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傳不斷催動自身的太乙神功,經過半年的磨練,通過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的研究,終於把西藏智慧書中悟得的精神駕馭物質的法門融入到太乙罡氣中,也因此當他催發太乙神功時,一股精神威壓也隨之湧出,這股威壓並非什麼殺氣,而是純粹精神氣勢產生的威勢,其中也包括殺氣。
隨著驚人的真氣洶湧、激盪,他的武道意志隨著真氣的運行越發凝實,實際上他現在走的道路,正是當年蒙赤行、龐斑、傳鷹、浪翻雲這些卓絕人物走的道路,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鑑,可以明得失。隨著他的修為逐漸到了前路斷絕的時候,往昔所經歷,所接觸的卓絕人物,他們的音容笑貌一一被他回憶,然後研究、鑽研,最終領悟。
從這一點來說,也說明他走到今天這個程度其中還是有一些僥倖成分。
他的運氣好,在第一個傳奇世界中得到了最頂尖的內功心法,而這種內功心法屬於那種無需多高資質,只要不走火入魔最終就能進階絕頂。因此,在第二個世界異俠世界,他才能憑此有所成就,更是一路沖關絕頂,最終進階大宗師境界。
所以比之厲若海、龐斑、浪翻雲之流,在功力的量上,他也許有壓他們一頭的能力,但論及武道底蘊,臨敵機變,精神修養,大宗師層次的領悟,他比前者相差何止道里計。之所以最終他能和龐斑、浪翻雲一較雄長,所依仗不過是太乙神功的神妙,道門罡氣的威力,太乙真經的神奇。所以就算他以堪稱震古爍今的內功,犀利的六脈神劍,無堅不摧的罡氣為依仗,也不過與這些天驕斗個旗鼓相當而已。
境界差一點,修為就算持平也要被壓一頭。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境界到了,道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就是這個理。而他原本半液化的真氣經過這段時間的凝練、壓縮,終於趨向完全液化,反過來又刺激他的精神和肉體成長,一來一回互相滋養,漸入佳境。
隨著他的真氣瀰漫、湧出,普通人和稍微強點的早就冷汗涔涔失去了行動能力,實際上也不出他的所料,隨著他功力發揮出五成,能夠站著的只有瓦魯多、瓦吉、瓦吉身後的墨鏡壯漢、支援科的四位以及在後方的穆拉少校。幾位男性情況還算好,身為女性的艾莉和緹歐已經是搖搖欲墜。王朝傳觀察到這裡,有些猶豫,是否繼續觀測羅伊德、蘭迪、瓦魯多、瓦吉的潛力到底在那。他心中沒有下決定時,首先蘭迪爆發了,獵兵技能戰場咆哮使出,掙脫出了他的氣勁封鎖,首先恢復過來。
第二個是羅伊德,這位智勇雙全的搜查官展現了他的精神修為,生生以燃燒之心掙脫出氣勁封鎖。在這緊要關頭展現了他的決斷力。
第三個則是瓦吉,這位教廷排行第九的守護騎士蒼之聖典動用了他壓箱底的本事聖痕,讓王朝傳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這聖痕不但能夠增幅自身,還能夠影響同伴,隨著聖痕的顯性化,在熾烈神聖的光輝下,非但聖書會的成員,便是旁邊的劍蛇幫成員也一一恢復過來。
看到這裡,他終於有所了解,看來教廷的這些守護騎士,不但攻擊變態,還能自己加BUFF,更要命的是不但自己能加,還能給同伴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對方有成百上千的守護騎士,一開聖痕,互相增益狀態,這架還怎麼打。幸好教廷的守護騎士頂多也就十二個,由此推斷,難怪教廷一直以來能夠正面抗衡結社,他就一直奇怪了,擁有槍之聖女和劫炎這種可以滅世的存在,教廷還能和結社正面硬抗,這實在不科學。
現在當他見識到瓦吉的這種力量,終於明白了。
對於自己不明白的力量,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去試探和鎮壓。
隨著他一瞪眼,真元涌動徒然達到八成,沉重、陰鬱、森寒的武道威壓幾乎突然增加了一倍,瓦吉臉色一白,身後的十字形的聖痕猛的一縮,光芒一下暗淡起來。但是隨著他咬牙硬撐,光芒又穩定下來,然後緩緩卻無可阻擋的綻放光明。
這讓王朝傳嘖嘖稱奇。
對於教廷這種聖痕的力量,他有所研究。這是苦修士不斷對自身堪稱殘酷的傷害留下的痕跡,就王朝傳了解典型的代表就是魔門的道心種魔大法,通過對於身體或者精神暗示,從而在身體上出現本來不該出現的狀態,堪稱唯心主義的體現。以精神意識影響物質世界,產生本來不該掌握的力量,而這股力量也非常強力。在軌跡世界中,守護騎士總數一共十二位,遺憾的是每代很少可以湊齊十二之數,否則很可能出現王朝傳剛剛推斷的情況,如果出現成百上千橫推一個國家不是夢想。
從軌跡歷代出場的守護騎士能力來看,都是那種位於絕頂的存在,從這一點也反向證明了聖痕的可怕。
在教廷中,因為自身的經歷、狂熱的信仰、離奇的遭遇,通過不正常的精神開啟聖痕,並通過聖痕吸收了其他物品中的力量從此成為守護騎士。在初始時候,他們的力量和初始吸收的奇物有很大關係,隨著自身心境的圓滿,會衍生出新的能力。
這瓦吉的守護能力和增益能力,很有可能與其遭遇開啟聖痕的力量有關。
王朝傳目光一轉,看到這一次能站立的已經只有蘭迪和瓦吉、穆拉,包括羅伊德在內,都跪了。
那些普通人大部分已經出現窒息現象,王朝傳嘆息一聲,將自身的威壓收了起來,隨著他收起武道意志,瓦吉的背後聖痕大放光明,驚人的光輝化為實質的光源,頓時舊城區中似乎一枚新生的陽光冉冉升起。
隨著聖痕神聖光芒流轉,周圍人痛苦的神色也一一消散,很多陷入昏迷的人面龐上的青紫色也一一消退。
王朝傳暗贊一聲:「這確實是好能力,奶媽的夢幻技能。」他打量一下周圍能保持清醒的人,看著他畏懼的眼神,這種感覺老實說,並不讓他感覺反感,當然也不會覺得愉快。他輕聲道:「我已經在你們身上布下了印記,除非你們能夠瞬間逃出百里之外,否則必然逃不出我的感應。我對羅伊德、蘭迪、瓦魯多你們三位很感興趣,還有一位,我也隱隱感應到他在這個城市的位置。我居住在千禧酒店三樓303室,如果你們今天方便,就來找我吧,隨時歡迎,不過你們最好一起來,因為我不喜歡同樣的話說兩遍。」
他目光轉向旁邊神情很可怕的瓦魯多道:「瓦吉在我鎮壓下,仍然可以抵抗,可是身為與他抗衡的對頭,上來就跪了。我有讓你可以抗衡瓦吉的方法,就看你願不願意把握這個機會。」不理會此時已經瀕臨抓狂的瓦魯多,他重新把目光投向一邊的瓦吉,輕輕一笑。
他對著瓦吉使用傳音入密的功夫,瓦吉只感覺耳中傳入聲如蚊吶的聲音:「教廷排行第九的守護騎士蒼之聖典瓦吉·赫米斯菲亞,確實是充滿了神跡的男人,我的名字是王,來自東方的王霸天,我很期待之後你的表現,這也應該是你來到克州的原因和教廷的使命吧。」不理會面色難看的瓦吉,王朝傳走到臉色不是很好的穆拉旁邊,拍拍他的肩膀道:「走把,剛剛這麼來了一下,我又感覺有些餓了,我們去爵士酒吧看看去吧,據說那裡的食物很美味。」說完徑直向東街方向走去。
穆拉站在他身後,面色極其難看的看著他的背影,經過王朝傳這麼一弄,穆拉駭然發現自己與此人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同時也對於自己好友的眼光感到佩服。他深深吸口氣,壓下激盪的心情,不理會一邊從地上爬起人們,他快步跟了上去。
穆拉隨著王朝傳穿過東街,經過中央廣場,來到後巷,一路上他都一言不發,終於進入後巷周圍已經沒有幾個人,他才開口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突然要召集那三人?根據我的情報,這三人應該從來沒有和你見過面,看你的樣子,也是第一次見他們吧。」
王朝傳心情顯得很愉悅,他微笑回答道:「他們三個確實沒有見過我,不過我見他們已經不下數百次了。這次我會來到克州,其中有五成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些人啊。羅伊德智勇雙全,經歷過生死離別,未來還會經歷生死劫難,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蘭迪從小就在生死挑戰中成長起來,一身炎系武技堪稱登峰造極,是最好的武道修行種子,最妙的是還無需我花費太多時間就行調教,自身的成長潛力很高。」
穆拉驚愕問:「聽你的說法,難道你準備教導他們跟著你學習東方武術?」
王朝傳轉過臉龐,神情玩味的看著穆拉道:「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嗎?」他轉向旁邊通往黑手黨老巢的小道,淡淡道:「我自信拿出全力,不遜色這個世界所有的頂級強者,可是我並沒有把握對付位於這個世界武道巔峰的鋼之聖女,不,應該是槍之聖女莉安娜·桑德洛特。」
不理會旁邊現出震驚臉的穆拉,他緩緩敘述著自己的想法:「另外還有結社的劫炎馬克邦,那位可是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以及八葉一刀流的創始人劍仙雲·卡法伊。這三位絕對是立於這個世界最巔峰的三座巨山。不過我還有自己的底牌,對於這三位我並不是沒有一拼之力。可是我是東方人,這裡是西方國度,天然就對我不利。我們那裡一直都有一句諺語,一個好漢三個幫,而且出門在外如果靠著自己單打獨鬥,很多事情都無法去做。」
「所以,我會尋找幾個能夠和我有眼緣的人,傳下我的道統,種下幾個以後會成長為了不得存在的種子,為今後我在這邊的道路鋪設好,夯實基礎,這樣我也不會顯得勢單力薄。」
他制止穆拉要的話道:「我與你那好友皇子,不過萍水相逢,互相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基礎,而且對於走政治路線的,友情、愛情這些不過是他們的籌碼,我不認為奧利巴特就是例外。就如同這次他尋我的目的,無論他到底怎麼想,他終究是看中於我的武力值,而不是我這個人。對了,剛剛我們飯桌上你提到的事情,我答應了。」
穆拉一愣,以他的肅穆臉也不由現出驚喜的神色。
如果是半個小時之前,對於王朝傳是否拒絕,他就個人而言,並沒有什麼感覺。當王朝傳在他面前僅僅憑著武道威壓就差點讓他跪了,他就意識到了眼前此人對於帝國的價值。最妙的是此人從遙遠的東方來,與西方大陸任何勢力都沒有過多接觸,正是帝國的天然盟友,加上此人驚人的實力,穆拉已經下定決心就算付出極大代價也要將此人拉到奧利巴特的勢力中。想不到對方突然給他這麼一個驚喜。
王朝傳微笑道:「做老師,為人師表,這件事情我從小就非常感興趣,還請少校為我講解下,什麼時候王某人應該去學院報導。」
穆拉道:「現在還是一月份,三月三十一日正式報導,作為教官,你只需提前三天到校,熟悉下環境和必要的交接工作即可。」
王朝傳點頭道:「那就是3月28日到校就行了,這肯定沒有問題,無論今天這三個人來不來我這邊,我都會讓他們成為我的弟子。當然如果他們不來,我去尋找他們,他們也就只有成為本座記名弟子的機會。我會在這裡教導他們將近兩個半月,然後去帝國。」
穆拉道:「好,在回帝國後,我會留下我的侍從,作為您私人的生活助理,如果您定下前往學院的行程,自然會由他為您安排行程。」
王朝傳想一想道:「好,那就這麼說了,畢竟這邊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兩人進入爵士酒吧,在一邊的座位上坐下,話題進入輕鬆的時政、新聞類。不過王朝傳的精力自然沒有放在這裡,他的目光幽深,隱隱然間目光中閃現出一個曼妙藍發倩影。
他們這邊說笑閒談,另一邊的老城區卻是一片愁雲慘澹,瓦吉、瓦魯多、支援科的四人此時齊齊聚在老城區的撞球吧中,眾人一字並排坐在吧檯桌前,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