聲:「葉同志真是個幽默風趣的人,可惜了,要是早點遇上,我總歸是要爭取爭取的。」
葉舟山得意的笑著:「別想這美事,不管早晚,我都是我媳婦的。」
「呵……」徐鳳娘是真的佩服葉舟山的厚臉皮。
紀孝廉也很佩服。
「葉同志不如說說來意?」
葉舟山擺手:「不是啥大事,就是來看看我未過門的姐夫,清白還在不在。」
紀孝廉沒好氣的瞪了眼葉舟山。
徐鳳娘勾了勾唇:「若是不在了呢?」
葉舟山嘖了聲:「那我只能清理門戶了。」
徐鳳娘看了眼紀孝廉。
紀孝廉捏著福滿的小胖手把玩,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徐鳳娘眯了眯眼:「紀同志心有所屬,雖然我乾的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但卻是個不願意奪人所好的人。」
「你這姐夫,清白著呢。」
葉舟山吊兒郎當的抱拳:「多謝當家的放過之恩。」
徐鳳娘抿了抿唇,葉舟山真是個難纏的主。
完全摸不清他的打算,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和紀孝廉這個一眼就能看穿的人,真是天差地別。
「葉同志能說會道,我自愧不如,不如葉同志直接說一說來意?」
「我們也算是認識了,繞圈子沒意思。」
葉舟山搖頭:「大當家啊,做人別想太多,其實人生很簡單的。」
「喜歡就沖,討厭就丟,有仇就報,有喜就笑。」
「那啥,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老紀爹媽還等著見兒子呢。」
「想了快十年了,體諒一下老年人的心情。」
聽到父母的消息,紀孝廉忍不住激動抬頭。
他爸媽現在是不是沒事了?
葉舟山沒搭理他,只看著徐鳳娘。
徐鳳娘眸子動了動:「我跟紀同志,有個交易。」
葉舟山笑笑:「知道,不出意外,這個交易就是你救他,他幫你報仇?」
「老紀能活到現在,離不開你的幫助,這個交易算是成了一半。」
「老紀這人,做人墨跡了點,腦子木訥了點,但信用這方面沒得說。」
「所以,大當家的放心,剩下那半交易,老紀不會賴,殺你全家的郭長城,紀家替你弄了。」
「你呢,也沒有留著老紀的必要,畢竟,我剛認的戀愛腦姐姐,還盼著男人清清白白的回去呢。」
紀孝廉……
紀孝廉徐芳娘同時看向葉舟山,眼神裡帶著驚訝。
他怎麼知道的?
葉舟山眥著大白牙笑:「這事放在三十年前,不算秘密吧?」
「但凡長了嘴的人,都能問到。」
徐鳳娘垂眸,是啊,她全家三十多號人死於非命,血流成河,形狀悽慘,震驚整個北地,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
只是大家選擇遺忘,或是避之不及而已。
葉舟山帶著紀孝廉和祖宗閨女,大搖大擺走出北地。
架著驢車,晃晃悠悠的回家。
紀孝廉忍不住好奇問葉舟山怎麼知道這麼多。
葉舟山嫌棄的看著他:「就你這樣的還想來千里救爹娘呢。」
「就算加個戀愛腦親姐和你一塊來,也只有被追得雞飛狗跳的命。」
「這是啥地?」
「窮凶蠻橫的荒地啊,就你這種張嘴閉嘴都是道理的,能說得動誰?」
紀孝廉……
「老紀啊,你和老瞎子待這麼久,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沒套出來?」
紀孝廉……
未婚妻能不能換個弟弟,他換個小舅子?
屯子裡。
梁大健給紀家夫妻送了些吃的來。
是葉舟山離開前,特地請梁家幫忙照料紀家夫妻。
「精米是葉兄弟特地給你們留的,你們身體不好,我們沒做撈飯,只熬了粥。」
「菜你們也知道,家裡就蘿蔔白菜,所以隨便弄了點,你們將就著吃。」
「等哪天有肉了,我讓我婆娘去買些,給你們做了送來。」
紀家夫妻感激的連連道謝:「不用這麼麻煩,葉家侄子就是太小心了,我們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能做飯。」
「每天麻煩你們,太不好意思了。」
梁大健道:「即便沒有葉兄弟的救命恩情,傷了你們的事,我也應該負責道歉。」
「所以別有心理負擔,這些事情都是順手的事,況且,家裡孩子還得了葉兄弟的好東西,也是沾你們的光,能跟著吃些好的,補身體。」
紀父道:「那事不怪你,你也別有負擔。」
「總之一切都過去了,咱們往後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能當個親戚走動。」
梁大健有些意外的看著紀家夫妻。
這樣的人物,也能願意和他們這樣的泥腿子當親戚走動?
「多謝。」
紀父笑著搖頭,招呼粱大健坐下,閒聊兩句。
窯洞外,錢禮聽著裡面的笑談,只覺得無比諷刺。
他為了紀家,被梁大健百般刁難,受盡苦難,可謂是九死一生。
回頭,人家親親熱熱,成了親戚。
他呢?
活該嗎?
錢禮握緊拳頭,扭頭離開。
佝僂的背影,帶著陰鬱。
恍然間,竟是走到了西山。
遇到了黑著臉出來的何況。
錢禮下意識縮著脖子想跑。
但突然又頓住,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明明知道不應該,但還是不受控制的朝著何況走了過去。
何況擰眉看著錢禮。
他有點印象,是紀家夫妻身邊的老東西。
以前見到自己都畏首畏尾,躲都來不及。
今天倒是大膽,敢直視他,朝他靠近。
怎麼,他也是來嘲笑自己的?
就憑這個黃土埋脖子的老不死?
何況越想越生氣,抬腳將錢禮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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