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還願【倒數】

  老顧當然只是開玩笑，事實上如果顧遠不和葉文君把親給定了，他都怕是會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畢竟。

  隨著顧遠身份、社會地位、財富越來越多，身邊永遠不會缺女人。但是那些女人抱著什麼心思去接近顧遠，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身為父母，自然還是更傾向於和顧遠一起『同甘共苦』過的葉文君。

  大年初一到初六，一家人都在頻繁的走親戚，拜年。

  而且，今年來老兩口拜年的人家也是越來越多，甚至幾年前斷了聯繫的親戚，也都在這個春節提著菸酒上門。

  當然。

  李樵雖然同樣驚訝，但依舊還強行保持著鎮定，還裝模作樣的批評了一下俆友，說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般了，不要一驚一乍的，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但顧遠卻不是。

  就她身上的『厄運咒』都是顧遠下的，看她今天這模樣，也應該是來拜樹的。

  至於零食店，則是更早。

  結婚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

  顧遠難得的滿臉嚴肅，「孩子的事情還太早了，愛情這事情誰也說不準，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一雙鞋子合不合適，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到時候結婚的時候，咱們給你當伴郎！」

  「我明天就把醫院的人都帶過來，看看他們摸了會不會好。」

  顧遠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眼見匡楠的臉上露出興奮和狂喜的神色後，他又立刻搖頭，「不認識。」

  這就是顧遠的前瞻性。

  顧遠笑眯眯的解釋道，「主要是那個時間，大家都有空。我外婆家在鄂省，他們來一趟不方便，所以要挑個大家都能抽出空的時間段。」

  所以。

  「日！」

  顧遠笑嘻嘻的往旁邊躲開，不過這時一隻指尖溫暖，觸感嫩滑柔若無骨的小手，牽住了他的手。

  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親表弟都在流水線上幹活，你憑什麼例外。

  放在其他同齡人身上，這些親戚們肯定得說：

  「馬上都要畢業了，還這麼不穩重，還和孩子一樣調皮。」

  這句話頓時招來了兩人的不滿，李樵更是把桌子一拍，叫囂道：「怎麼，你還瞧不起咱們是不是？」

  顧遠也同時收回了目光，抬頭看了眼面前的老樹，正色道：「我也希望葉文君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一輩子。」

  後來一聽說親表弟都在流水線幹活，只覺得顧遠的心比舅爺爺還他媽黑，這可是自家的親表弟啊。有不信的人，還偷偷問過超子，後來發現還真是這樣。

  葉文君今天穿的是紅色的風衣，不過一般人無法駕馭這種顏色。

  自從初中畢業之後，匡楠這還是第二次看見顧遠。

  在大年初三就已經開始正式營業。

  老太太氣的要打人。

  茶館。

  就這麼吃吃喝喝，轉眼已經到了正月十三。

  「那你該謝謝它保佑你發財，保佑你考上大學……」

  然後，這就會成為對方的『黑歷史』。倘若對方以後一事無成，那麼在場的人說不定還會說：當初他二十多歲還在玩火，我就看出來這個孩子不穩重，做事差了些勁。

  「不干！」

  如果不出意外。

  男生的手指關節分明，甚至手背上筋脈還顯得清清楚楚，有種力量無處爆發的感覺。但女生的手不是這樣，真的相當柔嫩。尤其是葉文君的手，十指也很修長。摸得久了，顧遠甚至有種這雙手也屬於自己的感覺。

  走進去之後，樹下還有三座專門供給遊客上香的香爐，每一尊都有一米高，裡面的香灰都快堆滿了。

  「我初中同學，他現在是快看的老闆！」

  吃完飯後，知道兩人準備第二天去天堂寨，所以老太太就帶著倆人去老神樹還願。

  但放在顧遠身上，那就換了一份說辭：

  「這就是年輕人的朝氣，不像是我們這樣死氣沉沉，果然成功都是有理由的。」

  因為是專門探望顧遠的，所以也需要顧遠出面接待，這是推脫不掉的人情來往，簡直是無聊到了極致，但還必須硬著頭皮應付。

  ……

  不過好在沒人再把顧遠當做一位普通大學生，哪怕是一些喜歡拿架子的長輩，在拋出一個觀點後，也會笑呵呵的詢問顧遠看法。一旦顧遠點頭，他們的聲音立刻就會增加幾分，並且表示顧遠都贊同了。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不確定的喊聲。

  從大年初二到初六，就看見顧遠捧著一把瓜子，坐在一群親戚中間，傻逼逼的聽著他們吹牛逼。

  但顧遠變的笑眯眯的：「嗯吶嗯吶！」

  不過，俆友關注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咱們仨都這麼熟了，不如給孩子定個娃娃親吧，以後說不定還能親上加親！」

  一開始親戚還有些不忿，覺得顧遠太不近人情。

  男生的手和女生的手，真的有很大的區別。

  本以為顧遠會很乾脆的答應，沒想到他卻一口否決了。

  「亂說什麼。」

  經過之前的撥款，老神樹外建了個大號停車場，這棵大槐樹也被保護起來，四周蓋起了白牆綠瓦，一旁還有一座公廁，看起來比以前黃磚堆起來的簡易破廟，上了好幾個檔次。

  「還行吧，你倆從高三談到大四，一般戀愛也就談這麼長時間，結婚倒也合適了。」

  手心是仍略顯粗糙的樹皮，手背上卻是葉文君柔嫩的手掌。

  ……

  老爺子聽了相當不忿。

  若是顧遠搖頭，他們也有理由，大老闆和普通人的看法就是不一樣，怪不得能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些人在舅爺爺廠里都是流水線的幹活，書都沒讀過幾年，也沒什麼能力，為什麼換了個地方就想升管理層了？

  哪知道顧遠一點不客氣：

  「伱認錯人了吧？」

  「日，居然還要門票！」

  直到晚上十點，顧遠這才推開寢室大門，以往迎接他的都是一陣陣歡呼聲，不過今年等著他的卻是一座空蕩蕩的寢室。就連去年說自己有可能會來的鄭超也沒有到校。

  見到自家老子滿臉震驚，『自家女兒初中居然還出了這號人物的表情』，匡楠絞盡腦汁，然後一拍腦袋：「就是那個當時打電話到咱家來問過作業的，你晾了他半個小時的那個……」

  四人喝著茶，忽然聽見顧遠說出自己結婚日期之後，俆友驚的差點把手裡的牌都給扔了，「真的？你倆定親了明年大年初六就結婚，這是不是太快了？」

  老太太聽了很開心，走上來說：「許了願後，記得來還願，不然老神樹會不開心的……」

  這可是自己花錢蓋的。

  老太太在一旁雙手合十，嘴裡還在不停的念叨著：「神樹莫怪，神樹莫怪，我大孫子不懂事，回家我就揍他……」

  原本老太太還想上前去問問匡楠這是怎麼了，聽到顧遠說認錯人了，她也就沒再吱聲。自打自家大孫子出名後，很多人都會湊上來套近乎。

  「還有這種好事？」

  李樵笑嘻嘻道。

  那一瞬間，顧遠想起了四年前葉文君跪在樹下，向著老樹許願，希望自己能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那一幕。恍惚間，整個人卻不知不覺的被葉文君拽到了樹下。

  因為只要膚色沒那麼白、或者是氣質稍微弱一些，就會顯得很土氣。但穿在她身上卻特別的合適，在白色圍巾的搭配下，很有種超過當前十年的審美水平。

  不過葉文君沒有看顧遠，兩隻手捧著顧遠的右手，輕輕的撫摸著樹幹，柔和的側顏比樹上掛滿的綢帶還要明艷：

  初七一大早，倆人去了天堂寨，待了兩天，然後回到市區。

  聊了一會，顧遠覺得聽他們吹牛太傻逼，帶著弟弟妹妹們去放火燒山，點炮炸牛糞。

  望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匡父這才上來問道：「這孩子有些面熟，咱們在哪見過？」

  當然，也有人見到氣氛夠了，適度的提出自己、亦或是自家的孩子，去顧遠那兒打工的要求：「顧遠，我家XXX過完年就去你那上班，該揍就揍，該打就打，千萬別留情面。」

  以他們目前的身份，已經不再合適出席普通的同學會了，哪怕他們表現的再怎麼平易近人，迎接他們的大多都是虛假的笑容以及真實的諂媚。用迅哥兒的話來說，就是彼此之間有了一層可悲的屏障。

  「昂！」

  「我希望顧遠能夠一輩子健健康康。」

  顧遠和葉文君的定親，也給了他們很好的上門探望的理由：

  「前幾年太忙，沒有時間走動，一轉眼孩子都定親了，所以特地上門探望一下。」

  顧遠轉過頭。

  顧遠哼哧哼哧的笑著，「憑啥，又不是它幫我寫的試卷。而且它該謝我，沒了我，它早就被人給連根撅了。」

  顧遠轉頭望去，就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短髮女生，帶著幾分敬畏和期意的望來，臉上還有幾道火燎過後的疤痕。對方見到顧遠望來，立刻欣喜的指著自己道：

  「是我，我是匡楠啊。」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盯著顧遠，生怕自己大孫子下一句就開口說要把樹給撅了，甚至還準備在顧遠開口時隨時上來捂嘴。

  往後的春節，兩個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的節奏。

  這麼一說，大家就都理解了。

  然後，又問了一下俆友和李樵倆人的戀愛近況。

  「是啊，他剛去，職位也不要太高。」

  所以，在後廚上，顧遠一邊啃著鍋巴，一邊牛逼轟轟的說了一句：「我算是發現了，自從老子有錢了，哪怕放個能熏死人的屁，都能被這些人說成香的。」

  「我有錢，我就是長輩！」顧遠咧嘴笑道。

  顧遠好奇的問道。

  而與此同時，電子廠和快看總部的的管理層，也都開始陸續上班了。

  「怎麼了？」

  葉文君輕聲道。

  「我們去還願……」

  俆友和武小娟相處的不錯，這倆人都是窮苦家庭出身的孩子，聊天的內容都是滿滿對未來的崇敬和希望，甚至已經料到了將來怎麼教育孩子的問題上。

  「哦~」

  卻又不突然。

  很突然。

  上完香後，又跑過去摸了摸樹幹，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又是誰傳來風聲，說是得了什麼絕症，連續摸了幾天樹幹，結果痊癒了。老神樹靠外的一側，那原本斑駁的樹皮，都被盤的油光滑亮：

  「大孫子，去摸摸老神樹，它能保佑你不生病。」

  門口上還掛了一個巨大的牌匾：

  一旁還立著一塊巨大的警示牌：

  崇尚科學，抵制迷信。

  ……

  所以用一些『正話反說』的手段，來提醒顧遠：都是自家親戚，給安排一些輕鬆、而且工資又高的崗位。

  不用轉頭，顧遠都猜到這是葉文君的手。

  其實。

  「我是你的初中英語課代表啊！」匡楠趕緊道。

  還有一些是大竹園的親戚，以前在舅爺爺那裡上班，表示那兒工資太少了，所以提出過完春節後，準備跟著顧遠干。同時可能還以為顧遠是年輕人，比較好說話。

  「臥槽！」

  「不過，我有個疑問，為什麼是明年大年初六呢。」

  由於是正月初六，廟裡人不多，只有零星的遊客。

  顧遠挑了挑眉。

  樹廟！

  李樵和楊聽雨也差不多，不過他倆卻是另外一種畫風，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上。

  「顧…顧遠？」

  期間和俆友、李樵聚了一波。

  袁葒輕聲喝罵道：「都是長輩，你要不喜歡和他們說話，以後別和他們說了。」

  不過，老太太不識字，所以她壓根不管。

  「他們剛開始去，崗位當然不能太高，要不然怎麼服眾。就連超子都在流水線，等做出成績了再升管理層。」

  「快嗎？」顧遠笑呵呵的反問了一句。

  顧遠簡直醉了。

  照例去了一趟孫寶成家裡拜年。

  如果葉文君會許願，那當然只有這種願望。

  說不定，還有人會私底下搖頭嘆氣。

  匡父眼皮狂跳，有種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的衝動，「我當時晾的是他？」

  「初中、同學……」

  而且。

  不僅是404，整個樓層只有零星的燈火亮著，安安靜靜，仿佛就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