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打棗子，我坐小孩那一桌

  將父母送回家，再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點上了蠟燭。現在已經九點多，這些天沒有月亮，星星看起來格外璀璨。

  回到家，秀蘭正在收拾碗筷。林恆走過來給她幫忙。

  「這些都給雄霸吃吧。」秀蘭將飯菜整理好遞給林恆，這裡面還有煮好的雞骨頭和內臟。

  林恆端出來給雄霸倒進狗盆，看著它說：「今晚這可算是大餐了啊。」

  雄霸不出聲，咵咵的大口吃著，骨頭咬的嘎嘣響，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回到屋，林恆給曉霞洗臉洗腳，然後讀故事書哄她睡覺。

  等曉霞睡著他出去洗澡的時候，秀蘭已經洗漱好了。

  「想啥呢？」

  林恆上了床，秀蘭問道。

  「我在想過幾天路過梁木匠家裡讓他給幫忙做個一泡澡的大木桶，想泡澡了。」林恆打了個哈欠說。

  秀蘭輕聲說：「想泡澡那就弄一個唄，現在你又不缺這這點錢。」

  「那到時候咱們一起泡澡？」林恆嘿嘿一笑。

  「就知道你心思不純。」秀蘭輕哼了一聲。

  林恆捏了捏她的手：「那你還躺我懷裡？」

  秀蘭哼了聲：「那誰讓伱娶了我，我躺一輩子。」

  ……

  兩人細碎的聊著天，不時咬咬嘴唇調情。

  林恆將老婆抱懷裡，本來只是想吃兩口大肉包紙，結果一發不可收拾。讓本來就疲憊的身體雪上加霜。

  「完蛋！明天下河都不想去了。」林恆感嘆。有些東西真控制不住啊。

  秀蘭窩在林恆懷裡，柔聲道：「那就後天去嘛。」

  她身子骨這會兒也是軟的，就想窩在林恆懷裡，空氣中還有一淡淡石楠花的味道。

  「都怪你。」林恆故意怪罪說。

  秀蘭翻了個白眼：「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都是為了我。

  也不知道是哪個先動手的，還求著人家配合。」

  「哈哈。」林恆也才想起來剛剛老婆提醒過自己，但他啥也不聽，就是要來。

  「睡了睡了。」

  秀蘭恢復了一點力氣，躺到旁邊休息了。

  林恆也很快進入夢鄉，他狠狠的睡了一個大懶覺，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才起來。

  林恆起床出來，後院裡，秀蘭在亭子裡摘菜，曉霞趴在欄杆邊上看魚，時不時的撒一點吃的。

  葡萄架那邊，之前栽的野葡萄不但活了，新長出了的藤蔓都爬到了架子上。

  林恆懷疑要是栽的早一點，說不定這會兒還能吃到野葡萄呢。

  牆角位置，丟在那裡就沒管的枯爛真柏也重新長出了綠葉，生命力頑強的嚇人。

  林恆走過去看了看，端著花盆放在了魚池邊緣。

  這棵天然柏樹盆景充分的表達了生與死的意境。

  「飯給你留在鍋里了，自己去吃吧，桌子上有給你泡的茶。」秀蘭頭也不抬的說。

  「好嘞。」林恆點點頭，去廚房吃飯。

  早上老婆做的米飯，菜是涼拌黃瓜絲和干煸四季豆。

  看到桌子上的茶，林恆感慨老婆真是太貼心了，這是一杯桑葚枸杞茶。

  吃了飯，茶他連著桑葚枸杞一起吃了，沒辦法，虛了就要好好補。

  秀蘭帶著蹦蹦跳跳的曉霞過來看到他連桑葚都吃了，很滿意。

  「爸媽他們今天在幹嘛？」林恆好奇問道。

  秀蘭看著他說：「爸媽今天給三爹他們幫忙打稻穀去了，明天咱們也要打。

  早上三媽還過來了，說一定要讓咱們中午也去吃飯。」

  「這樣啊，那只能過去了，不去他們肯定會來人叫的。」林恆點頭，不用自己做飯也挺好。

  秀蘭點點頭，看著自家老公又說：「你吃完了咱們去摘棗子吧，媽說樑上的棗子已經紅了，這兩天好多鳥在吃。」

  停頓了一下，她又有點懷疑：「你現在還能爬樹嗎？」

  林恆立馬抬頭挺胸：「那是當然的，你瞧不起誰呢。」

  「那就走，我只是怕你摔著了。」秀蘭笑了笑。

  「好嘞。」林恆去屋裡拿了鉤子和柴刀。

  看了看，又把牆上彈弓拿著了。

  「老婆，忘了問，那新菜刀好用不？」走出來他說。

  「很鋒利，比之前那把好太多了。」秀蘭回應了一句。拿了籃子，拉著曉霞往外走。

  「打棗子，打棗子，我要吃棗子！！」

  曉霞帶著秀蘭給她量頭定做的小草帽，揮著手歡呼雀躍。

  「汪汪！！」

  趴在屋檐下的雄霸也搖著尾巴往出跑。

  小金貓金寶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

  今天太陽有點大，但是為了吃上紅棗出去一趟也值了。

  出了院子就能聽到一河兩岸的打穀子聲音，太陽好，好多家都在打穀子。

  「你們也今天打穀子啊。」有過楊家，林恆看著正在曬穀子的李彩鳳說道。

  李彩鳳看到林恆笑著點頭：「是啊，今天太陽好，你們這是幹嘛？」

  她現在已經不和秀蘭比了，自然也就沒有啥氣了。

  自從桑黃漲價，林恆發家，她就已經徹底放棄和秀蘭比較了。重新找了一個差不多實力的女人攀比。

  「我們去打棗子。」林恆笑著回應說。

  「哦哦，這兩天確實都老了。」李彩鳳點點頭。

  等林恆三人走過，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羨慕起來。

  林恆給人的震驚實在太大了，自從他五月份回來，這個人真是大變。

  林恆來到村子東邊他家的一塊紅薯地，距離石板河六七百米，這裡有一片柏樹林，裡面埋著他太爺爺太奶奶還有爺爺。

  柏樹林東邊就是紅薯地，挨著柏樹林的位置生長著兩顆大碗粗的棗樹，以及一顆直徑三十多厘米的柿子樹。

  今年不但棗子結的很繁，柿子也很繁，小孩拳頭大小的青柿子掛滿了枝頭。

  林恆一眼看去，還發現了兩個紅的，準備一會兒摘了給老婆孩子嘗嘗鮮。

  「爸爸，樹上有人。」曉霞指著棗子樹說道。

  林恆也早就看到了，一共三四個小孩在摘棗子。不過農村俗語說『果木樹下無欄杆』，你摘一點吃只要不是給打完了沒誰說你。

  「林叔，我們摘點棗子吃。」樹上的一個小孩笑著說。

  「你下來吧，我打掉了你們撿一些去吃。」

  林恆走到樹下笑著說，這小孩好像是劉蘭的二兒子。

  「好的林叔，我們給幫忙撿。」樹上的幾個小孩很快就爬了下來。

  「秀蘭，你帶女兒走遠點。我上樹開始打了。」

  林恆說了一句，先爬上了左邊這顆棗樹，到了樹頂位置，拿起棍子就抽，嘩啦啦的棗子雨不斷的往下落。

  「下雨啦，下雨啦！！」

  曉霞蹦蹦跳跳的喊著，要不是秀蘭拉著就要跑樹下去了。

  沒多久，樹上的棗子就被林恆全部抽下來了。地上鋪滿了紅紅的一片棗子，林恆下樹都沒處落腳的。

  「我們給幫忙撿。」幾個小孩率先開始撿。

  秀蘭提著籃子撿，林恆下樹拉著曉霞，她從地上撿了一個急里忙慌的往嘴裡塞，也不管髒不髒。

  林恆一把將她抓住，她還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他。

  「看啥看，不知道擦一下灰嗎？」林恆拿過來，給她挑了一顆紅的擦了擦遞給她。

  這棗子都是沒打過農藥的，擦一下吃沒多大問題。

  曉霞咬了一口，嚼了兩下，露出小酒窩脆生生的說：「甜！」

  林恆自己也吃了一個，脆甜可口，帶著一點棗子特有的酸味和清香，三口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一邊撿著往袋子裡裝，一邊吃。

  曉霞吃完了一顆，在地上又撿了一顆，本想在自己衣服上擦，又想起媽媽說不準把衣服弄髒。

  看了看爸爸，她偷偷的在他衣角擦了擦棗，然後一口咬下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林恆根本沒注意到，在專心的撿棗子。

  很快秀蘭的籃子裝滿了，林恆手上的蛇皮袋子也裝了半袋子了。

  加起來能有五六十斤，還不包括村里小孩拿走的一些。

  「另外一顆棗樹還打嗎？」林恆看著老婆問道。

  「都打了吧，不然也是被蜂子和鳥吃了。大嫂已經把玉米地那邊的那一棵大樹打了，不用給他們留。」秀蘭點頭說。

  這些紅了的棗子曬乾不管是泡茶還是燉個雞或者排骨都是非常不錯的。

  「好。」林恆上另一棵樹，拿著棍子不一會兒就將樹上的大部分棗子抽打下來了。

  撿完後，他這個蛇皮袋子都沒裝下，又裝了半袋子才全部裝完。

  「走，回家。」秀蘭擦了擦汗說，天氣還是太熱。

  「等一下，我去弄一點柿子回來吃。」林恆指著柿子樹說。

  秀蘭勸說：「不要上樹，那兩個紅的柿子太遠了夠不著，算了吧。」

  「不是，我摘一點柿子回去醃著吃。」林恆笑著說，他在手邊上摘了三十個青柿子丟口袋裡。

  「這個倒是可以。」秀蘭點頭。

  所謂醃柿子自然不是丟進酸罈子里醃製，而是用溫水醃製。

  將青柿子放進桶里，上面蓋上一些樹葉和玉米殼，加入溫水泡著，泡個四五天就可以吃了。

  這時候柿子就不澀了，變得又脆又甜，非常好吃。

  不過要注意，必須是柿子快成熟了才行，太青的柿子是泡不熟的。

  「走，回家。」林恆笑著說，泡柿子他很喜歡吃。

  回家的路上，兩人又在玉米地掰了幾顆嫩玉米拿回去。

  秀蘭晚上準備做個紅棗南瓜玉米粥吃。

  「要不多多砍一點，回去磨個漿粑吃一吃？」林恆看著嫩玉米問道。

  玉米漿粑味道偶爾吃一吃還不錯，這是用比較老一點的嫩玉米磨碎發酵一晚上形成的一種農村美食。

  可以蒸著吃，也可以烙成漿粑餅吃。特殊的香味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前提是偶爾吃，經常吃那就不太行了。

  「可以啊，媽昨天還在說想吃了呢。不過還是下午弄吧，到時候多砍一點，磨成漿粑咱們三家分。」秀蘭點頭說。

  「那好。」林恆點點頭，帶著曉霞和雄霸往回走。

  回到家，曉霞就脫掉鞋子爬上涼蓆了。

  林恆喝了口金銀花狗腥草涼茶，這是之前出門時秀蘭泡的，現在已經涼了。

  金銀花和狗腥草都是端午節那天採摘的，屬於最好的。一口下去整個人感覺一下了涼快了許多。

  休息了一會兒，秀蘭拿來一個兩個園簸箕，看著林恆道：「幫忙分揀一下。」

  「好。」林恆點頭，將壞的丟掉，紅的和沒紅的分開放。

  紅的拿出去洗乾淨曬成紅棗，沒紅的就人吃了。

  兩人分揀了一會兒，曉霞就跑過來幫倒忙了。

  一邊聊天一邊分揀，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分完。

  「我去拿稱稱一下。」林恆轉身去拿稱稱了一下。

  「七十五斤紅棗，三十斤沒紅的，今年棗子挺繁的啊。」林恆笑著說。

  這都是挑好了的，丟了餵豬獾的爛棗子也得有二三十斤。

  秀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確實豐收了，三斤曬一斤也能曬25斤。」

  棗子樹不人工疏花蔬果，都是一年多一年少。

  「爸爸，我也想稱。」曉霞看著林恆脆生生的說。

  「那就給你稱一下吧。」林恆看了看她，去找了一個帶繩子的籮筐。

  讓女兒蹲裡面，他提起來稱。

  「十八斤，曉霞你十八斤重。」林恆看著她說，這是一個很健康的體重。

  「比之前胖了不少啊，七月份才十五斤。」秀蘭把女兒抱出來說道。

  這幾個月伙食好，女兒也胖了不少。

  「我十八斤！」

  曉霞也不知道十八斤是多少，嘴裡一直念叨著，跑去給金寶說了幾遍，又給雄霸說了幾遍，豬獾和林麝也沒有放過。

  林恆看著曉霞，秀蘭把紅棗洗乾淨，鍋里燒開水燙了一下，然後拿出去倒在圓簸箕里晾曬。

  又把林恆之前買的用來做地籠的紗網鋪在上面防止蟲子叮咬。

  現在這天氣，差不多三四天就能曬乾了。

  至於剩下的三十多斤鮮棗，就只能人吃了。

  這也不算多，林恆帶曉霞的這一會兒就吃了小半斤。

  弄完棗子，兩人坐在屋裡喝茶乘涼，林恆休息好了，去把弄回來的青柿子拿溫水泡好。

  秀蘭則拿著林恆的百鍊鋼匕首削嫩玉米，弄好了洗乾淨晚上吃。

  弄完這些兩人穿著涼鞋沖了一個腳，上涼蓆躺著了。

  涼蓆鋪在地上，躺在上面要涼快很多。

  林恆找了本書讀了一會兒又放下，漫無目的的躺平，看著木頭天花板發呆。

  「魚塘那邊你不弄了嗎？」秀蘭問了一句，她在陪女兒玩布娃娃。

  「明天早上去弄吧，今天不想動。也不著急，明年才放蝦苗呢。」林恆說。

  第二個魚塘還沒消毒，明天早上弄個兩三百斤生石灰去消一下毒，然後引水泡著。

  「咚咚咚！！」

  林恆剛準備小咪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林恆哥，去我家吃飯了。」門外傳來了林海的呼喊聲。

  「來了來了。」林恆穿著鞋起來。

  走出去的路上，他看了一下表，已經一點半了。

  「林哥，飯已經熟了，趕快過去吃飯吧。」

  林恆一開門，林海就連忙說。

  「馬上就走，你吃棗子嗎？」林恆問道。

  林海搖頭：「不吃，我家有好多。」

  「那行吧。」林恆點點頭，換了一雙鞋，帶著秀蘭往林海家走。

  「哥，你太厲害了，一下子就發達了啊。」路上林海羨慕的說。

  他是眼睜睜看著林恆一步步崛起的，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林恆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發達啥呀，店鋪也沒賺多少錢。」

  「那也比我們農民好啊，哥你說我搞點什麼能賺錢呢？」林海開始取經了。

  他最近和田燕的關係發展的不錯，越發的想要改變自身的狀況了。

  林恆想了想，看著他說：「這個啊，可以種果樹，我明天春天會去買果樹苗，可以給你幫忙買一些，或者你和我一起也行。雖然要好幾年才結果，但是照顧好了就是一個很長久的買賣。」

  「好，那我到時候和你一起去。」林海點頭說。

  說話間幾人就已經來到了林海家，遠遠的林恆就看到了林父和大哥被一群人圍著聊天。

  看到林家富裕起來，很多人都想取取經，或者套近乎，這是人之常情。

  「林老闆來了啊。」

  「林老闆現在生活瀟灑啊。」

  看到林恆，一群人笑著恭維起來。

  「大家別拿老闆兩個字取笑我了，根本沒賺啥錢。」林恆搖頭苦笑說。

  「我們可不信，有錢了帶帶我們啊。」

  「給大夥說說賺了多少錢唄。」

  一群人繼續說著，有點起鬨的意思。

  林恆無奈的帶著老婆和孩子進了屋，不想和這些大叔多說什麼，人多就是這樣。

  屋裡，林海他哥林山，看著林恆笑著說：「趕快坐，飯馬上就好了。」

  他分家了後房子蓋在了上河，距離村中心有些遠，平常也是埋頭種地，和林恆見面次數比較少。

  當聽到林恆最近的事跡，他下巴差點沒驚掉，自己這爛泥扶不上牆的堂弟竟然發達了，一時間羨慕的有些妒忌了。

  「林恆秀蘭你們快坐，馬上就開始端菜了。」三媽李雪那更是親切的不行，親自出來給林恆和秀蘭倒了水，還給曉霞去了一塊餅乾吃。

  「不用這麼麻煩的。」林恆連忙說道。

  「這有啥麻煩的，你們先坐，我去給端菜了。」他三媽笑著搖頭。

  林恆起身也想給幫忙，被他三媽按住了，說自己幾個人就夠了。

  今天幫忙打穀子的人多，開了三席，喝酒的男人們一席，女人們一席，娃娃們一席。

  林恆在外面不太想喝酒，帶著秀蘭去小孩那桌坐下。

  剛坐下，屋外聊天的大叔全都進來了，不約而同的坐到了他這一桌子。

  林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