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崩潰

  充沛的能量波化為純粹的破壞力,轟然撞向輝之環。他的目的不是摧毀輝之環,而是為了刺激輝之環從懷斯曼身體脫落。

  這種程度的攻擊當然不可能破壞輝之環,就算威力在提升十倍,也絕對不可能,如果這個程度的攻擊就能破壞這件至寶,當年的古代人又何必花費這麼大心思去封印而不是破壞這件至寶。

  不過萊維分析的是正確的,隨著第二形態的變化,輝之環龐大的能量被引動,這已經不是身為人類的懷斯曼能夠承受的起的。作為一直為人類服務,滿足人類任何需求的至寶,是絕對不會去傷害向它許願的人類,所以只能選擇減少和懷斯曼的結合程度,避免他的肉體崩潰,也因此導致第二形態的天使逐漸變弱。終於,在肉體遍體鱗傷,精神跌落谷底,又被王朝傳這麼全力一擊,輝之環終於無法維持天使形態,自動從懷斯曼其胸口脫落。作為對寄主最後的增益,肉身上的傷勢迅速痊癒。

  王朝傳早有準備,猛的沖了上去,一把將輝之環牢牢抓住,同時張口對著輝之環就噴出一口精血。不是他求寶心切,為了得到這件至寶,生生逼著自己吐這口精血,實在是剛剛直接攻擊輝之環,被輝之環反震的力量傷了內腑,這口淤血吐出,對他反而有利。當然這其中也有完成血祭的想法。做完這一切後,就在他糾結是不是趁機拿著輝之環遠遁千里的時候,手中的輝之環忽然爆出一團熾烈的光芒,在眾人環伺下消失了。

  王朝傳一愣,不過他立即向下看去,正好看見下方的懷斯曼已經恢復正常狀態,巨大化的變化似乎沒有對他的肉身造成任何的改變,沉重的傷勢也沒有能夠反應在他的身體上,此時他一揚手中用外之理打造的法杖,眼看就要施法逃走。

  想走?王朝傳冷笑,作為和輝之環合體後的載體,輝之環會不會是跑到他身上了,既然如此,還是留下吧。

  為了奪取輝之環,他一擊之下將自身真元全部攻出,此時通過攝取天地元氣不過恢復了六成真元,他毫不猶豫向下射去,同時左手五指一併,六道劍氣合一,迅疾無比的向地面正高舉手杖的懷斯曼砍去。

  啊~~一聲慘叫,懷斯曼身上的藍色光華才亮起,連手臂帶法杖被從天而降的王朝傳一記無形氣劍斬了下來。斬下懷斯曼手臂後,王朝傳伸手一抓就把這柄用外之理製造的法杖緊緊抓在手中,他可是知道結社的小丑潛伏在旁邊,輝之環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回來,這改之理力量打造的法杖無論如何不能再失去了。

  眾人也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呆了,看著抱著手臂大聲慘呼的懷斯曼,眾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王朝傳拿到改之理法杖,一隻手已經扣在懷斯曼完好的左肩處,內力發出,一股真元流便懷斯曼全身,將他的全身穴道全部封住,如此一來右手斷處血流停止了。他仔細搜索一遍後,他愕然發現根本沒有輝之環的蹤跡,難道最後全力一擊真的讓輝之環爆了?

  原本他對輝之環念念不忘自然是為了他懷中的小鍾,經過這三次穿越的經歷,顯然這小鍾之所以隔一段時間才能使用,明顯是能量不足,如果有一個無限能量的輝之環作為充電寶給予小鍾吸收,能不能就此解決穿越難的問題,如果真的將這個問題解決了,他的未來的無限可能性又會加快N步。

  可惜輝之環突然消失,導致他的計劃直接泡湯了。

  就在他感嘆時,忽聽有人遠遠喊了一聲,王朝傳回頭看去,卻發現是尤利婭一行。

  尤利婭上尉來到近前笑道:「太好了,你們都沒有事。」

  穆拉少校道:「這位高手離開後,又出現了兩輛幻想樂曲,我們好不容易才幹掉它們。」

  王朝傳哦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拉塞爾博士道:「輝之環呢?」

  王朝傳一臉晦氣,艾絲蒂爾道:「輝之環消失了。」

  王朝傳接口道:「這裡發生了很多事情,現在不是拉家常的時候,我看大家還是先跑吧。」

  眾人一愣,艾絲蒂爾問:「為什麼,難道還有危險?」

  王朝傳道:「不錯,輝之環是這個空中城市的能源核心,現在沒了也就意味這裡失去了能源供給,一座空中城市沒有了維持它漂浮的能源,只能崩潰墜落,換句話說,這裡即將坍塌。」

  「啊。」眾人齊聲驚呼,就在此時,整個空間開始震動了,王朝傳道:「看,開始了,不過這個過程還是有個階段,畢竟能量不會一下全部耗盡,大家要做的就是立即撤離天空之城,你們應該是有飛船的,立即上飛船逃離這裡。」他轉向多倫道:「你那邊飛船修好了吧。」

  多倫道:「回去後馬上就能起飛。」

  尤利婭上尉急道:「很好,各位,現在開始撤退!」

  穆拉上校道:「升降機附近有閘門。大家按照順序,用哪個逃出中樞塔。」

  眾人轉身向外衝去,王朝傳對沒有動作的萊維道:「你怎麼不走。」

  萊維道:「你不是也沒有動身嗎?」

  王朝傳嘿嘿道:「我不動身因為我有飛天能力,你不動身依仗的是你那句機具載體吧,話說有這種東西還真方便。」

  萊維目光落在僵立當場,被制住穴道的懷斯曼,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他,放任不管,讓他自生自滅嗎?」

  王朝傳道:「肯定不行,因為這裡可還有結社的觀察者存在呀。」說完他對著一個方向道:「肯帕雷拉,你如果再不出來阻止,我可是要走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神秘的東方人,我的隱藏還是為你看穿了。」隨著少年的清脆笑聲,一道火光從天而降,一名身著粉紅色西裝,綠色頭髮,右眼被劉海覆蓋,左臉有不明圖紋的少年出現在王朝傳和萊維面前。他非常有禮的撫胸躬身一禮,動作優雅體現出良好的修養,自我介紹道:「執行者NO.0,外號「小丑」,在此見過神秘的東方來客王霸天。「他又對萊維打個招呼:」萊維,你還是一樣的冷淡啊,看到同僚也沒有過來打個招呼。「

  萊維道:」肯帕雷拉看來你一直在旁邊,為什麼剛剛沒有出手幫助懷斯曼,現在卻選擇出現呢?「

  小丑呵呵一笑:」你應該也知道我的任務是見證人,掌握整個計劃的過程,巨細無遺的向盟主匯報,教授一意孤行,自取滅亡只是結果罷了,這並不是應該避免的狀況。「

  萊維看看小丑,沒有接話,王朝傳倒是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你現在現身應該是為了輝之環和我手中的法杖吧。「

  小丑道:」呵呵,關於這點,你會現身在這裡,應該目的也一樣吧。接下來,我的任務到這裡也要結束了。只是不知道這位神秘又強大的存在,是否願意歸還我們的財產。「

  王朝傳舉起手,揚起手中的法杖道:」你指的是這個吧,不過這東西是我從教授那裡搶來的,我憑實力搶的東西,沒道理要給你,除非你能搶回去。「

  小丑哈哈一笑道:」閣下倒是快人快語,肯帕雷拉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把搶劫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既然閣下不願意歸還結社的神器也就算了,還請歸還輝之環,這種東西絕不是個人可以染指的寶物。「

  王朝傳面現狐疑神色,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小丑,然後問:」你什麼意思?是故意找個藉口方便以後對付我嗎?對於你們結社,除了鋼之聖女,哦,應該是槍之聖女,萊維和劫炎,其餘人來多少本王也不會放在心上。「

  小丑啞然一笑道:」閣下的話真是霸氣,肯帕雷拉會將這句話帶回去告訴同伴,不過先不論大王此話究竟有多少事實依據,那輝之環的來歷,以您的神秘應該有所了解。那東西絕非一人所能掌控,教授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若交給我,我會將之交給盟主,由盟主予以封存。「

  王朝傳道:」首先,輝之環並不在我這邊。其次,雖然最後是我接觸的輝之環,但是它確實是消失了,而且是無影無蹤的那種,原本我認為是爆掉了,看你這麼說,難道是那輝之環遁逃了?據說這東西有智慧。原本我也頗為狐疑,特地檢查了和其合體的教授,可惜毫無所得。「

  小丑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然後道:」看情況,輝之環確實不在你那裡,也罷,我雖然判斷在你那裡,不過也知道機率並不大,罷了,我會將這件事情如實告訴盟主的,那麼,神秘又強大的東方強者、萊維,你們自己保重,我回去了。「說完一道火光圍繞著他周身旋轉,火焰中,小丑肯帕雷拉撫胸躬身行禮,火光一閃,人影消失在空氣中。

  王朝傳看看他消失的地方,然後對僵立不動的教授道:」懷斯曼,看來你的組織和夥伴,最後都放棄你了。這算不算一種悲哀呢,你的所作所為,連你的同伴都無法認同啊。這還真是諷刺,這樣的情況下,你究竟會有什麼想法呢。「他伸出一隻手指,在萊維淡漠的目光下,點在懷斯曼的眉心,精神駕馭物質的功法催動,帶著教授的精神進入自己的記憶長河。

  經過王朝傳精神指引,懷斯曼看到了自己隱身在暗處看著萊維和約修亞、艾絲蒂爾爭鬥,然後萊維與約修亞單對單對決,最後萊維因為最終信念動搖,被約修亞打落噬岩者。之後自己上場,首先將不安定因素的萊維擊倒,之後將約修亞體內的聖痕激活,在次控制了約修亞,為了展現自己的力量,特別將戰場選擇在根源之地。

  到這裡為止,他都沒有看到眼前這個制住自己的男人出現,在他疑惑不解中,他看見艾絲蒂爾領著科洛絲和凱文神父終於來到根源之地,然後自己下令約修亞殺死艾絲蒂爾,到這裡,他感覺這些應該就是他做過的事情,因為這很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就在他看到艾絲蒂爾被打倒在地,約修亞舉起長刀向下刺去時,懷斯曼瞪大雙眼,興奮的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然而約修亞忽然掙脫了束縛,悍然向他出手,帶著不能置信和大怒欲狂,他向四人組出手了。

  如同看了一場身臨其境的影音,畫面中他雖然魔力不俗,但作為一個法師在四人圍毆下,很快敗下陣來,於是帶著不甘和高傲,他選擇和輝之環合體。之後的結果和他之前的遭遇基本差不多,唯二差別是,沒有神秘男子出現,萊維在破去絕對屏障後被自己殺死。可是在經歷了兩個階段融合輝之環後,他仍然敗了,他只能選擇撤退。

  帶著不甘和仇恨,他準備逃出去,日後再想辦法找回今天的場子,這個時候那個不起眼的凱文·格拉漢姆的小神父出現了,並且對自己射了一箭。看到這裡他笑了,你認為這種程度的傷害就能夠阻止我嗎?既然魔眼對你無效,那麼就看看我懷斯曼的可怕。

  忽然他看見自己的表情變成不能置信和驚恐的神色,卑鄙,竟然對我使用了鹽之樁,教會還真看得起我。

  當看見自己化為鹽的雕像時,懷斯曼整個人都流露出恐懼,憤怒,絕望的神情。

  最後他看見小丑出現,從自己化為鹽堆的屍體中取走了輝之環和自己的法杖。

  「不~——」懷斯曼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面容極度扭曲,斯文的氣質早就被不甘、痛苦、憤怒所取代。

  萊維在旁邊冷眼看著,見到王朝傳一隻手指點在教授眉心,停頓了一會,前後不超過十秒,教授的面容就開始變化,時而憤怒,時而狂喜,最後轉變成絕望的恐懼,萊維尋思,難道這個男人能夠操控他人的精神或者心靈?否則以操縱他人心靈著稱的教授,怎麼會流露出如此表情。

  王朝傳放下自己的手指,懷斯曼喘著粗氣,雙目漸漸恢復焦距,他發現自己可以動了,但是一點魔力都無法調動,他驚恐的問:「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無法操控自身的魔力了。」

  王朝傳淡淡道:「根據我的了解,施法者操控魔力是通過精神,我使用秘術耗盡了你的精神,自然無法施展魔法了。」

  「你,你這混蛋,你這惡魔。」懷斯曼用一種崩潰的表情喊道,他宛如野獸一般喘著粗氣,甚至口水都無法控制的從嘴角流了下來。

  萊維看到這裡,目光中湧現出警惕和驚詫的神色。

  王朝傳道:「懷斯曼,到這裡,我想你也應該死心了,因為你的愚蠢和狂妄,最終你的任務失敗了,那麼多人因為你的計劃家破人亡,所以你該死,也應該死,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看在你是超凡的份上,我們也算是一類人,物傷同類,感所非同,懷斯曼本王這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