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夜行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早上九點，韓立已經走出了那棟屬於鐵路局的公寓樓，他來到昨天晚上那家酒吧附近召喚了兩隻小貓頭鷹，只得到一個他走了之後這裡有很多人進出，但是那個大胖子沒有離開的消息。
韓立餵飽兩小隻讓它們繼續留在這裡觀察那位酒吧老闆後，這才朝著農貿市場方向去了。
韓立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飯店，這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街口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聚集在一個掛著「鮮啤供應站」店鋪的周圍，他們有的是在排隊，有的人則是端著扎啤杯、大玻璃杯、玻璃罐，他們也不嫌冷就這樣站在路邊喝著啤酒。
韓立有些疑惑的從旁邊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這也是老毛子的一種習慣，早上喝一大杯啤酒不但能飽腹，還能暈乎乎去上班並且不怎麼影響工作。
而且喝這種啤酒必須要趁早，因為老毛子認為剛釀出的酒最新鮮、最美味可口，來晚了你不是喝不著，就是只能喝不新鮮的啤酒，所以早上排隊買啤酒喝也成了他們的一種習慣。
鮮啤供應站的啤酒在夏天打出來的時候是冰涼清爽的，冬天打出來的時候要高於室外溫度，無論哪一種喝起來都非常的合適。
老毛子的啤酒廠一般都緊挨著城市，一些大城市周邊甚至會有好幾家啤酒廠，這樣才能滿足城市內鮮啤供應站的需求。
而且在鮮啤供應站周邊還有一種叫啤酒屋的存在，這個啤酒屋的作用就是讓冬天怕冷的人，還有不喜歡站在大街上喝酒的人進去喝。
不過進啤酒屋喝酒是要額外收費的，這裡只提供一些小零食、不提供下酒菜，而且大多數啤酒屋裡面連座位都不提供，他們只提供一間房子和一個能夠讓客人把啤酒杯放在上面高腳圓形桌，所以這個時代來啤酒屋的客人只能桌子前面站成一圈喝酒。
進啤酒屋喝酒還需要注意兩點，你可以自帶一些下酒的小零食，例如鹹魚干、熏奶酪、堅果之類的東西，這種行為是沒人管的。
但是你絕對不能自帶酒水進去，要是讓這裡的服務員發現的話，他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不能無故打罵客人。
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有些老酒鬼會偷偷的帶一小瓶伏特加進去，他們趁著服務員不注意的時候趕緊的倒進啤酒裡面，這可能是「深水炸彈」飲法的最早來源之一。
對於那些稍微小一點的城市、城鎮就沒有鮮啤供應站，不過啤酒廠會往這些地方派遣一些類似油罐車作為當地的散裝啤酒販賣點，讓當地居民直接從這些裝著啤酒的大罐子裡面打酒喝。
不過這種灌裝車拉來的不一定全是啤酒，有時候他們也會拉一些格瓦斯過來販賣。
按照老毛子規定的計劃經濟運行套路，這些啤酒都是賣完一批再做下一批，也就是說不管你是鮮啤供應站，還是散裝啤酒販賣點，都會面臨一段時間的空窗期，而這個空窗期一般都是用來販賣「格瓦斯」的。
但是大城市裡面的人具有一定的優先性，每當快到空窗期的時候，各個啤酒廠都會給大城市多留出一些份額，至於小城市裡面的人多喝幾天格瓦斯也什麼人在意。
格瓦斯：這是盛行整個北歐的一種含酒精的飲料，其顏色通常近似啤酒、略帶紅色、口感酸甜，伴有輕微的酒花味，其酒精含量通常只有1%左右。
在老毛子國民的認知里，格瓦斯他們被視為「液體麵包」，象徵著「媽媽的味道」，並被認為是一種民族傳統的重要飲品。
（由於這種啤酒屋和散裝啤酒販賣點只賣啤酒和格瓦斯，基本上不經營伏特加之類的烈酒，所以老毛子在1985年頒布有關「反酒精運動的禁酒令」時也沒有被波及到。）
韓立聽的心裏面有點癢，於是就打算買上一紮新鮮的啤酒喝，可是看到現場有這麼多的人在排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韓立雖然在這個街口有點失望的離開了，但是他在第三個街口又看到了一家鮮啤供應站，而且這裡的人遠沒有剛才那家的人多，於是他從分解空間裡面拿出來一個大玻璃杯，排了一小會隊就買了一杯，嘗了一口發現確實比自己昨天晚上在酒吧喝的那種叫叫巴庫特釀的啤酒好喝一點。
現在的天氣對於老毛子來說真的不冷，所以旁邊的啤酒屋裡面幾乎沒人。
韓立也跟其他人一樣或蹲或站在路邊喝酒，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S科沃羅季諾大部分灰色區域的人都帶著傢伙朝西邊去了，去做什麼在這裡喝酒的沒人知道，不過這不影響他們說出自己心中的各種猜測。
他們不知道，但是韓立知道呀，不過他得到這個消息後反而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情況說明自己在火車上「撿」到的東西是當地某位地下大佬的貨物，不是公家的，要不然出動的人手就是相關單位，而不是這些灰色地帶的人出手。
韓立現在的心情比較好，喝完這一杯後又買了一杯，不過這次他是邊走邊喝，還時不時的從分解空間裡面取出來昨天晚上收穫的肉腸來吃，像韓立這樣趕時間在路上邊吃邊走的人不少，所以他的舉動一點都不特殊，快到農貿市場的時候他才把肚子填飽。
S科沃羅季諾的農貿市場規模真的不小，市場大了這裡的人自然就多，韓立轉了一圈踩了兩腳泥後得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消息。
首先農貿市場它本身就屬於老毛子政策妥協下的產物，所以這裡沒有什麼官方人員的入駐。
要是小鄉村的那些農貿市場規模小、品種單一，一般情況下沒有什麼人理會。
但是，S科沃羅季諾這個農貿市場跟那些小鄉鎮的市場不同，由於涉及範圍廣、交易數量大、明面上沒有官方的介入，所以就成了那些遊走在灰色地帶人的淘金之地。
這些人經過好長時間的爭鬥，那些身後沒有人扶持、沒有手段的人都被淘汰掉了，剩下的這些人會維護農貿市場的基本秩序，但是也會收入一部分的金錢。
（詳情可以參考某些電影裡面的片段，或者某些菜市場、批發市場、建築市場裡面的規矩等等。）
韓立這兩腳泥還換來了一些特定消息，比如：某些集體農場裡面的具體產物、大概有多少量，還有現在各種物資交易的價格.等等。
有了這些消息，等韓立搞到錢後就可以直接去找對方交易，能夠避開很多人的注視。
是的，就是搞錢交易，韓立雖然能悄無聲息的把自己想要的物資搞到手，但是他不打算從這些底層人們手中獲得，讓酒吧老闆科洛索夫，還有維護農貿市場的這類人出錢買單才是他心中真實想法。
而且這件事還要儘快，最好在大胖子科洛索夫放出去的那些人回來之前搞定。
因為現在整個S科沃羅季諾城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大部分人都沒在，他們今天凌晨全都衝著那個大胖子科洛索夫的獎金和人情往出城找線索、抓人去了。
韓立走出農貿市場後用毛巾把自己鞋子上的泥巴擦掉，接下來他跑到城東遠遠的看了一眼那裡的別墅區，因為現在還是白天韓立沒有動作，他只是跟從這裡開車出去的大哥借了一點零花錢。
下面這段時間韓立打算逛一逛這座大概有上萬人的「大」城鎮，看看有什麼合適當禮物的買回去給自己的女人們。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多，韓立走在路上發現老毛子是真的很抗凍，特別是這些條件好、還愛美的女性她們好多人都是外面一件風衣、上身毛衣、下身喇叭褲。
有的女性更誇張，她們外面一件風衣、裡面是一套布拉吉、腿上竟然還穿著長筒絲襪，絲襪看起來也不是加厚的那種，這簡直就是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呀。
韓立看到她們這身裝扮，第一站就選擇了去這裡的百貨商店，他要買幾套給自己的女人們，哪怕現在不能外穿，但是可以讓她們單獨穿給自己看呀，特別是絲襪絕對是.。
韓立興匆匆的來到了這裡的百貨商店，喇叭褲的價錢還可以，可能是認知的不同，韓立感覺長筒絲襪的價格有些高，不過他手裡的錢是借來的，為了自己幸福的生活，各種顏色的長筒絲襪他都要了一整包。
除此之外，韓立還買了幾雙漂亮女士的皮鞋，很多上好衛生紙，一些頭飾、頭花.等等。
買完東西韓立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揮手把這些東西已經被他收進了分解空間。
接下來韓立去了一趟這裡的書店，這個時代的文學作者產量太低，他沒買到幾本可讀性很高的新書籍，不過來書店買地圖的這個目的算是達到了。
這時候韓立看看手錶時間才下午的三點不到，他起身朝著一家自己來時看到的國營酒吧走去。
進去之後韓立才發現，這是一家酒吧、舞廳的結合體，裡面的燈光有些灰暗，這裡不但有吧檯、卡座，旁邊還有很大片燈光更暗的舞池，這時候裡面已經有很多人抱在一起跳交誼舞了。
韓立點了兩杯啤酒要了一個偏僻角落裡面的卡座，坐下來聽著音樂看著舞池裡面的人影晃動。
原本韓立只是打算找一個地方待到天黑，但是他坐下剛喝完一杯啤酒有個人就湊了過來。
「一個人呀？能請我喝一杯嗎？」
韓立看著跟自己搭訕的這個少女，心想S科沃羅季諾城真小，她就是韓立在街上看到那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穿布拉吉的少女，只不過現在沒有穿風衣，不過正是因為這樣，她腿上的那雙長筒絲襪的線條才顯得更加清晰。
「當然可以，想喝什麼讓服務員上。」
「伏特加謝謝。」
坐下喝酒聊天的時候韓立知道這位少女叫索菲亞，她去年剛從師範學院初等教育系畢業，現在是S科沃羅季諾城某所小學的老師。
今天剛好是周日就出來跳跳舞、喝一杯，放鬆一下這周被學生吵亂的腦子。
當著老外韓立沒有在家的那種拘束，幾個後世常見的小段子就把索菲亞逗的嘎嘎直樂，喝過幾杯酒之後就來到了舞池。
不過韓立他不會跳這種不知道算是「幾步」什麼節拍的交誼舞，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抱著索菲亞昏暗的燈光中轉圈圈，雙手在畫圈圈。
轉著、轉著索菲亞的雙腳就離開了地面，她整個人都掛在了韓立的身上，嘴唇放在韓立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你太壞了.，但是這裡不行.我們去那邊好嗎.。」
韓立點了點頭就這樣抱著索菲亞轉著圈就來到了角落的一根柱子後面，這時候現場的音樂換成了較為激昂的樂曲，完美的把索菲亞的女高音給掩蓋住了。
好幾首舞曲過後，韓立半抱著索菲亞回到了原先的卡座，不過她身上的絲襪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樣子。
韓立等索菲亞緩過神來後，幫她叫了一杯伏特潤了潤乾燥的嗓子，收下她寫給自己的聯繫方式和地址後就離開了這家酒吧。
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韓立來到了大胖子科洛索夫的酒吧附近，招呼那兩隻小貓頭鷹，不過隨著他的呼嘯聲過後，只有一隻小貓頭鷹飛了過來。
韓立經過溝通得知另外一隻在跟著大胖子科洛索夫，它現在的落腳點在東邊。
東邊？難道是別墅區那邊，隨後韓立讓它前頭帶路朝著東邊走去。
這路越走越熟悉，最後走到了城東的別墅區。
韓立看到這個情況心想正好，大胖子科洛索夫在這裡，鐵路分局的領導在這裡，這一下他都不用來回跑就能達到目的。
韓立蹲在路邊的陰影處等待兩隻小貓頭鷹探路回來，這時候遠處突然開過來四五輛三跨子。
不過這種三跨子是老毛子這邊最經典的一款三輪摩托車，它的名字叫「烏拉爾」，這是一款相當有歷史特色的摩托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