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顆糖,甜甜嘴。」
李向東笑呵呵的走到侯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一顆糖被他給塞到了侯三的手裡。
他見婦女同志手裡的糖已經發完,便拍著手示意大家安靜。
等車廂里的乘客們全都向他看過來後,他開口道:「我跟大傢伙說幾句啊,想必大家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吃到糖了,孩子沒丟雖然是好事,卻也給咱們敲響了警鐘。」
「我在這裡給大傢伙提個醒,現在出一趟門不容易,火車上的人太多,這裡面難免有一兩個壞分子,大家一定要看好自家的孩子。」
「如果發現孩子不見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去找車廂里當值的列車員,大傢伙千萬要把我說的話記在心裡!」
叮囑完車廂里的乘客們,李向東彎腰抱著一直纏在他身邊的小屁孩,把他送回了自己母親身邊。
「叔叔再見。」
「再見。」
李向東笑著對小屁孩揮了揮手,帶著侯三和阿哲兩人,在大家的鼓掌叫好和應和聲中,從這節車廂里走了出去。
他們三個來到放鐵皮水壺的工具間,阿哲也跟著拎起一個備用的鐵皮水壺。
三人一邊幹活一邊閒聊,李向東突然想到上次火車上鬧車匪路霸的事情,他記得當時還是他讓侯三去找的乘警,車廂里壓根沒有當值的列車員。
「阿哲,上次出車匪路霸的車廂是誰當值,你知道嗎?」
聽到李向東的問話,侯三也好奇的看向了正在給保溫桶加熱水的阿哲。
「知道啊。」
阿哲笑了笑,「你不問我,我都忘了和你們說這事,你們倆要是聽到我說出來的名字,你們倆保證驚訝。」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李向東瞬間明白那次車廂里當值的列車員是誰了,阿哲這樣說肯定是因為這個人和他們三個有瓜葛。
車上的所有同事,除了高新民跟他們三個接觸較多以外,只有想撬行的汪成浩了。
李向東想到了,侯三還疑惑著呢。
「東哥,阿哲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的?這人是誰啊?」
李向東和阿哲齊開口道:「汪成浩。」
「小王八犢子汪成浩啊!」
侯三聽到是汪成浩,他立馬樂了起來,「阿哲你快跟我說說,事後是怎麼處理他的?」
阿哲聳了聳肩,「組內檢討。」
「沒了?」
「沒了。」
侯三聽到只是做檢討,他氣壞了!
「只是檢討啊?沒有其他的處罰?」
阿哲反問了侯三一句,「那你還想怎麼樣?開除?」
侯三咬牙切齒道:「記過啊!只要在檔案上寫上一句,汪成浩那個小王八犢子,兩三年內是別想提級了。」
李向東聽到這裡,插話道:「侯三,汪成浩這人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你別忘了,他跟你一樣都是咱們鐵路系統的內部子弟。」
「只要不犯大錯,這種壞人前程的事沒有幾個領導會幹,畢竟他們這些領導的子女早晚也要進來,護犢子嘛,自成體系的單位都是這樣乾的。」
阿哲十分認同他的說法,跟著點頭道:「我再補充一句,主要是你們倆當時反應及時,最後並沒有產生什麼惡劣的後果,所以也就沒怎麼處罰他。」
侯三瞪著他的那雙吊三角眼,憤憤的說道:「敢情還是我和東哥救了他,早知道當時我去找乘警的時候就跑慢一點了。」
李向東和阿哲沒接侯三的話,公是公,私是私,兩者之間不能攪合在一起,最好也不要攪合在一起。
因為多了一個阿哲幫著幹活,給保溫桶添水,給乘客們倒水的效率提高了很多。
「走吧,到點了,咱們先去吃飯去吧。」
李向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也沒等孔大妮的廣播聲,他們三個前後腳往餐車車廂走去。
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兒。
阿哲去車廂里替班,李向東和侯三繼續幹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忙忙碌碌直到天黑,侯三去找孔大妮送睡前溫暖,李向東自己回到了休息車廂。
他都躺在床鋪上已經睡著了,侯三才跟個偷雞賊一樣咯咯樂著回來。
他一屁股坐在李向東的床鋪上後,抬手推了推側著身,面朝裡面睡覺的李向東。
「東哥,東哥,你睡著了沒?」
在火車的震動和轟鳴聲中,剛剛進入夢鄉的李向東被侯三給搖晃醒了。
他扭頭的同時眯著眼睛,看向了坐在他身邊的侯三,「你說呢?」
侯三見他一臉的疲憊,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嘿嘿笑道:「東哥,我不知道你已經睡著了,我們睡著了都打呼嚕,你怎麼睡覺不打呼嚕啊?」
李向東打了個哈欠,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事行不?你把我叫醒幹嘛?」
嬉皮笑臉的侯三樂道:「我剛才從大妮那裡聽到了一個消息,阿哲抓人販子的事情已經在車上傳開了,所有的同事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李向東完全沒有聽出來笑點在哪裡,「阿哲抓到人販子這種事情肯定會傳開的呀,這有什麼好笑的?」
「你說完了吧?說完了趕緊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起早幹活呢。」
他催促著侯三趕緊回自己的床鋪上去睡覺,可侯三的屁股就像是焊到了他的床鋪上一樣。
「東哥,我還沒說完呢,我聽大妮說他們乘務員組的同事,因為給阿哲起外號吵了起來。」
「嗯?」
聽到這個李向東也不困了,他想知道大家給阿哲起了個什麼外號。
他起身坐好,從口袋裡掏出煙和火柴,他先遞給侯三一根煙,然後擦著了火柴棒,等他嘴裡的煙點著後,便把燃燒著的火柴棒伸到了侯三的面前。
「你詳細說說。」
侯三湊上去,點燃嘴裡的煙後,笑道:「最開始有人提議阿哲的外號叫一腳踹,然後又有人說阿哲姓施,施一腳踹,不好聽還繞口,東哥,你猜現在大家都叫阿哲什麼?」
李向東哪裡能猜到,「少廢話,趕緊說。」
「施一腳。」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叫什麼?」
「施一腳!」
李向東樂了。
這外號怎麼說呢,聽著就像是和哪個有夫之婦有一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