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名義陪床,實際上躲懶的榮永康一臉賤相湊過來問:「葉舟山走了,葉家是不是只有藍青霜那個小寡婦在?」
孫紅芬頓時黑臉:「你好大姐還在葉家住著呢,收起你那點花花腸子。💋🏆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榮永康癟癟嘴,他怕榮永悅,但一想到葉舟山不在家,就渾身痒痒。
榮寶撇了眼榮永康,唯一完好的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勾起詭異的笑。
火車上,興奮的奶糰子焉吧了。
她暈火車。
黑黝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可憐。
頭上的小揪揪汗濕得能滴水,貼在軟乎乎的胖臉上,有幾分頹喪萎靡。
「啊啊……」
【難受。】
小傢伙有氣無力的嚶嚶一聲。
葉舟山心疼的抱著奶糰子:「乖寶,喝點水,一會就好了啊,乖,不怕。」
「嗚嗚……」
【不喝,寶寶難受,要娘,福滿要娘。】
奶糰子小聲的嗚咽著,可憐巴巴,又委屈巴巴。
葉舟山貼著閨女小胖臉,心疼得眼睛都紅了,早知道就不帶心肝來了。
這罪遭的,跟挖他肉一樣疼。
紀孝廉瞧著也心疼:「小弟,下一站你就帶著福滿回去吧,我一個人去西北就行。」
「福滿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
葉舟山覺得這法子可行,比起兄弟,肯定閨女更重要。
小福滿一聽要送她回去,頓時不樂意了。
「啊啊啊……嗚嗚嗚……」
【不回,福滿不回,壞,爹爹壞,嗚嗚,欺負福滿……】
小聲嗚咽,變成了號啕大哭。
奶糰子哭得直打嗝,委屈得不行,聲聲控訴她爹。
葉舟山覺得冤,他想法都沒說出口呢。
明明是紀孝廉提的議。
哼,漏風的破棉襖。
貼著奶糰子哄:「乖寶聽話,娘在家等咱們呢。」
「娘都想乖寶了,乖寶不想娘嗎?」
「等以後,爹再帶乖寶出來玩好不好?」
「嗚嗚……啊啊……」
【要娘,不回,嗚嗚,爹壞,欺負福滿……】
葉舟山……
糟心閨女,到底誰欺負誰?
你想娘又不願意回,你爹上哪給你弄個娘來?
「好了好了,乖啊,不回不回行了吧?」
「心肝啊,別哭了,爹都快被你哭得疼死了。」
奶糰子眨巴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伸出小胖手拍她爹心口。
「啊啊……嗚嗚……」
【不疼,福滿拍拍,爹爹不疼。】
【嗚嗚,難受,想娘,福滿乖乖……】
葉舟山心更疼了,要命的閨女還安慰爹呢。
葉舟山哄不下去了,摟著閨女一起哭。
哭著哭著一起睡著了。
紀孝廉……
到西北的火車要走四天三夜,大多數時間耗費在各個站台停留上。
火車第一站停下後,葉舟山抱著閨女迫不及待下火車。
奶糰子呆呼呼的看著她爹。
當她爹踏出火車的瞬間,張嘴嗷嗚起來。
「嗚嗚嗚……」
【壞,爹壞,不回,福滿不回。】
葉舟山差點被閨女這聲嚎哭嚇腿軟。
沒好氣的拍了把胖閨女的小屁股:「祖宗,快別哭了,不回,爹就是帶你下來透氣。」
奶糰子扁了扁小嘴,眼神裡帶著質疑,看她爹。
葉舟山氣樂了。
「你爹都不信了?」
奶糰子咧著剛冒牙的小嘴笑了起來。
臉上的淚珠還掛著。
葉舟山哭笑不得。
真是個小祖宗。
紀孝廉拿著打好的熱水,和兌好的奶粉過來。
「福滿舒服些了嗎?要不要喝奶?」
奶糰子一下車就好了。
小肚子咕咕叫。
看見奶粉,伸出胖爪爪要喝。
她願意吃東西,兩個大男人都偷偷鬆口氣。
喝了半瓶奶,小糰子拍拍小肚子。
「啊啊……」
【肉肉。】
葉舟山捏捏她的小胖手:「只有奶,誰讓你鬧著要跟來,車上可沒有好吃的。」
奶糰子哼哼唧唧的不高興,撅著小嘴不理她爹。
紀孝廉看得好笑:「那邊有賣蘋果的,我去買兩個,給福滿刮果肉吃。」
葉舟山看了眼偷偷摸摸賣水果的男人。
想到之前火車站吃冰棍的慘痛經歷,有那麼一丟丟心裡陰影。
認慫是不可能的,丟人。
「那你注意點,別被騙了。」
「動作快點,這站停不了多久。」
「知道。」
紀孝廉擺擺手去買蘋果。
葉舟山撇了眼鼓著腮幫子喝奶的閨女,怎麼看怎麼可愛。
「寶,爹給你買兩個白面饅頭啃啊。」
「啊啊……」
【好。】
奶糰子點點胖腦袋,只要是吃的,照單全收。
白面饅頭她吃過,開葷後,時不時就能得一塊,用來磨牙。
甜甜的,好吃。
葉舟山笑著給閨女買了兩個白面饅頭,他和紀孝廉吃雜糧饅頭,火車上還有賣其他吃食的,他們也能吃。
有水煮雞蛋,也買了兩個給閨女。
三人大包小包,直到火車快開了才跑上去。
第一站沒什麼人,等他們再上車,車上幾乎擠滿了人。
他們的位置,也被坐了。
葉舟山挑了下眉:「嘿,同志,這位置是我們的,麻煩讓讓。」
坐他們位置的,是個穿著時尚,打扮光鮮亮麗的年輕女人。
旁邊是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
也不知道聽沒聽到葉舟山的話,反正沒搭理。
「你看看,這就是你定的車,連個位置都沒有,我還得和一群不鄉下人擠在一起。」
「你知道我身上的衣服多貴嗎?要是被這群泥腿子弄壞了,你賠啊?」
周圍沒有座位,只能緊靠擠在一起的乘客們……
看向女人的眼神,帶著刀子,要不是忌憚女人這身打扮,高低要噴她幾句。
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
男人連連討好:「我賠,我賠,歡歡別生氣,這不是都坐下了嗎。」
「等會我再去臥鋪車廂看看有沒有空位,咱們坐臥鋪去。」
說得火車跟他家的一樣,惹了不少人白眼。
顧歡哼了一聲:「就能廢話,能弄早幹嘛去了?害我白遭這一趟罪。」
「煩死了,這裡又臭又熱。」
「我身上要是染了味,銘浩哥嫌棄怎麼辦?」
熊強生連連保證,說不會,輕聲細語,小心翼翼的哄著女人。
兩人自顧說話,根本不搭理葉舟山。
葉舟山舔了舔腮幫子,踹了踹男人的小腿,留下個灰撲撲的腳印:「你倆是聾了?聽不懂人話?」
熊強生扭頭,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看向葉舟山,又看了眼腿上的腳印。
眉頭微微擰緊,沒說話,又扭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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