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破爛的貨車停了下來,車廂的門被粗暴打開,一群小混混進入車廂,將車廂里的一對男女拖下車,映入眼帘的是幾間破舊的鐵皮屋,嘎吱一聲,一間鐵皮屋的門打開了,只見一名身穿藍色短裙,腳踩黑絲高跟鞋的女子扭著細腰風情萬種的走了出來:「喲!又來新貨了,我瞧瞧,剛好我的會所里最近缺新鮮貨色。」女人邁著修長的大腿走到藍寧身後:「哎喲,看這身段,多美,我就知道豹哥弄來的都是絕色。」說著繞到藍寧身前:「來,抬起頭來,給姐姐好好看看,以後就跟著姐姐吃香喝辣了啊。」見藍寧低著頭一動不動,女人也不嫌麻煩,伸出一隻手輕佻的抬起了藍寧的下巴,看到藍寧容顏的一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嘖嘖嘖,這種貨色估計倒貼錢都沒人要吧,長成這樣,也夠磕磣的了,豹哥,這就是你弄來的絕色美人兒?糊弄鬼呢?」女人說著聲音已經冷了下來,見狀,長發男悠悠走了過來,摟著女人的細腰順勢捏了一把女人那挺翹的臀部:「我說誰在這兒呢,原來是我們雲姐,怎麼樣美人兒,這幾天想我了沒,火氣這麼大,要不我先給你瀉瀉火?」長發男說著,身下似有若無的對著女人的臀部摩擦起來,不一會兒,女人就被撩撥得嬌喘連連,軟趴趴的靠在長發男懷裡,嬌喝道:「豹哥,你當著那麼多人面這麼欺負人家,我不依」。長發男眸光一掃,大家都自覺低下了頭,裝作若無其事,長發男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繼續摟著女人上下其手:「寶貝兒,我可想死你了,這次出了點意外,那女人半路不知染上了啥病,臉給毀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包你滿意,來先讓我解解渴。」說完都沒顧上藍寧和沈一捷,抱起已然被他撩撥得站不穩的雲姐朝著一間較為嶄新的鐵皮屋走了進去,女人半推半就地被長發男抱進了屋,不久,屋內便傳來了不堪入目的聲音,不難想像此時屋裡正上演著怎樣限制級的畫面。藍寧看著這一幕,被嚇得臉色發白,同時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沈一捷仿佛知道她的不適,上前一步將她擋在身後,轉過身雙手輕輕捂住她的耳朵,柔聲安撫:「不要聽,不要看」。儘管現在兩人身處險境,可只要他在身邊,藍寧總能感到莫名的安心,同時心裡漸漸對男人有了不同的情愫。過了約末半小時,長發男提著褲子走了出來,一眾小弟立馬圍了上去,一名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率先開口:「豹哥,辛苦了,下次拉貨這種小事就交給小弟去做,保管給你辦得穩穩妥妥。」說著目光瞄向一旁的藍寧和沈一捷:「豹哥,這男人和這丑娘們怎麼辦?」豹哥摸著鼻子沉思了一會兒:「這妞毀了容,也賣不出好價錢了,瘦猴,老樣子處理吧」。尖嘴猴腮的男人聽完點點頭便朝著藍寧和沈一捷走了過去,粗暴的拉開兩人:「跟我走,不許耍花樣,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藍寧從沈一捷的方向看了看,後者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兩人跟著尖嘴猴腮的男人朝鐵皮屋後面走去,走了一會兒,入目的是一條寬闊無比仿佛看不到頭的河流,冰冷的河水裡站滿了幹活的人,男女均有,只見他們有的拿著工具在打撈河裡的沙子,有的則負責清洗,清洗完畢之後,再由旁邊監工模樣的男人細細挑選,分類歸放起來,正看得出神,尖嘴猴腮的男人一鞭子便抽了過來,儘管大部分力道都抽到了沈一捷身上,藍寧還是痛得叫出了聲:「啊,好痛!」沈一捷看她這樣,臉上閃過一絲心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然而不等他發作,尖嘴猴腮的男人又一鞭子抽了過來:「看什麼看,給我下去幹活。」這一鞭這下結結實實抽到了藍寧身上,痛得她小臉皺成了一團,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這才沒讓自己叫喊出聲,沈一捷立馬揪起始作俑者的衣領準備動手,藍寧看出沈一捷已憤怒到極點,可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她忍著疼痛對著男人搖了搖頭,男人這才不甘地放開瘦猴,代價就是沈一捷又挨了好幾鞭子,瘦猴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風波過後藍寧和沈一捷拿著淘金的工具下了河,冰涼刺骨的感覺瞬間傳遍兩人全身,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晚,兩人都筋疲力盡時,一陣鐘聲想起,河裡幹活的眾人紛紛上岸朝著鐵皮屋方向跑去,藍寧和沈一捷見狀連忙跟上。很快大家都到了鐵皮屋前,瘦猴和幾名小弟抬出兩個冒著熱氣的木桶,細看之下,一桶是米飯,一桶是看不出菜的原貌的大雜燴,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餿臭味,沒錯,便是從桶里傳出來的。緊接著幾名混混用竹筐抬著碗筷走了出來,說是碗筷,藍寧覺得還沒墨墨吃飯的盤子乾淨,一看就從未認真清洗過。瘦猴一聲令下:「開飯。」幹活的眾人都爭先恐後的沖了過去,生怕自己吃不上,藍寧和沈一捷被擠得一陣踉蹌,待二人回過神來,桶里的飯菜早被眾人瓜分得一乾二淨。兩人無奈苦笑,看來,今晚二人得餓肚子了,不過這樣的飯菜確實也吃不下去。看出二人眼裡的嫌棄,瘦猴「頗為好心」地走過來提醒他們:「剛來地時候都這樣,時間長了就習慣了,不過,現在就是想吃都沒得吃了,等第二天吧。」說完得意洋洋地走進了他地地鐵皮屋。
晚飯結束後,眾人都走進了最破舊的兩間鐵皮屋,應該是去休息了,見兩人仍呆愣在原地,一名身材矮小,長相平平無奇的女孩悄悄拉了拉藍寧的衣袖:「姐姐,該休息了,明天還要幹活呢,喏,姐姐你是女的,跟我們一間房,哥哥是男的,住旁邊的一間屋子」。說完拉起藍寧朝著鐵皮屋就要進去,藍寧回頭看著沈一捷,男人沖她微微一笑,也走進了旁邊的鐵皮屋。藍寧跟著小女孩走到了她的床鋪:「姐姐,你跟我睡,這裡沒有其他床鋪了,雖然床小了點,但我們擠擠還是能躺下滴。」藍寧感激的看著她,這種地方還能遇上幫助自己的人,這世上也許還是好人多吧:「謝謝你,我叫藍寧,你叫什麼名字?」女孩落寞道:「姐姐,來到這裡之前我的腦袋受了傷,後來便再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現在大家都叫我小小。」藍寧聽著小小的傾述,內心淺淺地震撼了一下,在小小這個年紀,本應待在大學校園裡好好接受教育,卻不知為何淪落至此。二人聊了一會兒,女孩便進入了夢鄉,藍寧躺在她旁邊,明明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寢室里的環境極其糟糕,空氣中夾雜著各種異味,鼾聲此起彼伏,她忍不住想隔壁那個男人怎麼樣了,是否有床睡覺,還有她的夏夏,好幾天沒看到她,小傢伙也不知道得哭成什麼樣,想到這些,她的心仿佛被揪住,疼得她無法呼吸。然而旁邊鐵皮屋的男人不知道比她舒服多少倍,原本沈一捷剛走進來時,大家都裝作沒看見,可偏偏有不怕死的幾個男人,應該是這群人的領頭人,叫他幫忙脫鞋,脫衣服,沈一捷也不慣著他們,一陣凌厲的腿風過後,幾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紛紛倒在了地上,沈一捷走到一張看起來勉強能入睡的床鋪上躺下,這應該是領頭男人的床,見領頭男人坐在地上一臉憤恨地盯著自己,沈一捷眉頭一挑:「怎麼,你有意見?」男人見狀連連擺手:「沒,沒意見」。於是沈一捷就這樣大刺刺的占了這裡最好的一張床。沈一捷躺在床上,濃濃的體臭充斥著他的鼻腔,這裡的環境真夠惡劣的,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受不受得了,他得想辦法帶著她逃出去才行,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男人沉沉地睡了過去。