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一個顛覆性的標誌

  看著手裡皺皺巴巴的小字條，餘思歸忍不住擰起了眉：「這就是你覺得最合適的GG詞？」

  「看著不大起眼吧？」

  江山知道她在想什麼，更知道這句詞將給國內的卡車市場帶來什麼。«-(¯`v´¯)-« ６➈Ⓢħᵘ𝕩.Ⓒᵒ𝕞 »-(¯`v´¯)-»

  餘思歸撇了撇嘴，相比剛見到「有路必有東風車」、「只等東風」，這兩句時的驚艷。

  如今再看眼面前這句，她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了：

  「俗！」

  「你懂什麼，」江山迭巴迭巴又把那張字條揣了回去：

  「像咱們國家目前這條件，光靠引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得論今。」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仨走了之後，」啟功道：「小江究竟又領著他倆去哪呢？」

  這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文化部接待員，回頭看向了他：

  畢竟，上這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混口飯吃。

  江山一行也順著他指的方向，來迴轉著腦袋。

  「你不用緊張，」饒斌壓了壓手：「坐下來說話。」

  「沒呢，」朱家晉進了屋，就直奔暖水瓶：「問這問那問了一堆，看見什麼都想拍。」

  「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東風車，」饒斌端起了一支白瓷杯：

  「可惜了，」啟功真覺得可惜了：「這樣的機會，怕是以後再也遇不到了。」

  正當幾個人交換眼神的時候，麵包車緩緩停了下來。

  「有這個可能，」江山道：「按咱們這的規矩，他們在挑選之後，多半會詢問一下你的創作思路。」

  江小魚和江小白一路光使眼睛、不使嘴。

  春夜淡香、月光如水。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嗯，」饒斌仔細品了品，被江山最後這句『萬一』給說動了：

  「看不出來，你這位小同志雖然年輕，未雨綢繆的意識倒是不弱。

  「好的首長。」江山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也不一定是汽車品牌，」江山道：「其它商品也有這個可能，萬一……萬一有一天出現了這種情況，倒不如咱們自己先用上得了。」

  一想到最具中華風采的GG詞，沒有落入鬼子手裡。

  大大小小的幾位團長，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還給浦江的宣傳部遞了份申請，建議即便是沒有選用這兩句，也把它們宣布為「東風」卡車的官方宣傳標語？「

  「不要緊，」吳主管笑道：「肯定會有相關同志和你們聯繫的。」

  在建期間，各方城市也沒閒著。

  「真的？太好了！」

  「雪藏？」

  「喏，」啟功點點照片：「現在你就見到了。」

  不然，還真攤不上這好事。

  「這麼多圖今晚都要畫出來？」餘思歸頭也不抬的道：「能畫得完嗎？」

  黃永鈺也有點失望：「還沒有國營飯館省得擱油。」

  「……」饒斌手裡的杯蓋一頓：「什麼意思？你是擔心會有國外的汽車品牌，用中國的諺語做宣傳口號？」

  ……

  「到時候肯定是得按本子拍，」朱家晉：「人家這不剛來嘛，估計還得興奮兩天。」

  等會兒會有國賓館的同志向你交待入住規定，這一點請大家務必配合遵守。」

  難怪這麼一大片地界只建了16棟樓，原來每一座竟是如此的寬廣。

  當一輛麵包車行駛到一處色彩亮麗、古韻繞樑的牌坊前時，車上的所有乘客，全都安靜了下來。

  ……

  燕京，海淀玉淵潭。

  看著牌坊上「釣魚台國賓館」六個大字，前一秒還在興奮的江山，這一會也感覺有些緊張了。

  果然，剛入住沒多久，就有相關同志與江山取得聯繫了。

  「來，」徐邦達遞給對方一迭照片：「我先讓伱興奮一下吧！」

  「早知道我就在浦江多待幾天了，」啟功：「你看永鈺笑得那樣，肯定開心壞了。」

  自此之後，國賓館徹底結束了長達20年的政府補助。

  同時，饒斌也早就在留意這一卷畫了。

  徐邦達：「有個能幹的侄子就是好呀！」

  一路謹言慎行的江山，一看就是個規矩人：「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給組織添麻煩的。」

  這一聯繫，江山便再沒有走出過房間了。

  足夠擺十桌席面大會客廳，一設就是兩間。

  江山一行提著包站在入口三百來平的大廳里，都不知道該往哪挪腳了。

  「小同志，」饒斌笑問：「你就是江山？」

  釣魚台便開始以一天租金兩三千的價格，對外正式營業了。

  「萬事俱備、只等東風，這兩句宣傳口號都是你想出來的？」

  2號樓的旅長套房內，來此午休的饒斌，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一位年輕人。

  「GG詞是宣傳口號的另一種叫法，在國外，每一家車企都把自家的宣傳口號看得無比重要……」

  「你說機械部的領導忽然要見你，是不是就表示那兩句GG詞被他們看上了？」

  基本上全都是些蝦球、丸子類的討喜菜樣。

  「誰的相片啊，」朱家晉接過去一看，雙眼忽得就大了一圈：「我的天爺啊，這才幾天不見，他倆怎麼跑到月亮上去了？」

  「我反正感覺不是真的，」啟功說出了想法。

  「還有遠處的地球，」徐邦達最愛看的就是這個球：「原來待在太空，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啊！」

  江山搖搖頭：「也沒人通知我們呀。」

  「不是他倆還能是誰，」徐邦達看著照片一口咬定：「他們倆化成灰我都認得，不過他們站的這地方……」

  說是一座，但其占地面積相當的可觀。

  一會拿遠、一會湊近……

  麵包車進了牌坊就上石橋，接著往下就是亭台樓閣、桃紅柳綠……

  和她並排就座的江山，也正奮筆疾書著手裡的畫稿。

  從1959年落成之日開始，釣魚台就成了各國領導下榻、宴請談判開會的首選之地。

  進京的第二天，釣魚台國賓館的天格外的晴朗。

  反正就是一路的鳥語花香、楊柳堤岸，中式庭院、花園獨棟……以及時不時就列隊路過的解放軍。

  「既然如此，」餘思歸就奇怪了：「你那天怎麼不把這句話遞上去。」

  「誰說不是呀，放眼全中國，我就沒見過誰能站在月球上照相。」

  由於卡爾·本茨製造了世界上第一輛Benz牌汽車，

  所以他在《科學美國人》雜誌上，精心編寫了終於一句GG詞：Dispense with a horse.

  TheWinton Carriage.翻譯過來就是讓驢子和馬都歇了吧。」

  打小就落下的毛病，令這對小姐弟到哪兒都不招人煩。

  第一頓國賓館的晚宴，雖說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驚艷，但兩個孩子倒是吃得歡天喜地。

  「感謝首長的信任，」江山蹭得又站了起來：「其報告首長，其實我還準備了一句GG詞。」

  「江山同志，按計劃你們可以在國賓館居住三日。

  江山的團長套房內，薄煙裊裊、低語不斷。

  「你還別說，」徐邦達：「這有些地方，他就是再有本事也進不去。」

  到了1980年初，只因為一句：國賓館也可以對外開放嘛！

  當立在一旁的韓秘書，及時清理掉桌上的雜物時，江山忙活了一夜的東西已經完全打開了。

  順著接待員手指的方向，江山看見了一座奶黃色的行政樓。

  「困了你就去休息，」江山笑道：「不用陪著我，我早就熬慣了。」

  「2號樓一共設有團長套房、旅長套房27套，」吳主管介紹道：「其實就是普通套房和豪華套房。」

  上海定製的家具、天-津定製的地毯、蘇州的絲綢、景德鎮的瓷器……源源不斷的匯聚到了國賓館。

  ……

  幸虧江山把他倆的名字列在了指導顧問一欄。

  吳主管：「你們不知道？」

  徐邦達：「香江電視台的人走了？」

  在會上的時候，竟讓宣傳部的幹事們一時間都不好取捨了。

  「各位同志，咱們現在看見的這棟樓是國賓館的2號樓。」

  就在啟功和徐邦達互訴衷腸的時候，朱家晉從門外走進來了：「你倆也不知道過去幫我一把。」

  「是不應該這麼早回來的，」徐邦達看著照片上王世襄扶著國旗的模樣：「不然，這照片上的人肯定就有我一個了。」

  『為什麼？」

  至於二哥江河，很多時候都差點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江山：「打萬曆年間起，這裡就是各位皇上踏青打尖的地方。

  「這……這兩人真是世襄和永鈺？」啟功已經好久沒這麼驚訝了。

  燕京，故宮博物館。

  能住進來就不錯了，還要什麼獨棟！

  再說，這是一般的獨棟嘛！

  「2號樓的西邊是釣魚台的中心湖、北邊有一片櫻桃園……」

  江山點了點頭：「噢～」

  「早在1898年，全世界第一支汽車GG，誕生了。

  「緊挨著2號樓的是18號樓，18號樓是釣魚台最重要的一棟樓，都是給各國的頭號領導準備的。」

  「見到什麼了？」

  「可不，」啟功換了一張照片接著看：「你瞧他倆這身太空衣，腳下踩得這片環形山……」

  徐邦達和啟功，正擠在一張辦公桌旁看著什麼。

  很快，全國各地調集而來的能工巧匠，便在釣魚台原有的基礎上，建起了一片江南園林風格的花園別墅，

  「看著好像很忙呀？」王世襄望著遠處來來往往的車輛。

  「因為我覺得最好的宣傳標語，應該留給咱們自己國家的品牌，而不是留給外人做嫁衣。」

  「這……」江山決定問個清楚：「都是給我們準備的？」

  「巧了，」餘思歸也在笑：「我也熬慣了！」

  「缺油少鹽是老幹部們的標配，雖然清淡，但也還算可口，」江山道：

  「你們放心，文化部的同志不都已經說了嘛，今晚就是一頓便飯。打明兒起，會有大廚來配合我們的工作。」

  「不是說只拍100件國寶嘛，」啟功問道：「這要都拍進去的話，得到猴年馬月啊！」

  在此期間，任何工作上、生活上的問題都可以和我聯繫。

  「是啊，他們究竟是在哪拍得照，」徐邦達展開了聯想：「雖然我也知道照片上的肯定不是月球，但肯定也是個神奇的地方。」

  悄聲說完後，前排的黃永鈺、王世襄一塊回頭對他倆笑了笑：「放心吧，忘不了！」

  饒斌笑了一下，他知道江山的翻譯是在開玩笑。

  在對接過所有證明材料後，身穿深藏青西裝的接待員同志，微笑著把江山一行迎進了一條花園小道。

  不過你也無需擔心，經組織研究決定，你這倆句宣傳口號，都已經被採納了。」

  「這還用問，」江山給了個眼神：「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一張尺寸不小的書桌前，餘思歸正按著江山的指示填充草圖。

  「這就是國宴？」王世襄手裡的筷子夾了片魚：「和我想像的有點不大一樣。」

  「是的。」

  「算是吧，」江山拍了拍衣兜：「另外，還為了它。」

  一個辣菜沒有，硬菜更是沒見著。

  站在大廳中間的吳主管，像個交通警察一樣指南指北。

  ……

  後來我乾脆做主，把這兩句話都留下了。

  一年的時間，16座風格各異的行政樓拔地而起。

  「就是不能出頭的意思，」江山目前最擔心的，便是兩句GG詞的提交結果：「也不知道組織有沒有看見我這個人民的建議。」

  江山嘗了好幾口後，得出一結論。

  「……」江山的心一提：「有領導要接見我們？」

  「這還用感覺？」徐邦達：「肯定是假的呀，不過這也假的太真了！」

  江山樂得差點沒忍住去摸煙。

  「這句話連你這關都過不了，」江山是個明白人：「上面就更瞧不上了，只能自己個暫時雪藏了。」

  置身於皇室園林的餘思歸，忽覺有點恍惚：「原來這就是釣魚台。」

  ……

  「你忙活半天就為了解釋你的創作思路？」

  江山點點頭：「是的。」

  「我叫吳江，是2號樓的主管，」接待的男同志笑道：「大家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

  連鑑別文物的放大鏡都拿出來了。

  「當然是真的，」饒斌笑道：「你構思的這兩句宣傳口號，叫起來亮亮堂堂、讀起來朗朗上口。

  當然，晚飯還是要去嘗一嘗的。

  由於釣魚台地處燕京西郊，下了飛機必經長安街、天安門，於是便把國賓館的位置選在了那兒。

  江山忽得就站了起來：「報告首長，我就是江山。」

  但那句：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東風車，是肯定先要用起來的了。」

  餘思歸一聽這話，心裡那叫一個歡喜：「這麼說，我們這次有口福了。」

  2號樓在外面看著大，其實走進來後看著更大。

  等輪到了乾隆手裡後，釣魚台被升級翻建了一次。

  啟功笑了：「這連月亮都上了，估計也沒什麼不能去的地方了。」

  吳主管繼續道：「還設有大小兩個會客廳，二樓朝南的三間團長套房，就是你們即將入住的房間。」

  1958年夏，政府決定建一處有特色、級別高的國賓館。

  說到這，江山終於有機會拿出了自己夾在胳膊下的畫稿。

  關鍵是打那之後，釣魚台的膳食規格又上了不少個台階了。」

  「嘁，」餘思歸秀目一翻：「我早料到了。」

  具體該如何用，等日後再行商量。

  「畫多少是多少，」江山側頭看了眼：「不用畫得那麼細，只要在我的草稿基礎上，稍微豐滿點就成。」

  「GG詞？」

  「是的，18號樓這兩天都有宴會安排，」吳主館道：「就是因為這一原因，上級才通知將你們的房間調換的了2號樓，這樣一來便方便接受領導的接見了。」

  黃永鈺順著看了一眼，感覺這一家人也就江山的動靜最大。

  江山繼續：「這句GG詞在現在看似簡單，但在當時就是工業革命的一個顛覆性的標誌。」

  這一會，一直沒說話的饒斌，漸漸專注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