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悔不當初
哥幾個，妯娌幾個，聽到這話，都跟著點頭，老頭可不是昏聵嗎，而且一直如此。
王翠香在後面給了兒子閨女一人一下子，拿他們老子打哈哈呢：「你們但凡出息一點，你爸至於現在這樣嗎，誰家有個學習好的孩子，他同入魔是的。」
但凡自家孩子學習上爭氣一點，老頭至於現在這樣，王翠香認為，自家老頭這就是越是得不到，越稀罕。
五虎跟著嘿嘿笑，拉著親媽坐下：「自家姑爺出息了，我爸這是索性魔怔了。媽，你看，姑爺也是咱們家的，以後您別這麼說了，傷你姑爺的心。」
王翠香瞪一眼兒子，有這麼挑撥事非的嗎，她是這個意思嗎：「少說兩句。我對你妹夫，那是真當自家孩子。」
跟著：「本來就是高興的事情，這也就是在省城，這要是在咱們鄉里，十里八村都得過來圍著看咱們家姑爺。那不得請客吃飯呀，你爸說的也沒錯。」
跟著王翠香開始數落他們：「你們這才來省城幾年，怎麼就把鄉土人情都弄丟了。還笑話你爸，等你爸酒醒了，抽你們一頓都活該。」
方媛掃一眼王翠香，往後退兩步：「還一家子一家子的走火入魔呀。」怎麼還是他們的不是了。難道看著自家老頭到處顯擺得瑟？跟著：「您什麼時候這麼慣著我爸的。」
王翠香想要捶閨女兩下，可惜距離遠，夠不著了：「我不慣著他，我還能慣著你，讓你氣我。」
方媛就覺得老太太這些年有些不講道理。他們把老太太慣壞了。
然後方家老二，老三過來，挨個的恭喜陸川，主要是方大楞帶著孫子們，膜拜姑爺。
然後就是方大楞震撼人心的發言，都同你姑父學習，以後你們出息了，爺給你們擺席。以後你們姑父，就是你們的目標，你姑父就是咱們家的標杆。
陸川那就是社死現場呀，真不知道，老丈人發言如此霸氣，就慶幸，今天場面比較小，不然更扛不住。
幾個小的還樂呵呵的跟著點頭，還符合兩句，他們都同姑父學習。
幾個大的心說，我們一點也不願意這樣鬧騰，他們沒有姑父這麼寵辱不驚，淡定，他們怕社死，所以他們還是別這麼出色的好。真怕站在爺爺身邊的是他們。太羞澀了有沒有。
方大楞那是理解不了孫子的心情的，讓人這樣圍著哄著多驕傲呀。人家方大楞就這麼一個追求。
當初自家孫子考的好，人家方大楞在學校門口拉過橫幅的，弄得小孫子現在得了獎狀都不敢往家裡拿，嚇怕了。
同親爹親媽訴委屈，不帶爺爺這樣折騰的，同學們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可惜這份社死的羞澀沒人能理解，親爹親媽被方大楞的觀念禍禍這麼多年，還說自家孩子完蛋玩意，慫貨一個，這算啥。咱們學習好，驕傲，不怕人看。
你說孩子幼小的心靈多煎熬呀。弱小的心靈真沒有強大到這份上呢。都要有心裡陰影了。
幾個孩子就沒敢給方大楞第二次拉橫幅的機會。沒想到，家裡姑父，被這樣迫害了。
所以看到爺爺身邊淡然自若的姑父，他們那是由衷的佩服，服的不是姑父的成就，服的是姑父這份勇於陪著爺爺丟人的氣魄。
幾個孩子就特別同情這個姑父，心說，也不知道姑父怎麼強顏歡笑的。真的，他們將心比心，真心明白，姑父肯定是強顏歡笑的，沒人願意被人圍著當猴看。
然後吃飯喝酒的時候，方大楞自己陪著姑爺，給姑爺倒酒，當真是把陸川當成眼珠子了。
弄得陸川都有點手足無措，真不用這樣，待遇超標了，大舅哥，媳婦，還有五嫂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呢，真敢讓老丈人給倒酒，回頭他得被收拾的。陸川還是挺明白自己地位的。捧的多高，都是姑爺。
可人家方大楞不講究這些，看著陸川，那都是鑲著金邊的，執意如此：「喝，爸給你滿上。」
陸川搶酒瓶子的本事沒有老丈人高，弱弱的：「爸，我給您滿上，咱們爺倆喝一個。」
方大楞哪用的著姑爺動手：「我自己倒，不用你，我姑爺多出息呀，就該這個待遇。以後咱們家吃飯，都是有人給你倒酒。」
然後自己那邊倒酒，陸川要哭了，這個待遇回家要被收拾的。還好，那邊二哥家的大侄子，把酒瓶子搶過去了：「這活以後就是我的，誰都別同我搶。」
陸川老感激大侄子了，孩子這是救他這個姑父呢。那邊方大楞：「這個好，這活給你了。」
方大楞那邊還對著陸川：「別怕，以後方媛要是鬧騰，你來找爸，爸收拾她。」
陸川就知道，到了自己表態的時候了：「那不能，我們兩個好著呢，方媛收拾我，那就是我做錯了，該收拾。我就是多大的本事，成就，那樣都是人家方媛支持的。沒有方媛哪有我今天。」
方大楞一口就把酒給幹了，這姑爺，他不心疼誰心疼。
邊上的方家兄弟，挑挑眉，行，心裡有數就成，妹夫喝一杯老丈人倒的酒也沒什麼。
你看人家陸川就抓住機會，成功過關了。要不說人家腦子好使，知道自己什麼家庭地位呢。
酒過三巡，方大楞拉著陸川開始絮絮叨叨的：「咱們家，被人笑話大老粗，那都多少年了，爸就想著咱們出來一個讀書人，堵住這些人的嘴，結果爸拿著棍子趕他們幾個去上學他，他們都學不出來什麼名堂。」
這個大家都知道，可非得這時候拿出來說，讓他踩著舅兄們的肩膀被他抬舉，陸川覺得不是多美妙的事情。壓力很大不知道，回頭會不會被舅兄們收拾。
就聽老丈人那邊繼續感懷：「沒想到，出息在我姑爺身上了，給咱們家爭氣，改換門庭，爸就後悔呀，你說當初方媛怎麼就不再霸氣一點，搶你來咱們方家招贅。」
說話的時候，人家方大楞都是咬牙切齒的，看的出來，也看的出來，當真是很後悔。
陸川捂臉，當真不知道，老丈人還有這份雄心壯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