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反派大佬不願意去找父母
見顧戎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因為長久沒有開口說過話,所以聲音有些彆扭,連字音都不準確。
「顧戎哥哥你別著急,咱們慢慢來。」裴甜甜安慰道。
顧戎點了點頭,「好。」
裴甜甜和顧戎兩個人出了屋子,曾鴻就開口:「顧戎,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沒有?」
「沒…有。」顧戎說,他走到帕卓還有曾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謝謝」。
帕卓:「不用謝,我是受人所託而已。」
曾鴻:「謝什麼,你別忘了你還要繼續給我幹活,這才過了一年,還有兩年呢。」
顧戎扯了扯嘴角,點點頭。
「老爺子,那我先走了。」帕卓忽然開口。
「好,你慢走。」曾鴻說,「甜甜,顧戎你們把帕卓送到村口。」
「知道啦師父。」
裴甜甜和顧戎兩個小蘿蔔頭跟在帕卓的後頭,出了竹林,就往村口方向走去。
「帕卓叔叔,您出了村口到對面那條公路上就能趕著車啦。」
帕卓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
在臨走之前,他轉頭看向裴甜甜,問:「你叫甜甜?」
「對。」
帕卓再次打量著裴甜甜的面相,終歸還是沒想出是到底是什麼原因才導致她的面相這麼矛盾,
於是,帕卓只能收回眼神,恢復成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離開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裴甜甜轉身準備回去,就聽到顧戎說:「他剛剛、很奇怪。」
「怎麼奇怪了?」
「看你的眼神,很奇怪。」顧戎一字一句地說,儘量把字音說准。
「是嗎?」
「嗯。」
「沒事啦,那位帕卓叔叔再奇怪,反正跟我們也沒關係啦,我們又不會再見到他了。」裴甜甜不在意地說。
顧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裴甜甜一回到裴家,就大肆宣揚了一番顧戎的嗓子好了,當然對外只能說是她師父治好的。
裴家眾人都不敢相信,直到顧戎在他們面前,對著裴甜甜喊了一聲:「甜甜。」
裴家眾人都驚呆了,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裴子豪更是嚇得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一個這麼多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人,突然會說話了。
這不嚇人才怪。
萬翠蘭捂著胸口,「我的天,甜甜的師父怕不是什麼神仙變得吧,連啞巴都能治好。」
裴甜甜只能跟他們解釋,顧戎嗓子一直都沒壞,只是因為小時候受過刺激,才不能開口說話了。
這下裴家人才恍然大悟。
王瑞珍聽到這裡,有些心疼。
顧戎是個突然出現在黃沙村的孤兒,不知道這孩子小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跑他們這兒來的。
是被父母拋棄,還是被拐子拐賣了,這些都有可能。
不然也不會受刺激直接失聲這麼多年。
看到顧戎和裴甜甜回了屋子。
王瑞珍感嘆道:「顧戎真是個苦命孩子,幸好現在一切都是慢慢好起來了。」
顧戎以前沒少因為啞巴的事情,而被人嘲笑,現在終於可以恢復正常人了,怎麼不讓人高興呢。
「我今晚就把院子裡那隻老母雞殺了,燉湯給顧戎補補身體。」
「媽,你對顧戎可真好。」萬翠蘭有些吃味,她兒子裴子豪上學期期末都沒有考倒數第一了,成績進步那麼大,王瑞珍也就口頭誇了誇他們,讓他們繼續努力。
王瑞珍白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那麼大隻老母雞,顧戎那孩子一個人也喝不完啊,到時候還不是大家一起吃。」
萬翠蘭臉色悻悻地點點頭,「這倒也是。」
裴甜甜和顧戎坐在屋子裡寫著周末作業。
抄完最後一個詞語後,裴甜甜放下了筆,扭頭看了眼顧戎的作業本。
顧戎的作業本依舊只寫了開頭那幾個字,
而他早已魂飛天外,正在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戎哥哥你怎麼不寫作業啊?」
裴甜甜的聲音頓時驚醒了顧戎,顧戎重新拿起筆寫起字來:「我今晚、回家換衣服。」
裴甜甜想到顧戎今天確實身上都被汗水濕透了,肯定穿著不舒服,「好。」
過了一陣,裴甜甜的聲音又響起了,「顧戎哥哥,馬老師說了一個詞語只抄三遍,你怎麼一直都在抄同一個詞語?」
顧戎愣了片刻,這才發現自己把「成千盈百」這個成語抄了整整一頁。
「顧戎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從師父那裡回來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顧戎沉默了片刻,開口:「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是誰。」
裴甜甜的葡萄眼瞪得圓圓的,近乎失態地脫口而出:「那你知道你父母叫什麼嗎?」
顧戎垂著眼眸,最終還是選擇了撒謊:「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被壞人從京市,帶、到這裡來的,因為他們、所以我才失聲了。」
小說里賀家找回顧戎後,也是這麼對外說的。
裴甜甜不得不信了這套說辭,「那你要不要去京市找找你的父母呀?」
顧戎看著她,「你、你想我去找嗎?」
裴甜甜想到後來在賀家莫名其妙黑化的反派大佬,也不知道又經歷了什麼。
她的腦袋就跟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顧戎哥哥,我不想。」
她不想顧戎回到賀家後,黑化成小說里那個不折手段的反派。
「那我,不找。」
裴甜甜聽到這話,有些猶豫,「萬一你的父母也在找你,那他們豈不是很著急。」
「他們,不會。」顧戎的語氣很堅定。
這種堅定讓裴甜甜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小說里的反派大佬第一次被賀家人找到的時候,可是非常憧憬和家人團聚的時光的。
現在恢復了小時候記憶的反派大佬,卻拒絕去京市尋找父母,還說他父母根本不會找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裴甜甜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一團亂麻。
總之,抓住重點,反派大佬沒打算離開這裡。
一想到這兒,裴甜甜嘴角就揚起了笑容,「顧戎哥哥,你如果不願意去找那就不去吧,反正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周末過去後,顧戎回到了學校里在全班同學的面前,正式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請大家把數學作業、拿出來。」
在這個時候,原本還在嘰嘰喳喳講話的同學們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他們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甚至可以塞得下個雞蛋。
馬向東站在講台上也被驚呆了,他咽了咽口水,手裡的保溫杯都差點摔下去。
「收數學作業。」顧戎再重複了一遍。
同學們這才慌慌忙忙地趕緊把數學作業翻出來,擺到桌子上。
下課後,裴甜甜和顧戎的桌子直接被全班同學圍住了。
「顧戎,你嗓子怎麼治好的啊?」
「太神奇了!」
「甜甜,你哥顧戎怎麼突然能說話了,你快跟我們說說啊!」
「是哪個醫生給顧戎治的啊,神醫啊這是。」
裴甜甜看著一張張好奇的小臉,她只能隨便扯了個藉口:「就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顧戎哥哥一直都在配合治療,他的嗓子不是突然好的。」
聽到裴甜甜的話後,這些人才跟著點了點頭。
「我就說,咋可能一下子就治好了,又不是神仙。」
「顧戎以後都能說話了,別說我還有點不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你跟他又不熟。」
……
嘰嘰喳喳的人群終於又散開了。
裴甜甜終於鬆了口氣,沒想到馬向東卻把他們喊出來帶到了辦公室里。
直接開口詢問:「你們說的是市人民醫院的哪個醫生來著?顧戎這樣的情況都能治好,能不能把那個醫生也介紹給我?我們家也有個親戚嗓子壞了。」
裴甜甜解釋道:「顧戎哥哥的嗓子沒壞,他只是心理原因才不能說話,馬老師,您親戚的嗓子又是怎麼回事?」
馬向東嘆了口氣,「我說的那個人是我大姨,當初跟我姨父鬧了點矛盾,她就一氣之下喝了農藥,人是救過來了,不過嗓子被毒藥給腐蝕壞了,現在都只能說啊啊聲。」
裴甜甜沉思了片刻,「馬老師,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親自去瞧一瞧。」
馬向東宛如聽錯了,「甜甜你說啥?」
「我可以跟您去看看您大姨的嗓子,或許我能治。」
馬向東感覺自己好像幻聽了。
怎麼聽成裴甜甜說她會治嗓子?
「甜甜,你再說一遍,老師沒聽清。」
裴甜甜無奈地看著他,「馬老師,我說,我會醫術,我可以替您看看您的大姨!」
馬向東咽了咽口水,把保溫瓶放在桌子上。
「馬老師,我實話跟您說吧,顧戎哥哥的嗓子不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治好的,就是我師父想辦法治好的,我是我師父的徒弟,我也會一些醫術,如果您願意相信我,我可以一試。」
馬向東終於不得不承認,不是自己幻聽。
而是眼前這個六歲的小丫頭,真的在認真地告訴他,她會治病。
「甜甜,老師不是不願意相信你……」
聽到這個熟悉的對話開頭,裴甜甜也就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她直接走上前去對著馬向東把脈,「您是不是總感覺胸口悶,心臟跳的厲害?晚上失眠睡不著覺?」
馬向東愣愣地點頭。
「還經常覺得口乾舌燥?」
馬向東愣愣地繼續點頭。
「這是心臟植物神經紊亂導致的,也就這俗稱的心臟神經官能症。」
馬向東跟見了鬼似的瞪著裴甜甜,「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病?」
馬向東慌忙從抽屜里拿出一份病例單,這正是他周末去醫院做的檢查,上面還附帶著有心電圖。
「昨天,人民醫院的醫生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裴甜甜笑了笑,「馬老師,這下您總該相信我會看病了吧。」
馬向東的理智告訴他,哪有六歲小孩會醫術的?
怕是連那些醫學名詞都看不懂。
可是裴甜甜這一番頭頭是道的樣子,明顯就是經過系統性學習的,而且就把了一會兒脈,就說對了自己的病,
跟他花了一百多塊在人民醫院做的檢查結果一模一樣。
馬向東眼睛發直,喃喃道「信,我信,你說的每一句話都那么正確,老師還有什麼理由懷疑你?甜甜啊,是老師沒見識了。」
「不過,我大姨現在人不在玉市,等她回來了我再帶你去給她瞧瞧。」
裴甜甜點點頭,「好。」
另一邊,謝家貴在拿到了裴甜甜的1萬塊錢,先是把該欠的欠的帳給還了,花了一千多塊。
再找了一家市裡的名聲極好的裝修公司選定了要求他們將自己的飯館進行重新的裝修。
再三強調一定要用安全無污染的材料。
裝修公司那邊也說了:「這種材料每個平方的裝修費要在原來二百塊的基礎上,再多加五十塊錢。」
多就多吧,謝家貴也只能咬牙答應了。
他的飯館不大也就二十個平方,二百五十塊一個平方,算下來剛好要五千塊,定金是一千塊。
謝家貴簽好合同後,便和他們商議好了日期,在裝修公司到飯館那一天,謝家貴還把裴甜甜也帶來過來。
裴甜甜一路打量著過來。
謝家貴租的這家飯館,說實話地理位置並不算特別偏遠。
在兩條街附近就有一所學校,而且政府大樓也在幾百米外。
裴甜甜一進入飯館,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生意會不好。
飯館的三面的牆都因似乎因為樓上漏水被泡脹了,然後又變幹了,整個牆壁已經發黃髮黑,還有的地方坑坑窪窪的。
而且店裡的那些桌椅板凳比較陳舊,有的甚至還是瘸腿,怪不得那個老闆用較為便宜的價給把店鋪打給謝家貴,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裴甜甜環視了整個飯館。
估摸著要把整個飯館進行重新裝修一遍,怕是要花不少錢。
但是這是租的店鋪,租戶要是倒貼錢自己裝修的話,就不是很划算了。
因為租期滿了,店裡裝修又不能帶走,因此租金再便宜也沒什麼人來租。
謝家貴說:「當初我實在沒什麼錢,所以就圖便宜租的這家店,沒想到給自己留下了這麼大的麻煩。」
說完,幾個穿著工裝的大漢從門口進來,來的正是裝修師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