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被掉包的合同
裴甜甜擰著眉頭。
如果她沒有知道這回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麼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邢主編都能在那麼多人的抗議聲中力挺自己的作品,讓自己的作品能夠一直在雜誌發表。
那麼她再怎麼,也得做點什麼報答他才行。
只要版權還沒有被賣掉,那麼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這樣邢維剛也不至於長達十幾年的維權之路,卻最終依舊是一場空。
不過該怎麼告訴邢主編呢?
裴甜甜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拿出自己準備要寄出去的稿子,快速地往裡面增加了一部分內容。
然後將這個月的稿子照例交給大伯二伯,讓他們寄到雜誌社。
順便還托他們在書店裡買回邢維剛的個人著作。
裴志文和裴志強兩個人很快就帶回了邢維剛的著作。
邢維剛目前出版有三本書,另外兩本是短篇小說,唯一一本長篇小說就是《驚鴻》。
裴甜甜拿到書之後,便將邢維剛的三本著作全部看完了。
邢維剛的著作主要是鄉土文學、紀實文學,小說背後隱含的深意更是讓人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裴甜甜看完書後,心裡頓時升起了一丟丟的自卑感。
跟邢維剛的著作比,她寫的小說簡直太膚淺了,果然是快餐文學。
不過這位邢主編不僅沒有歧視自己的小說,反而很支持,這也說明了此人文學胸懷寬廣博大,願意包容所有的文學題材。
不像一些傳統作家那樣呆板保守。
想來這也是邢維剛能夠三十多歲就成為《故事薈萃》主編的原因之一吧。
在裴甜甜的稿子寄出去後,很快就到了雜誌社。
邢維剛在對所有即將發表到下個月刊物的稿件進行過目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了裴甜甜新的稿子。
邢維剛拿起稿子很快就看完了,他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這個無名氏是何許人也,腦洞如此之大。
每次都會給他驚喜。
不過當他準備放下稿子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他再次翻開稿件,終於找到裡面的一個情節。
這期稿子裡揭露了女主的又一個馬甲,天才作家。
其中提到了一家業內龍頭的影視公司打算購買女主的小說版權,以為女主什麼都不懂,打算在合同上動手腳騙取版權,卻被女主發現後啪啪打臉的事情。
邢維剛看到這裡,不自覺就想起了自己前兩天從一家公司拿到的小說版權銷售合同。
他的妻子半年前得了怪病,在醫院裡一直治不好,花去幾乎所有的積蓄,原本已經拮据到極點的他,突然收到了這家公司發來的信件,說是要以十萬元購買自己的小說五年的版權。
邢維剛對於《驚鴻》這本小說付出了許多心血,他從心底里不願意賣,但是十萬塊能夠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邢維剛從抽屜里翻出一個文件袋,他拆開了已經封好的文件袋,拿出了裡面的合同。
合同最後一頁簽名欄已經簽上了他的名字。
邢維剛這大半年一直都是雜誌社和醫院兩頭跑,非常繁忙。
幾個月下來人都瘦了一大圈。
所以這份合同的簽訂他全權委託了自己的律師同學蔣奇與那家公司談判。
雖然之前已經看過合同的內容,因為受到裴甜甜小說劇情的影響,邢維剛便不自覺地又一次翻開合同前面寫著的條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忽然,文件下方最不起眼的角落寫著「買斷」這兩個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邢維剛瞳孔一縮。
他即使再不懂法律,也知道買斷是什麼意思。
這就意味著自己的小說《驚鴻》賣出版權後,和自己再無關係了。
邢維剛眼裡帶著幾分驚愕。
因為這一版合同,明顯跟當初蔣奇拿給自己看的合同不一樣。
他之前竟然都沒有發現,合同被人掉包了。
邢維剛的背後頓時滲出了冷汗。
差一點,他就把文件袋寄出去了。
還好,還好他剛剛拿出來看了一眼。
邢維剛迅速冷靜下來,他頓時察覺到,想必他的老同學蔣奇和那個公司私下有所勾結,目的就是為了拿走自己這本書永久的版權。
邢維剛心中憤怒不已,他快速將這份合同撕了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目光卻又不自覺停留在無名氏的稿子上,邢維剛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奇妙。
怎麼會這麼湊巧。
小說里發生的情節和他的現實生活正好重合了。
是他想多了嗎?
邢維剛翻出了無名氏留下的地址。
「黃沙村……」
邢維剛眼眸變深,喃喃道。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親自去見見這位叫無名氏的作家一面。
……
裴甜甜不知道邢維剛那邊發生了什麼,她也不過是在賭,賭邢維剛能發現其中的聯繫。
與此同時,裴家也把她和顧戎的入學手續都辦妥了。
陶婧還在城裡給她和顧戎一人買了個新雙肩書包,都是卡通動漫的包包。
顧戎的包稍微大點,白底的布色上面畫了鐵臂阿童木。
而裴甜甜的小書包小點,類似於她平日裡挎的那個小花布包,紅底上面的圖案是美少女戰士。
裴甜甜摸著自己書包上畫著的美少女戰士,又看了看顧戎書包上的鐵臂阿童木。
默默感嘆,好一個時代的眼淚。
她揚起小臉對陶婧說:「謝謝乾媽!書包好漂亮吖!甜甜很喜歡!」
就連平日裡冷靜如小大人一樣的顧戎,看著書包的時候,眼裡也帶著幾分亮光。
「顧戎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歡鐵臂阿童木吖!」
裴甜甜見顧戎也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小書包,問道。
顧戎聽到裴甜甜的話後,卻搖了搖頭。
他聽說過這個動漫人物,以前也在學校門口看到有賣過這種卡牌和漫畫書,不過他哪有這個閒錢去買這些。
所以對於鐵臂阿童木,他根本不知道講的是什麼,喜歡也就無從談起了。
他只是高興自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書包了。
以前上學,他用的是顧陽用壞的帆布包來裝書,每次在上學的路上,書包帶子總是要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