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七個太乙金仙的法則力量全面暴走,所能引起的混亂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須知太乙金仙的法則力量源於自身的世界,是構建世界的根源之力,這法則之力一旦出現問題,便不是小問題。
不過好在經過無數年的完善,到了上古時期,這種隱患已經經過實際使用得到了改善,太乙金仙施展法則力量之時,並不溝通本源,而是純粹以自身存儲的本源之力進行攻伐,即使出現問題,也不傷根本。
但經過那詭異的爆發法則的挑動下,七位太乙仍然被捲入徹底爆發的法則毀滅漩渦中。
宇宙虛空中,無窮災禍暴走,最終展現在現實世界的便是最原始的地火風雷,六位太乙的肉身被捲入其中,連堅持片刻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化為灰灰。至於王朝傳,早在之前的引爆法則中便已經灰飛煙滅了。
那地火風雷暴走之勢極為強大,在漆黑的宇宙虛空中肆虐數日,最終才行收斂,直到此時,七位失去肉身的太乙金仙才一一在原地現出了本體,原地復活。
太乙金仙,世界不滅,自身便不滅,不過他們仍然對之前的遭遇心有餘悸,對於傳說中的創世四大法則他們是如雷貫耳,甚至自己也可以驅動,即使如此,他們也被遠遠超出他們想像的力量震驚了。
那是真正的毀滅性力量,比所謂的純粹的毀滅之力只強不弱。
不過很快他們便沒有時間感慨了,隨著他們的肉身恢復過來,屬於兩個宇宙陣營的雙方第二回合的較量開始了。
這一次再交手,因為前次的較量,這一次也算是知根知底,那異界宇宙的六位太乙已經知曉王朝傳的法則力量犀利,怎肯輕易與其拼命,當下六人紛紛拿出壓箱底的本事,六人晃一晃,使出了平日追雲逐月的本事,向王朝傳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王朝傳眼看對方來勢猛惡,卻也不懼,但見:
杖起拳迎,刀來拳架。六員太乙施威,一個太乙顯化。神拳無敵真英雄,降妖伏魔誠凶咤。沒前後左右齊來,那朝傳公然不怕。你看他三頭六臂似山嶺,其實那神通真廣大。只殺得虛空中,霧繞雲迷,宇宙間,風吹雲涌。那六個為使命,怎肯干休?這一個為榮辱,斷然不怕。
他七個在虛空中,往往來來,戰經數百回合,不分勝負。
原來那六位太乙雖人多勢眾,但無論法力還是法則力量這等根本之物不占上風,王朝傳不但法則、法力儘是絕頂,更是武道起家,此時近身作戰,施展九轉玄功,當真是肉身無敵,配合上法力、法則,任那六位太乙強者圍著他刀砍、棍砸、法寶亂扔,也無法傷他分毫。
同樣,他的每一次攻擊,在六位太乙的聯手下輕易化解,全然無功,戰況陷入了拉鋸之中。
又鬥了半日,王朝傳爭鬥之心漸去,心中殺意更盛,趁著爆發一輪的空檔,一拍頭頂,三道清氣升起,正是九轉玄功第七轉的高階法門,一氣化三清。
三道清氣自天靈升起,完全無視六位太乙布下的層層疊疊的時空之力、無盡罡氣,出現在戰圈之外,現出三個王朝傳,三人互相靠近,互為犄角,在三人頭上,一座黃金玲瓏寶塔懸於三人頂門,道道玄黃之氣垂掛之下,萬法不沾,法寶難破。
六人六手同時光明大放,卻是清除法則再一次發威,這一氣化三清之法端是玄妙,一經施展,每個法身約莫有本體三分之一的實力,而且精通本體一切功法,更是與本體一心,厲害無比。
不過此術卻有個弱點,這三個分身無論修到什麼程度,都是法力之身,一旦遭到破壞,法術必破,在王朝傳看來,這法術純粹就是輸出之用。
此時他施展此法,立即全力出手,務必纏住對手手腳,令對手們顧此失彼,手忙腳亂。
面對王朝傳突然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六位對手一時之間當真無法抽出手對付三個化身,就這麼一耽誤,一氣化三清這門功法威力便算是顯現出來了。
隨著清除法則再一次照耀在宇宙中,面對無孔不入的法則力量攻擊,六大太乙修士在應對王朝傳超越極限的進攻同時,還要以法則力量對抗清理法則,無論是出手的法力、法則、頻率皆大幅度降低,雖然六大太乙頻頻想方設法攻擊三個化身,但即使他們是太乙,也無法短時間破開黃金玲瓏寶塔這件後天功德至寶的防禦。
眼看自己一方竟然陷入對方獨身一人的太乙修士的手段,六大太乙自然又驚又怒,六人從靈魂鎖鏈中急急討論對策。
那絕美太乙女修急道:「對方這一次攻擊更加嚴密了,加上那三個化身,我這邊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該死的,對方的法則力量太過霸道,便是我的幾件低階法寶,也無法抵禦這種法則力量的侵蝕。你們快點想一個辦法,否則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
那位叫那木的太乙老者沉聲道:「先前我們已經試過,那人實力之強,實在駭人聽聞,明明是太乙修士,自身的小世界卻已晉升為大世界,否則我等聯手,便是他的法則力量再強一倍,也不可能頂得住我等的手段。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各位,一會我會動用爆發法則,你們提防對方故技重施,防止弄到最後,兩敗俱傷。」
瘦高個道:「既然那木道友使用那法則,我們乘機出手,對付那三具化身。嘿,想不到此人身上還有一件後天防禦至寶,倒是出乎我等的預料。
不過一件後天功德至寶絕不可能防禦住我等全力攻擊,只要我們出手足夠果決,必可破開那人的法寶防禦,將那三個化身解決。」
一邊一直不怎麼開口的高挑女子提醒道:「那人施展的應該就是道門有名的一氣化三清之術,這一次如果我們被對方走脫,後果我就不說了,諸位,全力出手吧。」
六人中的俊朗青衣男子嘆息道:「果然是此法,嘿,此方宇宙竟然還有嫡傳的玄門傳人,這有些大大出乎秦某的預料,而且此人不過太乙已經如此強勢,只怕是玄門衝擊大羅乃至准聖的種子,我等又怎敢不全力出手。」
說到這裡,六人的目光都溢出森森殺機,他們此時已經入侵別人宇宙,此時又是生死相搏,自己等人更是六VS一,如果還被對方翻盤,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這樣對手如果不死,吾心難安啊。
六人同時提聚法力,威力最大攻擊洶湧而出。
王朝傳鼓盪法力,硬接這一擊,同時施展手段,將充裕的法力洪流化解。便在此時,王朝傳敏銳感應到一縷隱藏在法力洪流中的不起眼的法則力量。
那印象深刻的法則波動,王朝傳立即明白過來。
「嘿。」王朝傳目光不動聲色掃過正向後退去的老者,心中冷笑,同樣的招式,對他這個地球人來說,第二次就不靈了。
同樣數量清除法則已經直接迎上,面對這純粹的法力洪流衝擊,他雙掌一圈一引,已經將旁邊一道法力洪流挪移過來,將老者的一擊抵消,同時悄無聲息的以清除法則包裹住老者催動的爆發法則。
他裝作通體巨震的模樣,身形似撲非撲,一副法力凝滯的模樣。幾乎將所有心神全部集中在其身上的六位太乙心中大喜,他們幾乎同時撤招、飛退,向上方的三個化身殺去。
想要滅殺太乙金仙最是麻煩不過,因此他們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先解決掉足以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三具化身。他們相信,只要解決對方這不斷對他們造成麻煩的化身,只要他們小心謹慎些,勝利的天平必然向他們傾斜。
眼看王朝傳出現無法追擊的情況,那木老者自然心中得意,內心微微一松,同時催動體內法力,便要跟隨眾人出手,先破開那煩人的防禦。
原本正向後飛退的老者驀然感覺身後一股大力襲來,耳中同時傳來同伴的怒喝。
老者有些懵,不過身為高階修士,最不缺的便是爭鬥經驗,作為戰場老手,即使知道身邊都是盟友,也絕不會放下心中的戒備,此時遽然遭到變故,他絲毫不慌,內心穩如老狗。
老者鼓盪全身法力,向身後迎去,便在此時,原本停滯不動的王朝傳忽然在原地微微晃動,似動非動,老者若有所覺,向其凝望之時,眼前人影一閃,一隻晶瑩白皙的修長手指向他眉心襲來。
老者冷哼一聲,身上層層疊疊法則力量有若波浪,洶湧卷出。
一道並不如何強大的法力衝擊在老者護體法則力量上,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弱小,以至於老者的護體法則力量輕輕一盪便已經將這股力量泯滅。
老者呆了呆,對方為何攻擊如此微弱?沒有道理的,一尊太乙金仙的法力可不會輕易被損耗,特別是對方體內還有一個大世界作為底蘊。
同一時刻,身後的法力波動轟擊在他的背部,被他自身大世界的力量化解、抵消,真正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力道,根本無法作用到他的法體上。
老者心中還在思索王朝傳的這一次攻擊為何如此「軟弱無力」時,一股奇異的波動從他的法則之中湧出,那種波動他極為熟悉,正是他的一脈傳下的特殊法則力量的波動。
老者心中一跳,對於這種力量他可是熟悉的不得了,在無數年中,他都會用很長時間對這股力量進行溫養和培育。
老者念頭一轉已經明白王朝傳的打算,冷冷一笑,體內的爆發法則力量已經迎了上去。
無論任何法則力量,少數總是服從多數,這是萬古永恆的定理,道理就如同水向低處流一樣具有普適性。
便在此時,原本潛藏在爆發法則中的清除法則陡然跳了出來,這股清除法則剛猛而霸道,瞬間便破開老者體內圍追堵截的爆發法則,反包著爆發法則向前推進。
瞬間,老者面色狂變起來。
即使是他本人,這道法則力量的主人,也無法改變法則本身的特性,因此當爆發法則接觸到其體內其他法則力量的瞬間,一種特異的干擾便產生並發生了。
老者全身頓時僵硬住了,竭力壓制體內暴走的法則力量,同時催動自己的力量,希望能夠抓住暴走的爆發法則。
下一刻一隻手掌結結實實印在被稱作那木的老者胸口,即使老者是太乙金仙,仍然免不了法體受創,向後拋飛。
老者的胸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了下去,不過這種傷勢對於一尊太乙金仙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然而在老者中了王朝傳這一擊中,可是蘊藏了數量龐大的異種法則,而且是那種極為要命的數量,這龐大的法則在第一時間便與老者體內的爆發法則碰撞了。
「轟。」
之前的災難再次出現,仿佛醞釀了千萬年的火山再次爆發,恐怖的法則暴走在這一方宇宙再一次上演,體現而出的是最原始的地火風雷。
在災難發生的前一刻,異界宇宙的絕美女子、瘦高男子以及那位俊男青衣男子都看出不妙,想也不想向後疾退。
而另外一位高挑女子和中年人卻是向前救援。
轟!
眼看七彩色的法則力量在眼前爆開,中年人雙目電光閃動,周遭的時間陡然出現扭曲、拉長、停止。同一時間層層疊疊的空間開始扭曲,挪移,卻是旁邊高挑女子爆發的法則力量。
兩人一個施展空間力量,一個施展時間法則,當真是配合默契,然而便在此時,一道鋪天蓋地的璀璨光芒呼嘯而至,時間法則在這道消除之光面前,無聲無息被取消;空間法則在這道光面前,生生被消融。
在兩人憤怒到扭曲的面容下,法則之光徹底在他們的面前炸開。七彩色的爆炸瞬間籠罩住目光所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